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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一逛发现你不在。”陆砚霆穿着睡衣，头发半潮，洗完澡的样子，“去哪了。”

　　“面试。”

　　“乔尔六点下班，现在几点了。”

　　桑蔓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塞进衣柜里，“和安然在小吃街吃了一碗炒米粉。”

　　“少吃不卫生的东西。”

　　他合上相册，封皮是桑蔓亲手画的铅笔素描，一个大大的叮当猫，一行小字：我的愿望是XXX。

　　“你愿望是什么。”

　　她动作一顿，一把抢回相册，护在胸口，“我愿望是赚钱。”

　　陆砚霆说，“三个X。”

　　“赚大钱。”

　　他扬眉梢，“我的钱最容易赚。”

　　桑蔓什么也听不进去，心脏险些蹿出嗓子眼。

　　她忘了藏好相册了，其中某一页夹着陆砚霆的相片。

　　是他二十一岁在故宫拍的。

　　那年她考初中，正好暑假，程父带她也去了。

　　第一张，也是仅有的一张，她和陆砚霆的合照。

　　她瘦小，他高大，弯着腰迁就她的高度，依然是不笑。

　　“周叔叔问你什么了？”桑蔓回过神。

　　陆砚霆平静望向她，“很害怕吗。”

　　她警惕听着走廊的声响，夜深人静，陆砚霆在她的屋里，桑蔓不由提心吊胆的。

　　“怕什么呢？”他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她面前。

　　一阵漫长的静默。

　　陆砚霆最终一言不发，绕过她，走出房间。

第33章 你想要吗？

　　周五班里组织AA制聚会，在酒吧街，桑蔓没打算去，安然劝她去，走个过场，待一会儿，再走。

　　堵一堵众人的嘴。

　　如今她风评差，班里议论她不合群，分明是孤立她，反而骂她孤立同学，班主任也没法管。

　　她出席一下聚会，不合群的谣言不攻自破了，班里再合伙闹事，班主任有理由镇压了。

　　桑蔓这才答应。

　　结果在酒吧街迷路了。

　　到达“芭提雅”，迟到了半小时。

　　一片光怪陆离中，安然在二楼卡座挥手。

　　VIP卡座是六人位，十七个同学包了三台，底下正对着圆形的大舞池，一群年轻男女勾肩搭背激情四射。

　　金融系的家里有钱，包场酒吧也包得起，图的是快乐，不是优惠。

　　桑蔓沿着左边的台阶上楼。

　　男生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估计是联手作弊了，女生们输得很惨，安然刚和一个服务生舌吻完，又抽中了大冒险，和隔壁桌的陌生男人嘴对嘴喂酒。

　　桑蔓在最角落，任由他们软磨硬泡，死活不玩。

　　“扫兴。”钟雯撇嘴，“什么年代了啊，保守等于落伍，懂吗？这么死板的女人还妄想吃青春饭，男人不喜欢床上的死鱼，像奸尸。”

　　桌上的酒度数都不低，桑蔓点了饮料，一端上来，一名男同学直接泼地上了，“在酒吧喝汽水？安然是东北大妞，千杯不醉的！有她在，你怕我们揩油你啊？”

　　桑蔓没辙，倒了半杯酒，男同学又续满，“桑蔓，你傍没傍老头子？你要是没傍，我们冤了你，这一杯干了，我们集体道歉，你要是不冤，你别喝，我们心照不宣了。”

　　“放屁吧！桑蔓可不是傍大款的女生。”安然鸣不平，推搡他，“钟雯傍公子哥，全校传遍了！”

　　“那是我的本事。”钟雯不以为意，“安然，你以后少针对我，不然我抢你男朋友了，我出手，没有抢不赢的。”

　　桑蔓不愿把场面搞僵，站起来干了那杯酒，“我没傍，至于钟雯，她是误会了，不是故意的。”

　　“行啊，桑蔓，够大度的！”男同学又续了第二杯，“再回答一个真心话，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他音色嘹亮，“是不是雏儿？”

　　同学们鼓掌欢呼。

　　桑蔓坐下，没出声。

　　男同学步步紧逼，“不回答默认不是喽？”

　　她垂眸，“成年人了，是与不是都正常。”

　　“差不多得了啊！”安然搅了场子，“你们少做梦了，桑蔓这辈子轮不到你们手里。”

　　男生们悻悻而归，女生们继续玩扑克跳舞。

　　安然嚼着盘里的牛肉干，不由感慨，“声色场所从来不缺男人的荷尔蒙，有硬汉，有鲜肉，却不及周先生十分之一啊。”

　　“男人天性浪荡好色，他们和你不暧昧，和别的漂亮女人也暧昧，没意思。必须是表面道德高尚的谦谦君子，性冷淡风格的，背地里疯得要命，和这样的男人暧昧才上头，才欲罢不能。”

　　安然接连说了几句，捅桑蔓的胳膊，“你感觉呢，周先生私下疯不疯？”

　　桑蔓晃悠着杯子，隐隐走神，“疯吧...”

　　“我也感觉疯，大狼狗那种男人！”安然哈哈大笑。

　　坚持到十点半，桑蔓开始反胃，脑袋也昏昏沉沉。

　　安然要送她回家，问了半天没问出地址，送去酒店又担心不安全，钟雯还一个劲儿拽着安然通宵，不允许任何人中途退场，安然没辙了，只好翻桑蔓的通讯录。

　　通讯录没什么亲密的备注，按顺序的“G”一栏有一个是哥哥。

　　安然惊讶，“桑蔓，你有哥哥？”

　　桑蔓头晕目眩躺在沙发上，睁着眼，整个酒吧大厅天旋地转。

　　她闭上，“不是亲哥哥...”

　　安然没听清，立即打了过去。

　　陆砚霆是十一点赶来的。

　　桑蔓迷迷糊糊的，人流攒动的舞池一副熟悉的轮廓一闪而过，戴着茶色的墨镜，没暴露真容，男人脚下生风，匆匆来匆匆去，眨眼间淹没在灯红酒绿的最深处。

　　陆砚霆也迷路了，他没来过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兜兜转转了一圈，找到卡座。

　　大部分同学去跳舞了，剩下的十几个醉得东倒西歪，只有安然和钟雯清醒着。

　　陆砚霆一出现，钟雯完全呆住了，“周先生？”

　　他并未多言，手臂揽住桑蔓，朝安然礼貌颔首，“有劳你照顾。”

　　桑蔓仰头，眼睛一分的清明，九分的醉意，“周扒皮。”

　　男人本就阴郁的一张脸，又蒙了一层寒霜。

　　安然吓得龇牙，“桑蔓看了一部戏...角色叫周扒皮，不是骂您的。”

　　陆砚霆拨开桑蔓乱糟糟的头发，露出整张面庞，凝视着，“周扒皮是谁。”

　　“资本家啊...”

　　“我吗？”

　　桑蔓点头，“你。”

　　“哦。”她犯糊涂，陆砚霆不计较，“那这个周扒皮是怎样的男人？对你好吗。”

　　“不好。”桑蔓不假思索，“坏，自私。”

　　陆砚霆气场冷飕飕的，眼神也冷，“原来如此。”

　　桑蔓吐过一次了，衣服酒气熏天。

　　她几乎站不稳，烂泥似的，软趴趴贴在陆砚霆胸膛，发丝缠绕着他衬衣扣子。

　　弄得他也沾染了酒味。

　　陆砚霆表情不大好，“喝了多少。”

　　“一杯。”安然比划。

　　“一杯？”他挑眉。

　　安然一哆嗦，瞪着钟雯，“会不会有男同学在酒里动手脚了？”

　　“你有证据吗？”钟雯翻白眼，“大家是同学，你挑拨什么内部矛盾啊。”

　　陆砚霆目光移向钟雯，“你是桑蔓的室友。”

　　钟雯一愣，迅速恢复了“作战”状态，拿腔捏调莞尔一笑，“周先生，校庆我给您斟过...”

　　“造谣她跟了老男人，是你吗。”

　　骤然，鸦雀无声。

　　陆砚霆脸上浮起一丝淡笑，“我老吗。”

　　他刻板严肃的模样英俊，偶尔一笑，更是别有韵味的英俊，哪里是二十多岁青涩跋扈的富二代比得上的风度，钟雯怔怔着，“不老...”

　　“嗯。”他一手抱着桑蔓，另一手焚了一支烟，漫不经心地抽一口，再漫不经心地吹出一缕雾，“接送她的老男人是我。”

　　“是您？”钟雯深吸气，大脑飞快搜索都有什么不同姓氏的哥哥，“您是她表哥？”

　　陆砚霆叼着烟，“反正是哥哥。”

　　钟雯擅长分析男人的话术，瞬间明白不是表哥。

　　亲哥，堂哥，表哥，统统不是。

　　年纪上，相差悬殊了，青梅竹马的哥哥应该也不算。

　　只能是调情的哥哥。

　　陆砚霆接走了桑蔓，钟雯咬牙切齿，“桑蔓那骚货，有机会傍上周先生了。”旋即又嗤笑，“周先生不瞎，比她有情趣，会玩儿的女人多的是，她的如意算盘白打。”

　　“什么如意算盘？”安然反驳她，“桑蔓酒量差，她是真醉了！”

　　“你信啊？”钟雯茶言茶语的，“我是鉴婊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