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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水天没理解他这笑的意思，仍旧安慰道：“等到你了结这些事情了，就去找她。云衔山那么多兄弟，要将她找出来，并非是难事。”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事情吗？”

　　“我只知道你要报仇。”

　　“是，要报仇。”他用极轻的声音，说道：“等我了结了这些仇怨，便去找她......”

　　江静檀眸中有些许异色，但在对上楼水天的时候，又化为了满满的温柔爱意。

　　“十三，到时候，我带你去见见她。”

　　楼水天心里有些异样，但对上他这样诚恳的眼神的时候，还是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袁征要江静檀找的那批古画，其实就是宁王之前被劫走的那批货，先前江静檀让云衔山里的兄弟们扮成山贼扣下，再隐秘地送到京、城里来。

　　这日夜里江静檀的下属抬了一箱送进江宅，让江静檀查看。

　　江静檀披了一件外袍，从屋内行出，那几个下属见着少盟主，立即恭敬行礼。江静檀微微点头。

　　在昏暗的烛光下，这箱货物显得格外神秘。表面上看，它被塞得满满当当，似乎已经无法再容纳任何东西。箱子四周贴着被撕开过的封条，封条上印着复杂的图案和难以辨认的文字，透出一股陈旧的韵味。

　　“打开吧。”江静檀吩咐。

　　下属上前，用力掀开箱子的盖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用画框裱好的、色彩斑斓、线条流畅的古画，画中的山水、人物、花鸟都栩栩如生，当真是难得的画作。

　　江雨生眼眸微眯，只觉得有些许奇怪，他上前几步，抬手掀翻那些古画，露出了箱子里的真正的货物——

　　竟然是满满当当的铁器！

　　江静檀并无惊讶之色，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

　　那些下属拱手禀报：“少盟主，我们劫走的一共有十二箱货物，每一箱的陈设都与这个一模一样，在画作下面藏着许多铁器。”

　　江雨生看向江静檀，猜测道：“这个数量早就超出了日常生活用量，这个欧阳轩偷运那么多铁器进京，他莫非是要私铸兵器？”

　　江静檀微扯嘴角，眸中冷静，说道：“加上这批，欧阳轩已经是数十次偷运铁器进京了，若是要私铸兵器，就算没了这一批，自然也是足够。他为何还要大费周折，要找回这一批？”

　　楼水天亦觉得奇怪。

　　且不说先前欧阳轩将这一批货交由梨花门护送，丢之后，他还专程去雾州寻梨慕斯，现下又绕了好大圈子，让云衔山出手帮他。

　　如此恳切，自然不是为了几箱铁器这么简单的事情。

　　她想了想，突然看向那些被掀翻在地的画作，神色一紧。

　　楼水天走过去，蹲下来查探。

　　江静檀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之后，便也露出了明了的表情。

　　“原来，这铁器才是障眼法。”他说，浅浅笑开。

　　话落，楼水天那边用力一撕，那画作从中裂开，露出隐藏在画框之内的黑色粉末来！

　　众人大惊。

　　这是——楼水天用指尖捻了一些，凑近去闻。

　　“是火药。”她说。

　　其他人上前去查看其他的古画，不出意外，每一副画里面都藏着火药。

　　“少盟主！这！”

　　江静檀轻笑一声，“欧阳轩真是煞费苦心，藏得这样深。所以才非要这一批不可啊。”

　　“但他要做什么呢？这些火药的量，足以炸毁一座高楼了。”江雨生皱眉道。

　　“确实能炸毁一座高楼，只是，他要炸哪里的楼呢。”江静檀自言自语道，一边陷入了沉思。

　　众人也不敢打扰他。

　　突然，他想起什么来，“那日他们是说哪一日要立太子？”

　　楼水天回忆了一下，回答：“中秋宴后。”

　　“中秋宴啊......”江静檀捻着指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只见过了片刻，他才道：“过几日去见一下袁征，他们苦心做了这个局，我们自然也要去上演一场入瓮的戏。”

　　“对了，阿生，你安排人将画作里的火药都给掉包了。”

　　“是。”

　　“无论要炸什么楼，自然都不能让他如愿。”江静檀说道。

第95章 试探

　　听见伙计来报江静檀来了的时候，袁征正在账房计算这月来的收支。他放下手上的账本，疑惑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自上次谈成合作，到目前也不过半月。云衔山仅仅用这半月时间就将湄洲的事情解决了吗？

　　此前宁王可是用了数月都没有任何收获。

　　伙计没明白他的意思，袁征也没想同他解释，只是将手上的事务交给了下人，说道：“走吧。”

　　一推门进去，便见江静檀坐于窗边饮茶。

　　窗外是街上繁闹的人群，他却仿佛是这喧嚣世界中的一道静谧风景。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子洒落，斑驳地映照在他身上，给他优雅的姿态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他手中的茶盏，分明是茶然居的统一制式，在他手里却仿佛专门为他打造的一般，细致的瓷质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茶盏中热气带着茶叶的清香袅袅升起，江静檀的动作不急不缓，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眼神，都透露出从容和淡定，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江静檀卸下了那若有似无的微笑，竟然在那么那么一瞬间，让人对他的容貌产生了些许眼熟的错觉。

　　直到江静檀抬眸向他看来，袁征才恍然回神，迎上去，朗声道：“江先生来了，袁某未曾远迎，还望谅解，只因到了月底，账房事情多，袁某昏天暗地地忙，真是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半用......江先生莫怪莫怪。”

　　江静檀勾唇，轻描淡写：“袁老板生意做得大，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袁征谦虚了一番，才问道：“不知道江先生近日来......是否有什么好消息要告知于袁某？”

　　“袁老板这话真是有趣，若是坏消息，是否江某就不能说了？”江静檀依旧浅浅笑着，但眸中却显而易见地沉了几分。

　　袁征心里咯噔一声，暗道难道是湄洲的货寻不到了？

　　“江先生莫要取笑袁某了，不管消息是好是坏，江先生但说无妨。”

　　“前些日子答应袁老板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了。”江静檀从窗边走回桌前，撩起衣摆坐下，又一边理了理褶皱。

　　袁征也立即在他对面坐下，露出惊喜来，他追问道:“可是真的？！我就知道云衔山，天下第一大帮，定能将那批货找回来！先生，如今那批货在何处，可还在湄洲？”

　　他这样激动，却令得江静檀有些惊讶。

　　那批货不是欧阳轩的吗，他一个茶楼老板又如此惊喜做什么，莫非，对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这个袁征也有份额？

　　“自然是真的，我已让人一路运回来，不日就会到达京、城。”

　　“太好了太好了！”袁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