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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有件事提前跟你说一声。”秦听年定了定心思。
“你说。”
“我要跟沈黛离婚。”
季寻蹙眉，绸质连身长裙勾勒出丰润妖娆的身段，复古波浪卷和烈焰红唇配上女人冷傲的面孔，生生将她的气势拉长几分。
季寻眉角轻挑，“吵架了？”
“没有。怎么可能吵架。”
秦听年鼻子一酸，他们没有夫妻之间的正常情感，吵架这种烟火气重的寻常都是奢望。
“姐，就算没有唐家支持，肯定也还有其他办法，况且，如果好聚好散，应该也影响不到生意上。”
听筒里短暂的沉默，季寻将手里的水杯放下，冷静到无情，“秦听年，别太天真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心里没我，我不想……”
“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他心里没你。这时候再说这话不是晚了吗？！”季寻伸手扯开窗帘，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她下意识眯了眯眼。
秦听年抿住唇角，思绪往回奔向久远的记忆，她还记得她在父母身边红着一双眼，可怜兮兮委屈至极，一个被玷污的受害者形象。
姐姐疾言厉色，不听任何解释与辩驳，指着沈黛厉声质问，“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你，还需要我带桐桐去医院验伤吗？”
男人清俊的脸上蒙了一层霜，在一众长辈面前，他像是被审判的罪人，脊骨硬生生挺着，眸光狠狠盯在她身上，只说了一个字，“是。”
他父亲勃然大怒，手里的茶杯直接冲着他丢过去，茶杯撞在额角，碎在身前，他笔挺挺站着一个字都没多说。
滚烫的茶水溅出来，手臂不过沾上几滴也觉得烫。
男人额角的伤让秦听年倒吸口凉气，她刚要讲话手臂就被季寻用力攥住。
秦听年不得不承认，即便她心中有愧，她还是选择了违背初心走下去。
尘埃落定，拿到结婚证的当天，唐家援引资金注资季氏的消息铺天盖地。
那天的风很热，傍晚的天空如血，结婚证是律师送到秦听年手里，连结婚照片都是技术合成。
秦听年把结婚证甩在季寻面前，“你要的。”
季寻偏头看着她，两个人静静对视，半晌，季寻身体往后压向椅背。
“就算是我把你送到他床上，你自己也配合了。”
“秦听年，你喜欢沈黛，我只是给你提供了一次机会。你记住，如果我未婚，我不会用你。”
季寻一刀刀割开她极力掩藏的伪装，将她的恶劣展开在她们之间。
“桐桐，我看着你，像看着以前的我自己。你可以试一试，让他爱上你。”
回忆总是不堪，秦听年已经无法辨认当初她的初心，感情在前，还是利益在前。
从父亲季明朗自杀的那天起，季家天真开朗的二小姐就再也不能独善其身。
“姐，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会跟唐家说是我要离婚。还有，季家不是只有你自己。”
电话挂断。
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让季寻蹙眉，她放下手机，纤长的手指从烟盒里挑了一支烟出来，细长的烟卷夹在两指间，还没有点燃，又被她放下。
季寻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昨天压下来的那个新闻，想办法放出去吧。”
“关于唐家人的，会不会有点……”
“不用担心，按我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