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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顾沭北指着她,再近一点的话,他的食指就会戳到她鼻尖,“你为了能尽快和离,不惜用尽手段,我昨日刚说你还留着虎子是因为还对我别有心思,今日你口中乖巧不抓人的虎子就把我的孩子抓没了!我如何不知你如毒蝎般的心思,我只恨自己知道太晚!只恨自己总是太容易对你心软!才酿就今日大错!”
他说罢,一把抢来杨椿手中的木棍,盯着明棠缈,“今日,要么你亲手打死这畜生,要么由我来!”
大夫人看不下去了,难得主动劝说明棠缈,“算了,一只畜生的命而已,死了就死了,你若喜欢,以后再养一只便是。”
草芽倔强仰脸,“再养一只再来害我们姨娘?奴婢瞧这虎子分明是经人调教好要对姨娘动手,不然那么多人,它怎么谁都不抓,偏偏抓伤了姨娘,且还如此精准抓中了姨娘的肚子,这分明是一个害姨娘流产的计谋!”
她噗通跪下,“侯爷,这幕后人就是想要姨娘一尸两命,只是姨娘命大侥幸了逃过此次劫难,可那刚一个多月的孩子,那是您的亲骨肉,就这样被人害死了!”
顾沭北早已被怒火冲毁了所有理智,昨日他在明棠缈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虎子在,她对他的情谊就在的话,在今日就被狠狠打了脸,他一转身,毫不犹豫将这要命一棍打在虎子身上。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虎子!不要!”
明棠缈不顾一切冲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她跪在地上抱着虎子血淋淋的尸首,同样红着眼盯着顾沭北。
她咬牙切齿,“愤怒使人目盲耳聋心不明,你孩子的性命到底是如何没的,你最该质问的,是芸姨娘她自己!”
“事到如今你还想倒打一耙!”顾沭北一把丢开木棍,直接伸手将地上的明棠缈提起,“要不是这只畜生,我怎么会失去了我的孩子,不管真相如何,你敢说我和芸娘的孩子,不是这只畜生害死的?”
老夫人怒斥,“像什么话,把缈儿放下来!”
“呵。”顾沭北带了点力道地随意一放,在内力驱动下,明棠缈落地后控制不住地退后了几步,若非雾烟山青赶紧过来将她扶住,她此刻怕就狼狈地倒在地上。
顾沭北冷眼瞧着她,“你做出这么多,不就是想和离么?”
“顾郎,呜呜呜你不要责怪夫人,夫人做出此事,你也不要在气头上休了她,这件事与夫人无关……”尹芸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众人面色皆是一凝。
若证实了明棠缈残害妾室和庶子,顾沭北的确有充足理由休妻。
现在休妻,外人不仅不会怪他因妾室是国公千金的身份而“嫌贫爱富”,而是会同情他竟有如此狠毒的正妻以及称赞他敢于休高门妻的勇气。
只一日的变化,也只是和离和休妻的变化,话风就有如此的天囊之别。
现在休妻,对他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一旦休妻,明棠缈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会一直背负着残害妾室和庶子的名声,甚至到死都还会有人骂她。
素来话多的大夫人此时都不敢说话,真要休妻的话,他们和明家可就是真的撕破脸皮了,她悄悄看向老夫人。
发现老夫人早已咳嗽不停,显然也是被这番话激到。
“哈哈哈。”明棠缈突然笑出声。
“你还有脸笑?!”顾沭北火气更甚。
“顾沭北,我是在笑你。”明棠缈抱紧了怀中的虎子,“笑你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犹豫,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其实你都做不了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现在就能休了你!”
“就在你犹豫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明棠缈无视狂躁状态中的顾沭北,甚至还敢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造成今日之事的,从来不是尹芸的手段,而是你顾沭北。”
“是你的优柔寡断,你的自以为是,更是你的虚实不分,将旁人想让你看到的画面当了真,心甘情愿当了情绪的奴隶,在愤怒中做出一项项决定,才导致今日局面。”
“你的孩子,是你害死的。”她轻声说。
“但此后,你将害死的,不止是你的孩子。”她更轻声说。
“闭嘴!闭嘴!”明棠缈说的每个字就像是一个落在他脸上的巴掌,让他怒不可遏,甚至扬起了巴掌。
“住手!”老夫人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大声呵斥,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老夫人!”兰寿惊叫,“徐府医,快!”
刚忙活完芸姨娘的徐府医又赶紧忙老夫人。
场面实在是混乱不堪,使得扬起巴掌的顾沭北无力再挥落下去,他看着赤红着眼的明棠缈,突然觉得一切都好无趣。
没意思极了。
他抬手,“杨椿,把和离书拿来,顺道拿来我的印鉴。”
第77章 一别两宽,她生欢喜
和离书很快拿来,这一次,顾沭北没有任何犹豫,盖好章又摁下自己手印,将其中一份和离书甩到明棠缈脸上。
“今日之内,滚出侯府,往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大夫人着急,“哎呀你到底签的哪份和离书,你看清楚点再签啊!”
角落里的草芽捏拳,都这种情况了,侯爷竟然决定的是和离而不是休妻,怎么这般糊涂!
雾烟山青担忧,“小姐……”
明棠缈收好和离书,更是将自己腰背挺直,“去收拾东西,回明家。”
今日的侯府真是乱成麻,下人们一波去云月苑帮忙,一波去永寿堂,还有一波来棠梨苑,都忙到脚不沾地,雾烟清点好所有属于小姐的嫁妆物品,开始一箱一箱朝明家送回。
棠梨苑内,明棠缈坐在梨花树下,看着越来越空荡的院落,牵强的扯出一抹笑。
没想到她都要和离了,还能被人摆出一道。
她太失误了,以前尹芸都敢对明哥儿动手嫁祸到她头上,又怎么不会亲手杀死本就胎象不稳的孩子来嫁祸于她呢?
一个尹芸,真是教会了她好多道理。
“夫人……”赵妈妈小心翼翼靠过来,看到还抱着虎子尸首的夫人,当即忍不住红了眼,“夫人,我们都知道虎子很听话,我们全院的人都可以给虎子作证。”
明棠缈望天,现在作证还有什么用,那个乖巧可爱喜欢撒娇的虎子已经回不来了。
“夫人……”
大抵是看到明棠缈没有赶走赵妈妈,越来越多的丫鬟小厮们围过来,个个都通红着眼和鼻头,俨然一副哭过的模样。
“夫人,您不要走好不好?”
“夫人,呜呜呜我们不想您走。”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夫人做的,我都愿意把罪名背在自己身上,我去和侯爷求情不要再误会夫人了呜呜呜。”
“夫人……”
大家低声啜泣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