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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了。”温以瑶另一只手试图推掉季斯年的手。

但他抓得紧，推不开。

温以瑶抬眼，眼中一片漠然：“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季斯年怔住，不明所以。

“从前你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永远只顾及自己的感受，看不到我的想法。”温以瑶深吸了口气。

“我……”季斯年哑口无言。

手臂上的力道松了些，温以瑶顺势推开了季斯年的手。

“其实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很好，你会记得我们的纪念日，还有我的生日。”

“你会送给我花，项链，还有书。”

“可渐渐你越来越忙了，甚至忘记了我海鲜过敏。”

“那一年，我只是想听到你亲口澄清你和别的女人没有关系而已，但你的做法真的很让我伤心。”

“你答应过我会公开，但这个不重要，如果不能公开，可以结婚也是代表你的态度。”

“或许一切都太晚了季斯年。”

温以瑶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疼，风吹了太久，后脑上的伤口就会痛。

“欢欢，过去我身不由己，就像现在的林言楷一样！”

“我知道是我忽略了你，你给我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季斯年沉着声，眼底都是无法言喻的悲伤。

温以瑶从没见过这样的季斯年，他一直都是站在顶点上高傲的那个人，现在却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掉一样。

她承认，她心软了。

可是她还是摇摇头，轻声道：“其实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只是你看不到，你也没有珍惜。”

季斯年的心底弥漫着一种绝望。

他看见温以瑶露出那样坚定的神情，知道她是真的决定要离开他，再也不和他见面了。

可他不想这样，他想要和她好好在一起。

季斯年咽下口中的苦涩，像是哀求一样地问：“温以瑶，我们还会再见吧？”

“或许会吧。”

“至少，让我陪着你，到你身体康复，好吗？”季斯年看着温以瑶，眼眶红着。

半晌，温以瑶终于点头。

“好。”

……

一个月后，沈莹以杀人未遂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

法庭上，沈莹蓬头垢面，精神混乱，全程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温以瑶坐在观旁听席上，仍是不能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爱，才能让一个人失去理智，最后断送自己的前程。

“怪我。”

坐在温以瑶旁边的林言楷突然开口说道。

温以瑶转头看向他。

“如果我早点发现她的感情，我就会早一些跟她说清楚，也不会至于让她犯罪。”林言楷紧皱着眉，心里是难掩的悲伤。

温以瑶抚慰他，轻轻拍了拍林言楷的肩膀。

“世事难料。”

罪行已定，沈莹即将被送往监狱关押。

可就在这时，沈莹突然抬头看向旁听席上的温以瑶。

“温以瑶，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我劝你最好小心点，千万不要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

“哈哈哈哈——”

同行的几个警察立刻押拷了沈莹。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沈莹入狱前的诅咒，是不甘心的谩骂。

只有林言楷觉得不对劲。

第三十九章 平安

如果只是一般的诅咒，大可以说什么“不得好死。”

可沈莹说，不要被车撞死是什么意思？

“欢欢，你先跟着我，不要乱走。”林言楷拉住温以瑶，然后给季斯年打了个电话。

季斯年听林言楷说了所有内容之后，也深觉不对劲。

他和林言楷都有一样的想法，保不准沈莹为了报复会做出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来。

“你开来的车暂时不要开了，你们在法院等我，我过去接你们。”季斯年抄起车钥匙，直接出门。

“好。”林言楷应了。

如果沈莹买通谁对温以瑶坐的车动了什么手脚，那么她在法庭上的那段话就不是没有依据了。

温以瑶和林言楷站在法院门口，等着季斯年的到来。

“真是麻烦你们。”温以瑶无奈地笑了笑。

“别这么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都希望你平安无事。”林言楷回道。

温以瑶自顾自地点头，没再说话。

片刻后，林言楷又开口问道：“你和……季斯年，还会和好吗？”

温以瑶抬起头，看向前方清澈无云的蓝天，道：“我不知道。”

林言楷的心一疼。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果然还是季斯年特别，他在你心里总是占据着特殊的地位。”

“不是的，他渐渐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温以瑶回道。

季斯年的温柔乡，真的让她逐渐沦陷。

温以瑶想，她的伤也快好了，是时候离开了。

林言楷的手机响起来，是季斯年。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铃声，温以瑶的心里莫名的慌起来。

林言楷接起电话，打开免提。

“你怎么还没到？”林言楷问。

那边，季斯年的声音严肃，却又有说不出的决绝。

“林言楷，我过不去了。”

“怎么回事？”林言楷攥紧手机，神色陡然一紧。

季斯年突然笑了一声，像是要缓解林言楷的担心一样轻松地说道：“我刹车失灵了。”

“什么？！”温以瑶瞬间皱紧眉，一颗心被提的高高的。

季斯年显然是没想到温以瑶也听到了，缓缓道：“欢欢。”

“怎么办啊，言楷，快救救季斯年！”

温以瑶急得就要哭出来，她的声音颤抖着，连字都说不清。

“你在哪，我现在报警！”林言楷几乎是吼着说道。

“我在往空旷的地方开了，”季斯年反而冷静下来，他抬眼看了眼路标，“紫金路。”

“保持联系，我马上报警，你千万别出事听见没！”

“知道了，废话。”季斯年佯装着漫不经心道。

这边林言楷刚挂了电话，温以瑶立刻给季斯年又打过去。

“欢欢。”季斯年又柔声喊了一次。

温以瑶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我在。”

“别哭，好不好？”季斯年听的心口一涩，鼻尖泛酸。

温以瑶忍了忍，声音还是哽咽：“你会没事的，对不对？”

季斯年轻轻笑了声，回道：“会没事的，相信我。”

“都怪我……”温以瑶自责道。

“怪你什么啊，也不是你找人动了我的车。”季斯年安慰道。

“你一定不能有事，你答应我！”温以瑶的心狂跳着，全是即将要失去季斯年的不安。

季斯年看了眼油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欢欢，如果我死了，你会原谅我吗？”

“你闭嘴！”温以瑶的情绪猛地激动，“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我不准你死！”

“季斯年，警察已经往你那面去了，你再坚持一下！”林言楷喊道。

“我尽力吧。”季斯年答道，“欢欢，我们先挂了，好么？”

“我不！”温以瑶像是猜透了季斯年的想法一样，直接拒绝道。

“听话。”季斯年说道，“林言楷，照顾好欢欢。”

说完，季斯年挂掉了电话。

“嘟，嘟，嘟……”

冰冷的机械声，在空旷的大厅中无限的回响着。

第四十章 大火

警察赶到时，季斯年的车已经撞上了一棵树，正燃着熊熊大火。

季斯年浑身是血的倒在车边，没有被火烧到，可见是车祸之后拼尽全力才逃出车内。

可是重大的冲击让季斯年内脏破裂，肋骨骨折，插入了肺里，头部有伤口，胳膊和腿分别都有一条骨折。

手术室的灯亮了两天一夜，温以瑶也在手术室门口守了两天一夜。

手术结束，季斯年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的伤太严重，医生说，如果季斯年十二个小时内醒来，才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而如果没醒来，那么季斯年变成植物人的概率将大大提高。

温以瑶两天一夜没睡，听见这话，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林言楷把温以瑶抱到病床上，盖好被子。

这一刻，林言楷终于看清，温以瑶和季斯年之间的羁绊是多么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