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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

褚彦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丝毫不为所动，他对夏菀的所有怜惜，全都因为一个蛋糕而收得干干净净。

若是旁人还好，偏偏是贺季棠。

……

褚彦眸色深沉，他的嗓音平静而克制，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盯着夏菀的眼，说：“我不会离婚！”

夏菀嘴唇颤抖。

褚彦很淡地笑了一下，接着说：“夏菀，我没有的东西，贺季棠他也休想有。”

他将一个文件袋扔到床头。

夏菀意识到了什么。

她拿过文件袋，抖着手用最快的速度拆开，里面是一堆废纸片，但仍能拼凑它原来完整的样子。

一份离婚协议书，落款上褚彦签了字的。

现在，它被撕得粉碎！

夏菀看得恍惚，她很轻地眨了下眼睛。

原来，她曾经和自由，擦肩而过！

就因为一个蛋糕，褚彦收回了他对她最后一丝怜悯，决定再不放过她。

夏菀盯着那份撕碎的文件，她看了许久，一直到眼睛发酸甚至发疼她才抬眼望着褚彦，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褚彦，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她近乎卑微。

但是褚彦并不为所动，他是生意场上的人，向来铁石心肠。

他在等，等他的妻子平静下来。

然后，他们才能理性地接着谈。

他眼睁睁地看着夏菀眼里的希望幻灭，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情趋于绝望，他想，挺好，他也不需要一个太过于感情用事的太太。

感情，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终于，病房里安静下来。

不但安静，还静溢得可怕，褚彦打破了这份安静，他用一种冷静公事公办的语调开口，他说：“夏菀，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是有价码的。”

“婚姻是！感情也是！”

“如果暂时没有，那是价码没有谈拢！

……

褚彦垂眸，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的妻子。

夏菀小脸苍白如纸。

但他仍是不为所动，并且铁石心肠地说下去：“我需要你当陆太太！不管是因为你带得出去、还是我对你的欲望，总之我暂时不想换太太！而你一直不愿意再当这个陆太太，那么夏菀……我们来谈谈价码吧！”

夏菀不是傻子。

褚彦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开出的条件，或者说是他嘴里的价码，一定是她最想要的。

她盯着他看，

褚彦蓦地就嗤笑出声，他伸手轻摸她的脸蛋，声音温柔似水：“你最想要的，不就是乔时宴的自由吗？你当初跟我闹，你连上床的时候都说不喜欢我了，不就是因为当初我没有帮你娘家没有帮着乔时宴吗？行，现在我帮你，但是夏菀你记住这不是情分，这是价码，这是你回到我身边当陆太太的价码！”

“当然，你也能拒绝！”

“但是我敢保证，没有我的帮助，乔时宴十年大牢是坐定了！夏菀，让我帮你回忆回忆，你那个哥哥从前是有多优秀，有多少名门千金惦记来着？若不是他一朝失足进去，若不是乔家倒了，再过两年他也该是儿女双全了吧！”

……

若说从前，褚彦撕碎的是夏菀的身体。

现在，他撕碎的便是夏菀的心。

他们终于扯开所有的遮羞布，不再遮遮掩掩，说话直接直白，他要她当这个妻子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利益和门面。

乔时宴的自由，就是他给她开的价码。

夏菀没有矫情地拒绝。

但她也没有立即同意，她的手死死地抓着床单，她克制着自己全部的情绪看着他，轻声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褚彦丝毫不意外。

他晦暗地想，人都会成长夏菀也不意外，当初那个红着脸叫他褚彦的小姑娘，早就不存在了，她现在是陆太太。

他心情不错，伸手轻摸她的脸蛋。

他凑近她的脸，灼灼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柔嫩的脸蛋上，他的语气似乎还带了一丝丝的暧昧：“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陆太太！”

……

当晚，褚彦没走，留下来过的夜。

只是他睡了沙发。

灯关着，病房里幽暗而安静，只有彼此轻浅的呼吸声……虽然尽量放得平和，但是谁都没有睡着。

夏菀小脸贴在枕上。

褚彦的话不断在脑子里回荡，他说，只要她留下来当陆太太那么他会出手帮乔家帮哥哥乔时宴，那样，哥哥不用坐牢。

她说要考虑，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决定。

她只感觉到可悲，一年多前她那样地求着褚彦，他却选择视而不见……如今不爱了，命运却还是将她绑在他身边。

一整夜，夏菀没有睡着。

天亮时分，护士敲了门进来，推开门的瞬间一丝光亮泄了进来，就像是黑暗的世界忽然倾进来一束光。

光亮刺眼，褚彦挡着眼坐起来。

他是陆氏医院的老板又年轻英俊，小护士几乎不敢看他只轻声说：“陆先生，陆太太该换药了！”

褚彦轻点了下头，看向夏菀。

夏菀也醒了但脸色看着憔悴，而她身后的雪白枕头湿了一大片，想来昨晚哭了大半夜……跟他当夫妻，她就这样委屈么？

褚彦目光深邃。

他用舌头顶了顶口腔，随后嗤笑一声，起身去洗漱了。

出来时，护士已经换好药了。

她轻声交代：“愈合得很好，应该不会留下疤痕，这几天伤口最好还是不要碰水。”

夏菀点头，看着护士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夫妻两个，褚彦盯着夏菀的脸看，正想讥诮几句。

手机响了。

是秦秘书打来的，提醒他魏老师今天抵京，已经安排了晚上的饭局，届时可以带着白筱筱过去给魏老师过过目。

秦秘书声音不小，夏菀也听见了。

褚彦看了夏菀一眼，

他对着那边的秦秘书开口：“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修长手指把玩着手机，轻描淡写地问：“不想问我点儿什么？”

第35章陆太太，不要让我等太久

夏菀没跟他对视，

她靠在床头，很轻地开口：“我想，昨晚你提的那些价码，也包括我对白筱筱以及未来的情人装聋作哑，不是吗？”

褚彦没有出声。

夏菀继续道：“褚彦，当你选择跟白筱筱沾染的那一刻，就已经不需要再考虑我的心情！再说，我们是夫妻吗？不是吧，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我们只是……我们只是婚姻合伙人罢了！”

他说那么清楚了，

她再摆出一副痴与怨，未免可笑。

夏菀说完，褚彦嗤笑出声。

他来到她身边，轻握着她的下巴，一根修长食指轻抚她红润的唇瓣，他注视着那糜糜之色嗓音微哑：“真是伶牙俐齿！”

夏菀不堪，想别过脸去。

褚彦却蓦地倾身将她抵在床头，他高挺的鼻梁紧抵住她，嘴唇亦是，那柔软的触感十分诱人。

褚彦垂眸盯着，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滑动。

“总有一天，我要尝尝这滋味。”

夏菀不是单纯的小姑娘了，她跟褚彦有过三年的夫妻生活，男人话里头的意思她稍稍想想就能明白……

婚后，有时他应酬喝了酒，那方面上头时他让她帮他做那个事儿，但是她一直不肯，他稍稍强势夏菀就把头埋在枕头里哭，所以三年来她真的没有给他做过那个。

过去不肯，是女人的矜持。

现在不愿意，是因为她不爱他了，自然不肯为他做这种事情。

夏菀嘴唇轻颤……

褚彦松开她，走进洗手间换上昨晚来时穿的衣物。

出来后他淡淡道：“我等你的回复！陆太太，不要让我等太久。”

夏菀抬眼，

她的眼睛红红的，充满了委屈和屈辱。

褚彦哼笑一声，掉头离开。

走到一楼，司机早就等着了，黑色加长型房车在晨光下名贵耀眼。

司机打开车门，扶住车顶问：“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