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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瑶，你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你和邵钦一样都是出色医生，你们要救治更多的人，其他事情会有人做。”

　　江书瑶当作没听见，一句话也没回。

　　晏归庭朝着原路大步跑着回去，他不知道这一点私心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可他不想江书瑶涉险，秦砚池很爱江书瑶，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十五的月亮，真圆。’

　　‘不，十五的月亮十六才又圆又亮。’

　　‘只要星星够多，也能跟月亮一样亮。’

　　是接头的暗号。

　　周毅暴露以后，方梅就一直在找能和她接头的人，到现在一无所获。

　　没想到，竟是周毅选的人是江书瑶。

　　晏归庭回到楼里，一起站岗的男人点燃一支烟斜睨着他：“你怎么去这么久？”

　　“拉肚子了啊，他妈我今晚在菜里吃到一只蟑螂。”

　　“有吃的就不错了，蟑螂还能做药呢。”男人有些鄙夷，“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可别整病了，老板现在不会给你药医治。我那天去老板屋了，听说啥了你猜。”

　　晏归庭凑过头去：“听见啥。”

　　“老板打算不藏了，到时候秦家姚家就是一泡狗屎。咱们哥几个啊……也算熬出头了。”

　　“真的？老板谋划这么多年，说不藏就不藏？”

　　“就你那鼠目寸光。蛰伏是为什么？那还不是为归来。秦砚池带兵再厉害，那也斗不过老板背后的人。”

　　晏归庭装作什么也不懂：“老板背后还有人？”

　　“废话啊，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说说呗，哥说说。”

　　“知道你是红姐提携的。你就等着看吧，反正不远了。”

第279章 我不介意死去

　　后来不管晏归庭再怎么吹捧，那个人再也不说了。

　　换班以后，晏归庭去给红姐送宵夜。

　　屋里响起女人的声音：“进来。”

　　“梅姐。”晏归庭将面条放在桌上，“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没有计划。”

　　晏归庭有些着急：“就一直这么看着？我听说钩子要现身，这说明什么，流寇要进来，曲坪大乱要打战了。”

　　“晏归庭！我当时说什么，你忘了吗？”

　　“梅姐，没有。”

　　“静观其变，不要打草惊蛇。你既然愿意跟我，就跟我一样是个死人了。终归一死，一定要死得其所。”

　　“知道了，梅姐。”

　　方梅将烟扔在烟灰缸里，她讨厌抽烟，但走到这一步，命都可以不要，何苦只是抽烟。

　　“今日有个女人跟着我，你查清楚来路没？”

　　晏归庭脑子转了一下，他不想将江书瑶拉进这一场战役。

　　“我认识她，她叫江书瑶。”

　　方梅眼眸里有些波动：“是她？你们说话了吗？她说什么了？”

　　“梅姐，你别激动。你同我说的事情，我一直记着，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她会找到这里，全是因为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死在她面前，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可能是不想那孩子这么死去吧。”

　　“怎么可能呢？”方梅明显不信，“她能从我拿药的时间推断出我今日还会出现，又一路跟着我到这里。要是青蛇没透露出什么，她怎么会知道我拿药的规律。”

　　“梅姐，我也希望她能知道些什么。”

　　方梅闭了闭眼：“出去吧。”

　　晏归庭捏着手，站在门外久久不能平静。

　　他们需要大无畏的献身精神，晏归庭一点也不介意自己会死去，甚至不介意自己会怎样痛苦地死。

　　但他很在意秦砚池，他的双胞胎兄弟。

　　世人以为晏归庭因为嫉妒秦砚池的容貌，所以用换脸的医术整成他的样子。

　　并不是这样，他们如此相像的原因是他们本就是双胞胎。

　　那时候秦大帅还不是大帅，只是一介山匪。

　　临城资源丰富，引得其他山匪的觊觎，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打响。

　　那时秦砚池的母亲大着肚子避难，却正值临盆，没有办法找了个马厩生产。

　　当时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丫鬟，没有什么接生的经验，还遇到这种情况更是慌乱。

　　秦砚池的娘生完一个孩子就晕过去，敌家追上来，丫鬟没有办法抱着出生的孩子就跑，想着起码能救一个是一个。

　　没想到秦砚池的娘凭借着强大的求生欲活过来，又将秦砚池生下来，可惜生完秦砚池就去世了。

　　丫鬟跑了不知道有多远，又到处躲躲藏藏三四日才敢出来，再返回马厩的时候那里除了血什么都没有。

　　她带着晏归庭想着找秦大帅的队伍，还没等找到，身上的伤口就开始恶化。

　　恰好有个流动戏班，她把玉牌和晏归庭放在戏班门口。

　　戏班的老板和老板娘一直没孩子，就将他养在身边，一直四处流浪漂泊。也是后来晏归庭长大了，戏班的老板才同他说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并将玉牌交回给他。

　　晏归庭一直调查着自己的身世，后来他也找到了。

　　那日高高在上的秦大帅大办宴席，带着自己妩媚的姨太太，风光无限的秦砚池和大姐谈笑风生……

第280章 江书瑶是他的另外半条命

　　欢歌笑语的水上戏台，晏归庭却唱出了眼泪，他们拍手连连称绝，说他唱得真够动情…

　　他从那一刻就没再想过认祖归宗，从小就被关在鸡圈里的鹰，它会以为自己就是一只鸡。

　　多年以后出笼子，他已经不会飞翔，也再也回不到鹰群。

　　至于为什么又开始关心秦砚池的呢？

　　大概是那时候他还没成为名角，表演结束后一堆男人将他围到湖心亭，妄想行苟且之事。

　　秦砚池恰好路过，一刀断了那人的命根。

　　晏归庭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秦砚池没认出他，可他认出了他。

　　大姐去世的时候，他也在临城，那次秦砚池差点丢了半条命。

　　晏归庭知道秦砚池的命从来不属于他自己，可如果他可以自私一点，秦砚池的命有半条给了大姐，那么另外半条，他一定给了江书瑶。

　　晏归庭摊开手，手心有一颗珍珠扣子。

　　从第一次看见江书瑶的时候，他就有直觉秦砚池和她之间会有深深的羁绊，所以他去舞会试探了江书瑶。

　　无时无刻不在关心江书瑶，他不爱她，只是想替这个弟弟保护好他的女人。

　　大概，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江书瑶回到舒宅，洗了一个澡，被水包裹着能让自己更加清醒。

　　秦砚池的样子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地放大。

　　她拉过一边的桌子，给自己倒一杯酒灌下去。

　　秦楼。

　　秦砚池手里拿着一叠档案。

　　张副官站在一边：“这是最新的进展。海域上出现一支舰队，是隔壁盛督军。我怀疑钩子与他们勾结，他们可能就是钩子背后的人。这么多年钩子势力一直在曲坪和临城时隐时现，为非作歹，没有这么强大的财力和军火来支持，根本做不到这种规模。”

　　“继续说。”

　　“我们的人查到钩子最近的动静很频繁，看起来他想从暗处转到明面上来。海上那些，就是他们背后的支援。”

　　秦砚池穿上外套，刘副官拿过披风披在秦砚池的身上，月光下他俊逸的脸上带着坚定。

　　“十五分钟后，出发。”

　　“秦帅，真要亲自去海上？曲坪和临城需要你坐镇，要不您……”

　　“我是这样的人？”

　　“是，还有……”张副官欲言又止：“秦帅，我有一件事情不知该说不该说，江小姐……”

　　秦砚池检查好枪：“如果不是要紧的事情，回来再说。”

　　“是，帅爷。”

　　张副官想了想没说，江书瑶有在调查钩子的事情。

　　秦砚池知道江书瑶最近的行径有些奇怪，但他在心里只是猜测她在查周译的事情，倒是没往钩子想。

　　半个时辰后，两支舰队在灰蒙蒙的海上遥遥相对。炮火声轰鸣，震耳欲聋，炮弹划破天空，带着尖啸坠入敌舰。

　　烟幕弥漫，火光映照在浪花之上，战舰的甲板上，士兵们穿着军装，手持步枪，穿梭于弹药箱和炮位之间。

　　随着战斗的持续，海面上漂浮着残骸和油迹，战况愈发激烈。

　　江书瑶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秦砚池的样子和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循环。

　　她数了好几遍羊，每次不超过十只就开始想到秦砚池。

　　“有完没完。”

　　江书瑶索性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给自己又倒一杯酒，嘴唇刚刚碰到杯子，电话响起来。

　　她接起：“喂。”

　　“小黄花菜。哦不，舒笑小姐。”

　　电话那头是程启宽着急的声音，她认出来但还是问道：“您是？”

第281章 还是救了他

　　程启宽没多余的废话：“舒小姐，请你来一趟秦楼做个手术，价格你开。秦砚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