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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正式谈过，不代表心里没人。

　　“苏曼过去喜欢的男人，我不在乎。”叶柏南叫她的名字，总是很动听，“苏曼以后喜欢的男人，我比较在乎。”

　　她偏头，四目相撞，不禁笑出声。

　　叶柏南也随着她笑。

　　苏曼在病房待到晚上九点，护工家里有急事，交班迟了，她守着叶柏南输完一瓶消炎液，临走前，去水房打一壶开水。

　　病房在尽头的最后一间，拐过弯，是电梯和楼梯通道。

　　陆清寒掐着时间，也刚到。

　　他捏住打火机，金属盖弹起，扣上，再弹起，一簇火苗闪烁，烧燎得他瞳孔泛起红光。

　　在空寂无人的走廊，格外炙热清晰。

　　苏曼停下。

　　他堵住了去饮水房的必经之路。

　　僵持了一会儿，她溜着墙根绕过。

　　男人忽然抬起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震慑力，砸在苏曼脸上，“他睡了？”

　　她又停下，“没睡...在批文件。”

　　“煮了什么粥。”陆清寒今天极有耐性，慢条斯理闲聊着。

　　“红糖黑米粥。”

　　“他喝了吗？”

　　苏曼莫名的心慌，“喝了。”

　　陆清寒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退后。

　　退至病房门口的一霎，他把苏曼拽进旁边的通道里。

　　“在哪学得伺候人？伺候得这么细致体贴。”

　　他手凉，拨一下衣领，苏曼颤一下。

　　一层鸡皮疙瘩。

　　“抽空也伺候伺候我。”陆清寒清清俊俊的一张面孔，皮笑肉不笑的。

　　苏曼攥紧水壶把手，楼道门关着，视野黑漆漆的，目之所及，是他银白色的纽扣，有一丝微弱的光。

　　陆清寒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他置若罔闻。

　　“华小姐找你。”

　　“你怎么知道是她？”他掌心撑住扶梯，身体倾轧而下。

　　苏曼倚着铁栏杆，“除了她，深更半夜谁会找你。”

　　“你半夜不是也找我吗。”陆清寒的气息犹如滑腻的毒蛇，钻来钻去，“在我房间抱住我，吻我，求我解决耿世清，那么热情主动，不记得了？”

　　黑暗中，感官无限放大。

　　带着禁忌色彩的诱惑。

第99章这么会缠男人，不缠我了？

　　苏曼攥紧了水壶的提手。

　　“这么会缠男人，现在不缠我了？”陆清寒的唇似有若无抵在她脸颊，长出的胡茬刺刺拉拉，坚硬戳着她，“缠叶柏南了，是吗。”

　　隔着单薄的衬衫，苏曼也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心跳，在静谧的楼道里，深沉，灼烫，一下接一下的律动。

　　“身子没恢复，吃不消，你老实点。”他咬着她耳垂，一字一顿。

　　苏曼蜷tຊ缩在他胸口，一动不动。

　　片刻，陆清寒站直，“回周家收拾行李，星期五送你去外地。”

　　她一惊，惶惶抬头。

　　“你母亲也去。”

　　星期五。

　　三天后。

　　“是周夫人的安排吗？”

　　大门上方是条状的玻璃窗，有光亮渗入，映在陆清寒眉间，他皱着。

　　“外地...是哪里？”

　　“五百公里外。”

　　苏曼心口一揪，“我多久回来。”

　　“三五年之内，不准回来。”他重新拨弄着打火机，“周家什么时候有孙辈了，你什么时候回。”

　　她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堪堪抓稳了梯子，嘴唇抑制不住地抖着，“你和华小姐生下孩子...我才能回来吗。”

　　陆清寒整个人形容不出的戾气，他拽门出去，“对。”

　　苏曼追出楼道，他步伐飞快，消失在电梯门。

　　华菁菁提了一盒宵夜，在华夫人的病房外等他，“你去什么地方了？”

　　陆清寒一边解腕表，一边进屋，“去楼下抽根烟。”

　　华夫人各种检查折腾了一天，早早睡了，他看着监测仪的数据，把手表撂在床头柜上，“你先回老宅，我凌晨再走。”

　　“食堂没什么吃的，我买了炒饭和小米粥，你凑合吃。”华菁菁打开餐盒，“你在楼下抽烟？我瞧电梯分明是从楼上下来的。”

　　“抽完烟去楼上了。”

　　他回答得轻巧，却是实实在在撒谎了，华菁菁一言不发注视他。

　　“你连小姑子的醋也吃？”陆清寒笑，握了握她手，安抚性的，“叶柏南背后是叶氏家族，他这次替苏曼挡刀，我必须给叶家夫妇面子。”

　　“叶家夫妇是商场的狠角色，是要给面子。”华菁菁很懂拿捏男人，男人撒谎了，本身是愧疚的，女人越是大度，男人越是愧疚，会在其他方面弥补。一旦死咬不放，刨根问底，兴许男人一冲动，破罐破摔了，陆清寒这种高位的男人，更在意这点体面。

　　体面是权富夫妇的相处之道。

　　“其实苏曼去外省生活，是好事。”华菁菁转移话题，“你集团分公司的老总马明昭，欺负过她吧？胡生恨她，耿夫人也是，远离是非中心，反而安全。”

　　陆清寒坐在陪护椅上，“马明昭那件事，是有人害她。”他不露声色，望向华菁菁，“你认为害她的会是谁呢？”

　　“职场潜规则谈不上害，部门经理争业绩，下属有漂亮的小姑娘，献给合作方，事后给足奖金，大部分是心甘情愿的。苏曼清高，脾气倔，她的经理没料到吧。”

　　天花板的白灯太亮，对视久了，有点眩晕，陆清寒眼神移开，随手翻阅桌上的文件，“我也这样认为的。”

　　幕后主谋与华菁菁无关。

　　他混迹商场，不是吃素的。

　　任何心中有鬼的，逃不过他眼神的审判。

　　华菁菁绝对是没鬼的。

　　陆清寒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椅子扶手，目光飘向窗外。

　　究竟是谁。

　　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胆子如此狂妄。

　　......

　　叶柏南术后的第六天，苏曼陪着他下楼，在一楼花园透透气。

　　他披了大衣，风吹得下摆扬起，脸上有几分失血的苍白。

　　苏曼举着伞，往清静避雨的木廊走，“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

　　“我有那么脆弱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你右臂的伤口缝了十七针。”叶柏南的个子高，她抻直了胳膊，踮着脚。

　　他见状弯下腰，和她靠在一起，并肩在伞下散步。

　　有两辆车这时一前一后驶入西门的停车场。

　　第一辆是陆清寒的座驾，他穿着商务西装迈下后座，似乎是从公司赶来，拎了大包小包的食材补品，进入住院部大楼。

　　看样子，华夫人的病情不乐观，要继续住院。

　　第二辆车是一名珠光宝气的贵妇，天色暗，苏曼看不真切，倒是叶柏南面色骤然严肃，缓缓直起身。

　　“你好大的本事啊！手术台上九死一生，竟然瞒着我。”

　　叶太太一手挎包，一手打伞，疾步走来，雷霆之怒。

　　“我在家等你的电话，等你的秘书报信儿，我高估自己的分量了，你眼中哪有我这个母亲。”她一瞥苏曼，“是哪个狐狸精迷惑了你，你神志不清了！”

　　苏曼有心理准备，叶家肯定会追究。

　　长子负伤，不是一场小风波。

　　尤其为了女人。

　　太不符合叶家继承人杀伐果断、利益至上的作风了。

　　叶太太憋了四天才兴师问罪，是憋到极限了。

　　叶柏南察觉到苏曼紧张，将她护在身后，笑着向叶太太解释，“手术当天父亲恰巧在骨科探望朋友，他来过手术室一趟，我以为他告诉您了。”

　　“他是告诉我了，那你呢。失踪了四天，云航集团对外谎称总工程师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