江琯清叶寒峥(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小说精彩免费内容_江琯清叶寒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
游廊拐角就撞在一个宽阔坚硬的怀中差点散了架。
丫鬟同样受了连累,本能松开她在跌倒时自保。
幸得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又将她稳稳拉了回来。
“嫂嫂这么急着要去哪里?”
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玩味好笑。
在她挣脱开他的手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好像还在她柔若无骨的手腕上,用食指来回摩挲一下。
那滚烫的温度,又让她想起昨夜荒唐的梦境。
当即脸红如火烧,本能向后退了一步。
也就更方便她看清眼前男人的一切。
小叔叶寒峥穿着锦衣卫火红色的飞鱼服,宛若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他面容俊美唇红齿白,漆黑的眼瞳深邃又带着熟悉的阴鸷。
正倒映着一身白衣素净的美人,慌张至极又疲惫不堪的俏颜。
江琯清生于书香门第,是当今太傅的嫡孙女。
因是双生女在娘胎没发育好就早产,她自出生就身体羸弱,不到一岁就几次险些夭折。
国师为她合过全京城贵族儿郎生辰八字,只有世交叶家大公子能为她添福去病。
虽说她比叶煦辰小十岁,可叶家看在多年世交情分上,愿意为二人订婚。
自此之后,她的身体当真好了起来。
本以为待到及笄,她便可以如愿嫁给叶煦辰,相夫教子一世恩爱。
然命运多舛,新科状元未婚夫弃文从武继而为国捐躯。
凭一己之力护下三座城池,未让胡虏越境半寸。
十二岁的她就成了望门寡。
按照大宁王朝的风俗,出现孤坟会影响后代的昌盛。
叶煦辰又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万万没有让他孤零零下葬的道理。
若他未成亲未订婚,可高价买下合适的贵女陪葬。
可是,他有未婚妻。
于是皇帝和江太傅决定,将她送到叶家与未婚夫拜堂后并骨。
对!就是活着殉葬。
甚至就连江夫人都哭着劝说大女儿:
“你的命是江将军救下的,能活到豆蔻之年已是上天慈悲。如今恩人为国捐躯,你陪伴这样的大英雄入土,是你命里的造化。”
“你年幼尚不知活着其实比死去更难。那句寡妇门前是非多,堪比头上贴着剔骨之刃,你一世都逃不开,只会越挣扎越痛苦。”
“断不如就随了江将军而去,既全了名节又可以早些超生,来世莫要再托生为女子了。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
午夜坐上八抬大轿的她,其实并没有多害怕。
她相信养育自己长大的亲人。
可当她来到白绫高挂的叶家,看到棺木里早就腐烂变形的喜服尸体时。
她吓得惊声尖叫,说什么都不肯入棺,闹得在场两家人都黑了脸。
后来,她活了下来,留在叶家守寡已三年。
是小叔叶寒峥救了她。
他们兄弟就像八卦。
叶煦辰是英雄是阳光是温柔可靠的阳。
叶寒峥就是纨绔是夜风是狠毒偏执的阴。
哥哥是状元郎是将军,弟弟偏要入臭名昭著的锦衣卫。
闹得全家鸡犬不宁。
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万里无一的好相貌。
让女子看一眼就脸红心跳,是会闯入春闺梦里的存在。
哪怕曾受他的救命大恩,其实江琯清也怕极了他。
赶快站稳低头,忽略手腕上犹如毛虫爬过的火辣灼痛,低声规矩回答:
“去给夫祖母以及婆母请安。小叔公务繁忙,请先行。”
叶寒峥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放着那么大的游廊不走,偏要擦着她的肩膀过去。
飞鱼服坚硬的肩饰划过她乌云一般的发髻,丝丝缕缕被拂过那般,只听他轻声道:
“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反正你去与不去,也没什么区别。”
她脸色白了又红,咬了咬嫣红的菱唇转身,脱口而出问道:
“小叔怎知我身体不舒服?”
魁梧的男人握着绣春刀刀柄转身,阴鸷的眉眼都被春光柔和不少,出口的话却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
“没瞎眼的人应该都看得出来吧。”
“嫂嫂也到了妙龄,该适度莫伤身才好。”
轰!
江琯清的脑袋被炸得一片空白。
第2章只由我一人说的算
是啊!
整个江府,整个京城,包括她的娘家人在内。
无一人相信,她能活着为叶煦辰守寡到生命终结。
这也是当初要她殉葬的主要原因之一。
都是高门大户,若她行差踏错一步,丢脸的是两个家族。
受牵连被耻笑都不算最严重的。
家中小辈被贴上门风不正的标签,还有哪个好人家敢来嫁娶结姻亲?
叶寒峥也是担心她守不住的人吗?
她原本以为他的性格与众不同,该是与旁人的想法不同的。
到底是她一厢情愿了。
叶寒峥已年满二十,身边却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想来对另一半的要求极其苛刻。
断然是不愿意自己被年轻的寡嫂牵连,失了精挑细选的婚事,所以才会取笑警告于她吧。
江琯清紧紧攥着帕子的手指都泛起青白,郑重其事地回答他:
“只是春寒反复,夜里受了凉。小叔这般取笑是要我无颜见人,一头撞死在这廊柱上,去阴间愧见你大哥吗?”
俊美男人咋舌挑眉,猛然上前一步,颌角清晰线条分明的下巴,几乎都要点在她光滑的额头上。
在她惊吓之余,还来不及后退时,听他说道:
“那嫂嫂可是想多了。三年前,该配阴婚的人就随他走了。你现在撞死下去算什么?是妻是妾?亦或者人家夫妻风流浪荡,你站在旁边端水递茶做奴婢?”
“你这条命早就是我的了!是生是死,是荣是辱,且只由我一人能说得算。”
江琯清听得心惊肉跳,想要抬头去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距离实在太近了,以至于她长长的睫毛扫过他光滑的下巴。
那种仿若被他又叩下眼睑的感觉,暧昧中又透着淡淡的期待。
好似情人之间逗弄,他即将吻下来的错觉。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面无血色,就连一直攥在手里的帕子都掉到地上去了。
倒是他向后一步,放开刀柄捡起手帕,又好端端地放回她手里。
“独自与天下为敌多累?既然所有人都说你做不到,索性就别吃力不讨好地苦了自己。”
语毕转身离去,高大挺拔的背影,在春光之中越发沉稳坚定,仿佛可以扛起整个世界一般。
这是江琯清第一次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春天伊始,风调雨顺,万物生长。
草丛里的毒蛇也活跃起来,对她悄然吐出蛇信了吧。
她又怎能被毒蛇引诱,走向必然万劫不复的死路呢?
他已经声名狼藉,阖府上下无一人亲近他,他就想引诱她也走上不归路,单纯只是寻个伴儿好玩而已。
她觉得自己能看透他的心,瞪了他越走越远的背影一眼。
转而带着吓得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禀报给夫人的丫鬟,继续前往福寿院给夫祖母请安。
“老夫人今晨身体不适,大少夫人不宜请安,回吧。”
老嬷嬷闻报就堵在院子门口
江琯清硬撑着酸痛的身体,跨越半个府邸来请安。
可是又有谁知道呢?
知道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没有人怪她迟到!
而是因为她这望门寡的身份不祥,怕冲撞本就生病的老夫人罢了。
“那便劳烦您替妾身好好照顾夫祖母,一点心意,还望嬷嬷不要推辞。”
她将手腕的金镯子摘下来,放到老嬷嬷的手里。
老嬷嬷这才眉开眼笑,好声地应下之后,也会将她这份心意转达给夫祖母。
虽无可能改变她的困境,却可维持如今的安稳。
足矣。
江琯清这才前往婆母叶夫人的院子。
叶夫人倒是没有为难她不许进,面色却也是以往淡淡的敷衍。
她只能半坐在椅子上,语气温柔的请安问好。
很快就有大丫鬟打帘子走进来,在叶夫人的耳畔不停耳语。
两个丫鬟是叶夫人的眼线,万事都会如实汇报。
叶夫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着江琯清的眼神仿若阴沟里的老鼠。
她知道婆母在生气什么,跪地解释:
“还请婆母责罚,昨夜妾身的确受凉起晚,浑噩间非故意撞到小叔。日后妾身定当避开小叔回府时间,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非故意撞到峥儿?峥儿武艺高强,那便是猛虎冲过来也休想碰到他的衣角。他会被你一个走都走不稳的女人撞到?”
叶夫人皱起眉头瞪着她,眼底是一片冰冷愤怒。
她恨自己为何心慈手软,留下这么大的祸患在府内。
如今杀是不能杀了,得有个万全的方法解决掉寡媳。
江琯清本以为婆母会恼怒,甚至会把茶盏砸到自己脑袋上。
可是叶夫人并没有那么做。
她放下茶盏走过来,将惶惶不安的寡媳扶起来,叹口气道:
“你我都是女人,婆母不是不理解你的难处。可你更应该明白,婆母以及江叶两家的难处。”
她故意把江放在前头,无非就是要提醒江琯清。
若她守不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