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吟兮商炽(季吟兮商炽小说全文)在线阅读无弹窗大结局-季吟兮商炽全文无删减版阅读
还煞有介事拍照给她看:“你这还挺不好弄,我理了半天还是这样。”
季吟兮探着脑袋看,确实乱。
她勒令他删掉tຊ。
商炽依言照办,总归还能从最近删除恢复回来,然后他好好给她把头发恢复了原状。
季吟兮从他摄像头前置照了照,觉得满意了,说道:“其实你不坏的时候,还勉强能算个好人。”
商炽努力憋笑,同意她的说法,心道:
你这个人不端着装精明的时候,也能算个傻蛋。
还好,可爱更多一点。
行经一个高中,商炽去了学校旁边的便利店,季吟兮咬着糖葫芦,看门外等接孩子的家长们一个个冻得跺脚。
想到自己上学时季承安也都是在门口这样等她,她想了想,终究还是掏出手机看了眼。
今夜先是眼睛出了问题,后又刻意回避乱七八糟的消息,季吟兮始终没打开手机看过,这一瞧微信果然添了不少红点,还有一通未接来电,来自禇语兰。
自从之前周次春开会她不慎放出了商炽的声音,季吟兮从此养成了在工位静音的习惯,今日忘了调回来,对于手机的动静她毫无所觉。
季吟兮先给母亲回了电话:“妈我手机静音没听见……我这边没事儿,您放心吧……”
褚语兰只简单问了几句她在哪儿、安不安全、冷不冷,没有提她和季确行合伙弄出的骗局,也没过问她可能丢掉工作的事。
最后她倒是提了句商炽:“我听你爸爸说那个男孩跟着你出去了。”
季吟兮嗯了一声:“他觉得我不在,自己面对你们会比较尴尬,所以就跟着我出来了。”
既然提到商炽,褚语兰便一起说了:“我刚刚旁敲侧击了一下你奶奶的意思,她好像挺喜欢那个男孩,我跟你爸爸商量过后觉得,如果他愿意,可以让他继续在咱们家待下去。”
“他愿意,”季吟兮说完觉得这句过于熟稔,又补充,“刚才我也问过他了。”
“哦哦那就行,”褚语兰最后说,“其实你跟阿行想的这个……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是也勉强能用,只不过之后如果再有什么事,还是希望你们能跟我们商量一下,爸爸妈妈毕竟经历得多,能给你们点经验。”
季吟兮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后一时有些怔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和季确行总下意识把父母放在对立的一方。他们姐弟都是野性难驯剑走偏锋的混蛋,直到此刻她依然觉得许多事若过问季承安和褚语兰的意见,大概率没法办成,但刚刚母亲那样小心翼翼地说,还是让她心中难免涩然。
除去褚语兰的消息,列表里还有几个红点,季吟兮手速飞快地在工作群回了个收到,又给季确行的大段“我的姐啊,完啦~完啦~芭比Q啦~”随手按了个自求多福表情包,视线在下一条晏清遇的对话框上短暂停了一瞬,没点开,直接继续往下看到姜乐忱的消息。
她一时扯谎说的“去乐忱家玩”竟真把正主唤了出来。
姜乐忱的消息很简单,只有两条。
第一条,“兮兮,你今晚有空嘛”,看时间大概发在她刚回到家跟季承安大眼瞪小眼的时候。
下一条已是一个小时后,“现在没事了[呲牙]”
季吟兮看后敏锐察觉不太对劲,她拧了拧眉,发消息给闺蜜。
【五季平安】:抱歉之前没看消息,怎么了嘛
她等了一会儿,姜乐忱一直没再回复,她这才往回点开与晏清遇的聊天框。
【晏清遇】:我明天的飞机回国,能不能见一面,至少让我把生日礼物送你
暧昧暗流20玩火试探
看到他的消息,季吟兮好不容易好转的心情又有点烦,这次她直接说。
【五季平安】:对不起,明天我没有空,而且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觉得我们还有单独见面的必要
晏清遇似乎一直在等她回复,立刻回道:“我不这样认为,至少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当面说。”
季吟兮什么都没再说,带着微许不耐揿熄了手机。
商炽从便利店出来时,手上多了个茶叶蛋,他在寒风里把壳剥开,用纸巾仔细拭去上面的汤汁,贴在季吟兮额头撞到的淤青。
“那儿没有白蛋,只有茶叶蛋,有味儿别嫌弃。”
他说完又回头打量了一眼:“以前我上学的时候都没发现,学校附近这么多好东西,就刚刚那便利店里还卖小仓鼠。”
季吟兮一副他少见多怪的模样,絮叨起以前的事:“我上高中的时候,阿行上初中,我们俩学校离得很近,那时候我爸还在京城工作,也比这时候清闲得多,经常先接上阿行,然后带他一起在校门口等我放学。
“我高中的学校有两个门,大门管得严,不让卖东西,所以我每次都从小门走,因为小门边上有糖葫芦车。那会儿糖葫芦还是三块钱一串,我们三个一人一串,背着我妈在回家前吃完。”
说到这儿,季吟兮笑了笑:“回想起来还挺幸运,我读过的每所学校周围都有我爱吃的东西,所以这么多年无论初中还是高中,哪怕作业再多,天天考试做卷子,我从没觉得真正苦过。”
商炽静静听她说,无声在心下勾勒季吟兮的少年时代。
“所以,刚刚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是怀念以前了?”相处这么久,他对她的情绪变化相当敏感。
季吟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话锋一转:“我之前听过一句话,‘不以一告掩大德’,意思是不能因为一点过失抹杀一个人的功劳,我当初读的时候觉得很对,就该是这样的。但真正做起来,人又很容易太在意另一人的那点不好,长此以往,一点点遗忘与他交好时的心情。”
“其实这样是不对的,”季吟兮幽幽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固定的思维方式和行事逻辑,很多时候你明明就知道对于一些事他会如何做、如何说。所谓失望,不过是你希望他为你改变,错掷了期待而已。”
譬如四年前的冬夜,她拨给晏清遇那通跨国电话,非但没能把她从阴影里拉出来,反而为她又添了一层雾霭。
平心而论,她没什么可怪他,她也确实没有怪他,但在那以后,晏清遇这个名字总与当年的晦暗时光相勾连,她也是的的确确不再想见他了。
“所以啊,”她像跟商炽说,也像自言自语,“永远不要对任何人心生超出他能力范围的期待,记住,是永远、任何。做到这样,和解才会变得轻易,大家的相处也能更和谐。”
人心幽微,旁观与尊重、尊重与理解、理解与为之改变,每两样之间都隔着群山千叠。真正细究起来,任何一段关系,任何一方都必有让另一方没那么满意的地方,越是亲近,越容易拔高期待,在期待得不到满足时,就会滋生矛盾与争端。
其实很多时候,细想之,毁掉一段关系的不过小事一桩,只是那份落空的期待给人判了重罪。
“怎么判断能力范围?”她这论断颇有些意思,商炽挑了下眉问。
“试个几次就知道了。”季吟兮随口说,“与人相处这么难的事,哪有不碰钉子的?”
话刚说完,她便感到侧颊一凉,凉意来自商炽指尖的触碰。
“你干什么?”季吟兮正说着心里话,对他突然的动手动脚很不满意,觉得他显然没在认真听她讲。
商炽却变本加厉将整只手掌覆了上来。
“我脸上有东西?”季吟兮以为刚刚吃糖葫芦蹭上糖了。
商炽没回答,季吟兮觉得他莫名其妙,下一霎他整个人却突然凑得极近,鼻梁近乎与她贴上,能彼此交换呼吸。
季吟兮趴在他背上时曾隔着很近距离悄悄打量过他的脸,但这次是正面,商炽的五官锐角偏多,尤其那副英挺眉眼,生得极具压迫感,这会儿兀地出现在眼前,直勾勾盯着她瞧,像在预谋一场亲吻。
她一时觉得他疯了,一时又隐有些期待,觉得自己或许更疯。
然而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很近很近地看着她。
“你干什么?”半晌后季吟兮回神,她板起脸,但其实没多生气。
他这个人固然出格,但她不否认,她毫不排斥他突然的刺激。
这是种危险的鲜活,正适合搅动她满心的死气。
“试试你对我的能力范围。”商炽眯了眯眼,“我刚刚在期待,你不会躲。”
两人的氛围随着他的突然靠近,从适才同吃糖葫芦的温馨友好陡然变回一贯的暧昧试探与暗藏针锋。
季吟兮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后退半步,这半步不大不小,掐着试探的尺度,她故意说:“你根本就没想做什么,当我不知道么?”
随着她的退后,商炽渐敛了神色,恢复一贯的慵懒和漫不经心,他轻啧一声,似是责怪她不解风情,吊儿郎当说:“你这么说就很没意思了,说不定呢?”
他这人假假真真,让人看不清,刚刚季吟兮那样说本是有意试探他心思,见tຊ他如此反应,心下立刻有数。
他只不过是捉弄她,带着骨子里深埋的恶劣,和从前无数次的捉弄没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她。
季吟兮忽然有点生气,不是气他,而是气自己。
明明一直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可今晚他在一片血红里握住她的手腕、他背她走过几条街的荒凉与繁华、他与她并肩吃着糖葫芦又说又笑、甚至适才他陡然凑近的瞬间,她分明从他眼底看到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真诚……
她以为,至少会有一点不同。
但他依然在逗着她玩。
而她的心跳乱得真真切切,和之前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