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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夫人和小姐，你父亲不会轻易出面了，我代表他出席。”

　　程父当年也接触了许多大富大贵的人物，虽然是小小的司机，但司机号称“了解大佬秘密”最多的角色，所以大佬退休之前会帮司机安排好工作，交易自己一辈子的秘密。

　　程父曾经说过周淮康开玩笑给贺砚庭和华家的小姐口头订了亲，后来周家越来越显赫，华家逐渐失势了，这门亲事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提。

　　贺砚庭掀开茶壶盖，“现在华伯伯死了，您还中意华小姐吗？”

　　周夫人一愣,“你偷听我和你父亲的对话了？”

　　“不需要偷听，你们心思瞒不过我。”贺砚庭搅了搅煮沸的茶汤，“华小姐确实比关靓适合做妻子。”

　　“你明白就好。”周夫人翻包找手机，“华家的葬礼禧儿也去，这么隆重的场合她多露露脸儿，结了婚当太太，交际少不了。”

　　黎筝慌慌张张跑向床铺，掏出被子底下的手机，迅速调成静音。

　　脚下没注意踢了床架，发出哐啷的声响。

　　“什么声音？”周夫人蹙眉。

　　贺砚庭没想到主卧出状况，他当即从沙发上起来，遮住周夫人的视线，“养了狗。”

　　“你从不养宠物。”周夫人将信将疑。

　　他表情从容坦荡，“是退役军犬，朋友托我照顾。”

　　“为什么不叫唤？”

　　“岁数大了，哑巴。”

　　好在周夫人没纠结这茬，刚要打电话，贺砚庭说，“我通知她吧，应该在上课，没工夫接。”

　　周夫人喝完茶没待多久，离开了。

　　车前脚驶出小区，黎筝跟着贺砚庭也下楼，他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确定周夫人真的走了，发动引擎。

　　“那只包...你查了怎么说。”

　　贺砚庭单手掌控方向盘，她紧张，他无畏，“怕她查到你？”

　　黎筝如实，“周阿姨要查，没有查不出的。”

　　他没说话。

　　片刻，“去学校？”

　　她嗯了声。

　　江北大桥早高峰，桥头到桥尾堵得水泄不通，贺砚庭攥拳支着下颌，凝望桥下的冰面。

　　熏黄的照明灯射出桥洞，情侣在冰面嬉闹溜冰。

　　“会滑冰吗？”他问。

　　“不会。”

　　“我教你。”

　　黎筝心中默数，他要教她游泳，滑冰

　　贺砚庭的手机屏幕这时一闪。

　　关靓的来电。

　　他扫了一眼，接听。

　　黎筝打开车窗，探出头，呼吸着江边的风，一口口吸进肺里，凉飕飕的。

　　次日下午，贺砚庭到老宅接周夫人和黎筝。

　　黎筝来得早，还在老宅吃了饭，贺砚庭素黑的西装佩戴白花，周夫人是白色套装，她没有正装，穿了万利的工作制服，也挺正式，周夫人递给她一朵白花，“你称呼华夫人。”

　　人情世故她懂，宾客档次划分三六九等，她的家世上不得台面，尽管是周家带她去的，也不够格称呼华伯母。

　　吊唁厅设在展览中心，包了三层酒楼，规模很盛大。

　　全市的商贵圈和教育界人士纷纷到场，二十多个保安竖起人海墙，阻止媒体记者靠近。

　　黎筝搀扶着周夫人在来宾处登记，华家不收白事礼，贺砚庭赠送了一柄玉如意，下葬镇墓的。

　　不远处的出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黎筝下意识回过头，贵宾过道聚集了一堆人，正中央步伐匆匆的一名男子，穿着薄墨灰的暗纹西装，纯黑衬衫，身型板板正正，个子也比周围的男男女女高出不少，黎筝回头晚了，只瞥到半副侧影。

　　“叶柏南也来吊唁了。”

　　周夫人盯着那辆车。

　　黎筝怔住。

　　原来男子是叶家的大公子。

　　她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

第21章 车上热吻

　　周家是压轴入场吊唁。

　　周夫人亲自上了三炷香，贺砚庭和黎筝三鞠躬。

　　他走到家属答谢区，“华伯母，节哀。”

　　黎筝附和了一声，“华夫人，保重。”

　　华夫人悲伤过度，帕子捂住嘴痛哭流涕。

　　倒是华小姐独当一面，“京臣，我父亲生前最爱收藏玉石，多谢你的玉如意。”

　　“晚辈尽一份心意，应该的。”贺砚庭庄重颔首，算是行礼，没再和她握手。

　　华小姐目光顺着移向黎筝，只一瞬，又移向下一位，并不理会。

　　黎筝心知肚明，华小姐瞧不上她的身份，索性一言不发，随着贺砚庭去楼上宴厅。

　　一等贵宾受邀参加晚宴，其余宾客没有入席资格，一共七百多人吊唁，席间不足六十人。

　　华家作为家主，坐主桌，周家坐相邻的2号桌，在全部是权贵大鳄、重磅贵宾的酒席上，是莫大的尊荣了。

　　不过黎筝被安排在末尾的8号桌，u字型的宴场，8号桌正对着2号桌，挨得近，周夫人也没挑剔什么。

　　华家祖祖辈辈根正苗红，席间不摆洋酒，只摆50度的酱香杜康酒。

　　3、4号桌的客人敬酒，因为是白事宴，不好驳，贺砚庭一一干了。

　　其他桌见状也起身敬酒，一轮过后，他不免受不住，去楼下醒酒，实则是躲掉二轮的敬酒。

　　周夫人不放心，让黎筝跟着。

　　大堂一群没吃上酒席的客人在闲聊，贺砚庭特意绕过他们，回车上休息。

　　黎筝坐在前面，从后视镜观察他。

　　他像是醉了，又像是清醒的。

　　贺砚庭无时无刻是别人看不透的。

　　驾驶位的车窗留了一道缝隙，鸣笛和嘈杂声辗转灌入，吵得贺砚庭不胜其烦，指了指缝隙。

　　黎筝合上窗。

　　“水。”

　　他嗓音喑哑，含着酒意。

　　置物柜只有一盒消毒湿巾。

　　她下车，“我去大厅接一杯。”

　　黎筝找礼仪小姐要了浓茶，贺砚庭挪到另一侧，这一侧空出，她坐进去，

　　“是普洱。”

　　贺砚庭一饮而尽，将纸杯捏碎，缓缓抬眼。

　　他指腹在黎筝的面孔流连而过，他眼中是年轻鲜活没有瑕疵的白瓷釉。

　　“见到叶柏南了？”

　　黎筝摇头，“没见到正脸。”

　　“想见正脸吗。”

　　她也不晓得想不想，周淮康夫妇一心把她嫁进叶家，她早晚是要见的，晚不如早，早见早有准备。

　　都说叶家的大公子相貌才干没得挑，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她遇到太惊艳的贺砚庭，兴许毫无悸动。

　　黎筝沉默的间隙，贺砚庭胸腔压着她，气息慢慢变得不规律。

　　车里是汹涌的烫意，车外是人来人往，酒楼的灯火照在他脸上，仿佛是濒临绝境、九死一生的禁忌。

　　在膨胀。

　　直至毁灭。

　　贺砚庭关闭了后座所有的灯。

　　黎筝整个人往昏暗里藏，难以自控的害怕。

　　男人撩起她衬衫，解了里面的搭扣，里衣外衣一并朝上推，她只觉得热，烟熏火燎的热。

　　贺砚庭一边吻她，一边摸索到座椅中间，摁下按钮，车载冰箱的一丝冷气弥漫，极度反差的温度，刺激她猛地打个寒颤。

　　他掌心的茧子研磨着每一寸肌肤，干燥糙野的触感像一汪巨浪，情潮恣意地滚过来，又恣意地滚过去。

　　黎筝虑舟情不自禁仰起脖颈。

　　贺砚庭结结实实地抚过她，她完全没了方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