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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瑶停下脚步，看向飞沉，她脑海中蓦然浮现一道清冷的身影：“今日？”

　　飞沉点了点头。

　　云瑶看向姜父：“爹，那你们先回府，我去去就回。”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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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月楼的天字一号包厢内，越衡端坐在桌前，对面正是萧祁长君。

　　“那些东西，既是你找到的，何不自己交给她？”越衡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萧祁长君透过窗子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他淡淡道：“若是我给的，她便不要了。”

　　越衡看着萧祁长君的神情，倒茶的动作顿了顿：“你们二人自那年宫宴上相识后，便一直无话不谈，如今怎变成这样了？”

　　“是啊，我们怎么变成这样了。”萧祁长君轻声道，像是问越衡，又像是问自己。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不敢站在她面前，只因她的一个眼神，便让他痛不欲生。

　　门被缓缓推开：“越衡，你找我何事？”

　　云瑶推门而入，看到坐在一旁的萧祁长君，她推门的手瞬间放了下去：“世子这里有客人，那我先……”

　　“阿鸢。”萧祁长君站起身：“你若不愿意看到我，我走便是。”

　　越衡轻叹一声：“今日是我生辰，你们若是要吵，也换个日子。”

　　云瑶看向越衡，眼中的凉意渐散，她迈开步子，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是我疏忽了，还未给你准备生辰贺礼，我以茶代酒，向你赔个不是。”

　　说着，云瑶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越衡失笑道：“慢点喝，这茶还烫得很。”

　　萧祁长君也缓缓坐下

　　自从想起前世的事情之后，他再未睡过一个好觉，每日都会梦见前世的事。

　　每晚，他都能看到云瑶被万箭穿心而死那一幕，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无法阻止。

　　“阿鸢！”一夜又一夜，他浑身发寒的从梦中惊醒，都心痛得浑身痉挛。

　　此刻，萧祁长君贪恋的看着眼前如此鲜活的云瑶，梦中的一幕幕又浮现，他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阿鸢。”

　　越衡的声音轻轻响起，唤回了萧祁长君的思绪：“我什么也不缺，不需要什么生辰贺礼，若你真想送，不如就同我说说边疆的事吧。”

　　云瑶放下茶杯，轻声开口：“好。”

　　她说起战场上的事情，满眼都是光。

　　越衡一边听她说，一边给她倒茶。

　　萧祁长君这才注意到，越衡看云瑶的眼神，并不一般……

　　两人相谈甚欢，萧祁长君坐在一旁，心口发堵，却一直未曾出声。

　　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两个时辰。

　　“阿鸢，听你说得我都想去边疆看一看了。”

　　云瑶笑笑：“若是你愿意，可以随我们姜家军一同前往，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你去了，还是住在城中为好。”

　　“好，一言为定。”

第29章

　　“不早了，我送你回府。”越衡看了一眼窗外说道。

　　云瑶点点头：“也好，我今日没骑马。”

　　“祁长君？”萧祁长君还在出神，越衡喊他，他才从思绪中抽离。

　　几人一同从摘月楼中走出，萧祁长君看着云瑶上了越衡的马车，眼中的光渐渐熄灭。

　　他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着那辆往另一个方向驶去的马车，深吸了一口气。

　　“问水。”

　　“王爷，怎么了？”萧祁长君的随从坐在马夫旁边，听见萧祁长君喊他，他立刻应声。

　　“罢了，你也不懂。”萧祁长君看了看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抹自嘲：“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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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衡的马车稳稳停在σwzλ将军府门前：“少将军，到了。”

　　云瑶看向外面，朝着越衡拱手：“那我先回去了。”

　　“嗯，改日再见。”越衡点头，一直看着云瑶下车，又看着她进门，才开口：“走吧。”

　　“少爷，你明明一直记挂着姜小姐，为什么不说呢？”飞沉坐在马车外，低声说道。

　　越衡脑海中闪过许多事，他看着刚刚云瑶坐过的地方：“飞沉。”

　　“少爷，我不问了。”

　　云瑶回到将军府，却见将军府忙得不可开交，她快步走进去，一家人都已经坐在了桌前。

　　姜岸笑道：“还以为你不回来用晚膳了，都没等你。”

　　“阿鸢，来，坐这里。”秦汐朝着云瑶招手，云瑶立刻走到她旁边落座：“多谢大嫂。”

　　一家人吃着晚膳，其乐融融。

　　云瑶问道：“家里近来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吗？方才我见前前后后都忙个不停，又是摆花又是挂彩灯的。”

　　姜母宠溺的看着她：“你这孩子……再过五日就是你的及笄之日，你忘了？”

　　云瑶愣住，她重生之后，还从未记过自己的年岁。

　　前世今生，她的心智，早已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她倒是真的忘了，再过五日就是她的十五岁生辰……

　　可她没有忘记，前世，就是这场及笄礼上，边疆传来急报，父兄连饭都没来及吃，就上了战场。

　　然后，父亲重伤，两位兄长皆战死。

　　想到这里，云瑶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收紧，这一次，她一定会护住自己的至亲之人！

　　“阿鸢，嫂子没有什么能送你的，你和寻常女子不一样……”秦汐看向云瑶，眼中中满是欣赏和疼爱：“这是嫂子今日上广宁寺替你求的平安玉，你若是上战场，一定要记得带在身上。”

　　“战场上，刀剑无眼，阿鸢，你一个女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秦汐朝云瑶递来一直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通体透亮的玉佩，她摸了摸云瑶的手。

　　云瑶眼眶发热，她紧紧攥着那枚玉佩：“大嫂，谢谢你。”

　　姜鸣看着自己的妻子，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好了，好端端的，怎么说着说着要哭了，先用膳。”

　　云瑶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嫂，她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秦汐的肚子，心里暗自有了主意。

　　很快，就是云瑶的十五岁生辰。

　　将军府热闹至极，喜气洋洋，姜老将军和姜母坐在堂内首位，姜鸣和姜岸则是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不一会儿，将军府里便挤满了人。

　　随着礼官的一声高喝：“吉时已到，行及笄礼！”云瑶便在女官的引导下缓步走入大殿中央。

　　可她却并未着大楚成年女子服饰，而是一身戎装，黑发如墨般散在肩头。

第30章

　　若是旁人有这般行为，定会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可现在是云瑶，便没有任何人敢说什么，她是上过战场的人，是皇上亲封的骁骑将军。

　　就像秦汐说的那样，她和寻常女子本就不一样。

　　“拜祖先！拜父母！”随着礼官的高喝，云瑶对着祖先牌位和姜父姜母行三拜九叩之礼。

　　“结发插笄。”云瑶磕完头后，便挺直脊背。

　　看着长大成人的女儿，姜母不由得红了眼睛，她从一旁的女官手中拿出那只蓝玉雕刻而成的玉簪子缓缓走到云瑶身前。

　　这只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青叶的形状，是姜母的陪嫁之物。

　　姜母将云瑶的长发梳了又疏，小心翼翼的挽起，然后将那只玉簪为云瑶簪上。

　　“礼成！”

　　萧祁长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一身戎装的云瑶，她眼中满是无畏与坚韧，他的心不由得一动。

　　前世今生，云瑶从来都有她自己的光芒。

　　及笄礼结束后，姜父和姜母在招待宾客，云瑶则是和秦汐待在一旁闲聊。

　　看着秦汐有些泛白的脸色，她状似不经意道：“嫂嫂，你这几日脸色怎么这样差，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秦汐笑了笑，毫不在意：“无妨，只是这几日没有睡好罢了。”

　　云瑶招来一旁的侍女：“叫大夫来。”

　　“是。”

　　很快，大夫赶来替秦汐把了脉：“恭喜将军和少夫人，少夫人这是有喜了！”

　　站在一旁的秦鸣脸上不自觉的泛起笑意：“当真？”

　　“回将军，千真万确！”

　　“好！太好了！”姜鸣高兴不已，立即让人赏赐大夫。

　　“大哥大嫂，恭喜。”云瑶在一旁，脸上也带着笑。

　　秦汐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羞赫：“我这几日太忙，也是粗心大意了，幸好阿鸢你叫了大夫来。”

　　姜父姜母听到消息也匆匆进了屋内：“汐儿有喜了？”

　　“是。”

　　“双喜临门，今日真是大喜啊！”姜父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露出了笑意。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急急停在将军府门口，那侍卫手拿令牌，高声喊道：“边疆急报！皇上有旨，宣姜老将军觐见，即刻进宫！”

　　热闹的声音霎时间停止，所有人都看向将军府门口。

　　这样的消息，人人都能明白，这是边疆又起了战争。

　　姜老将军和云瑶更是立刻转身往外走去，姜鸣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眼中满含不舍：“汐儿，我……”

　　秦汐握了握他的手：“去吧，我和孩子等你。”

　　云瑶回头看了一眼急忙跟上来的大哥，深深呼出一口气。

　　大殿上，楚帝坐在上方，深深的看着姜老将军等人：“姜爱卿，朕知道今日是云瑶的及笄之日，可边疆急报传来，不能再等了。”

　　姜老将军拱手：“陛下无需多言，老臣愿领兵出征！”

　　云瑶三人也跟着弯腰，齐声道：“陛下，微臣也愿意！”

　　“好！有你们，朕便放心了。”

　　楚帝刚要开口颁旨，云瑶接着说道：“微臣有一事请求陛下。”

　　“好，你说。”

　　云瑶侧目看了一眼姜鸣：“陛下，微臣的父兄连年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