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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那小子说的果然没错，你现在的脑子跟以前已经不是一个了。”

“我还是比较怀念以前那个你啊。”

边堇年感叹道：“少一个针锋相对的对手，会让人生变得很无趣。”

莫君衍沉默很久，才道：“以前是我一叶障目，独断专行。”

“打住！”

边堇年极快地打断他：“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太奇怪了，我不想听。”

“我叫你下来不是说废话的。”

他眯了眯眼睛：“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念初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莫君衍捻了捻手指：“你真心的？”

“当然。”

边堇年顿了一下，又仿佛是刻意一般说道：“念初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妹妹，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包括你。”

他说话语气轻飘飘的，让人听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莫君衍垂下眼眸，像是在仔细思考边堇年这一番话的意图。

半晌，他笑出声：“我知道了。”

“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边堇年起身，越过莫君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虽然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忙于冲击奖项，但是如果你们邀请我参加婚礼，我也是能挤出时间的。”

说完，他摆摆手，逐渐消失在莫君衍的视野中。

晚风轻柔，莫君衍勾了勾唇角，最后还是将桌上的酒打开一口灌了下去。

另一边，裴清歌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匆匆洗了个澡，就将自己藏在了被子里。

她满脑子都是莫君衍。

以前的他，现在地他，交相出现，完整地占据了她所有思维。

她迫使自己睡觉来排空自己的脑子，但是在床上躺了许久，她也没有一丁点睡意。

相反，她越来越清醒。

她从床上坐起，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便摸出手机。

下意识的，她点进了很久不用的一款聊天软件。

高中之后就被她淘汰的软件，就连头像和签名，还停留在那一段青葱岁月里。

特别关心和置顶，都属于莫君衍。

莫君衍的头像同样也没有变动。

裴清歌不受控制的点了进去。

在莫君衍的空间里，居然有一个她没见过的加密相册。

第40章

裴清歌自认她以前曾很积极地追逐莫君衍，有关莫君衍的事情她都了解。

更何况是莫君衍账号里的东西。

可这个相册，她以前从没见过。

这让她的好奇心瞬间就达到了顶峰。

她尝试着解锁。

莫君衍的生日、莫君衍第一次数学竞赛金奖的日期、莫君衍第一次……

所有有关莫君衍能够组成密码的数字裴清歌都尝试了一遍，通通没能打开。

最后，裴清歌只能看着相册的名称发呆。

《我们》。

裴清歌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不会吧？”

她嘟哝着，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密码正确。

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

眼花缭乱。

裴清歌耐着性子，一张张翻过去。

可这些照片的数量实在太多，她翻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能翻到底。

这个相册的名字叫《我们》，可翻看里面的照片就会发现，这个相册的名字更适合改成《裴清歌》。

无一例外，所有的照片全部都是她。

偶有一两张她与莫君衍的合照，照得也不是太清晰。

感觉更像是拍摄的时候太着急，根本都没有聚焦。

只有一张合照分外的清晰。

看背景像是在图书馆，她趴在桌上睡着了，莫君衍探头在她后方出现。

甚至，他还伸出两根手指在她头上偷偷比了个兔子耳朵。

斜斜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清晰将他脸上的紧张展示出来。

这一张照片，还特地留了一行注记。

这一天，她像个小兔子。

裴清歌只感觉心里微微酸胀。

她记得与莫君衍之间的很多事情，也记得他们经常会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但是这是哪一天，发生过什么事情，莫君衍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天她像兔子，她都完全没有印象。

不，应该说，这个相册里的照片拍摄于什么时候，她都没有多少记忆。

甚至大部分的她，都只有一个侧脸或背影。

从第一张到最后，甚至可能看出她的成长轨迹。

再看所有照片的上传日期，全部是在一天上传的。

而这一天，正好就是裴清歌出国，莫君衍说要分手的那一天。

最后的一张照片，也是她拖着行李箱往机场登机口走的背影。

裴清歌突然鼻酸得厉害。

她总是以为，以前的莫君衍是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才勉强跟她在一起。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爱她。

这份爱，隐秘不宣，比她的爱更加深沉。

裴清歌僵着手指退出，又看见了较之八年前多出来的几篇日志。

她毫不犹豫点了进去。

【你说你要走。

去的是边堇年治病的城市。

我一直都知道你与边堇年的关系更好，但是我没想过你会放弃我远赴他国照顾边堇年。

我早就应该知道的，你对边堇年的笑与对我的笑，从来就不一样。

我想你留下。

可在我与边堇年之间，你选择了边堇年。

我失去你了。】

【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三个月。

你又给我发消息了。

我想回，但又怕是我的自作多情。

你的朋友圈说是去海洋馆了，图片里有一个男人的背影。

你是不是交到了新的朋友，还是说，你已经跟边堇年在一起了？

我形容不出我的心情。

很难受，想喝酒，又不想喝酒。

还有，今天的风很大，雨也很大。

裴清歌，我很想你。】

第41章

【我做梦了。

梦见你跟我告白，站在大学学校的足球场中央，蜡烛和玫瑰花摆成心形，你站在爱心的中间，手里捧着蓝玫瑰，说：“莫君衍，我爱你。”

周围有人在起哄，他们叫我答应，甚至在背后推了我一下。

但是我拒绝了，甚至将蓝玫瑰摔在了地上。

我惊醒了。

这是我曾经幻想过的场面，但不知为何，梦里角色调换了。

裴清歌，你知道吗？

你跟我告白的那天，我其实很高兴。

回家一整晚都没睡着。

裴清歌，我后悔了。】

【我参军了。

裴清歌，我应该能忘记你了。】

【我以为我能忘记你。

但是在部队的每一个晚上，我都在想你。

我控制不住。

你发的每一条消息我都有看见。

但是，一边陪着边堇年一边给我分享你的生活，又是什么意思？

我好生气。

我为什么忘不了你？】

【……】

【景和说你要回来了。

他说你想重新把我追回去。

可是，裴清歌，你把我当什么？

你的备胎？

还是一条你挥挥手就会摇着尾巴冲你汪汪叫的狗？

裴清歌，离开我的生活！

——

裴清歌，我等你回来。】

【你又消失了。

我知道全部都是我的错。

但是我忍不住，我很想抱你，很想对你说“我爱你”，但是我总是忍不住一次次把你推开。

我只能如此卑劣地一次次证明你还爱我。

……

裴清歌，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回来了。

我活了。】

看完，裴清歌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如果这八年里，她能早一点看到这些，是不是她跟莫君衍之间早就能重归于好？

思绪纷乱间，莫君衍的日志又更新了一条。

【裴清歌。

我愿意做你挥挥手就摇尾巴冲你汪汪叫的小狗。】

裴清歌还没反应过来，微信消息就弹了出来。

莫君衍：【我在门外。】

裴清歌手足无措。

刚刚才看了莫君衍这些年的日志，她根本无法平静的面对莫君衍。

【我知道你都看见了，我想见你。】

裴清歌顿时感觉口干舌燥，有种做了坏事被人抓包的羞耻感。

紧接着，消息框再次弹出：【汪汪】

裴清歌脑子一片混沌，晕晕乎乎地打开了房门。

她瞬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裴清歌，有条流浪狗狗还没有主人，你要收养吗？”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一点蒸腾的水汽。

暖烘烘的。

裴清歌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莫君衍好像没有看见她的这个小动作，只是将她圈得更紧，低声问：“好不好？”

声音沙哑磁性，裴清歌完全招架不住。

她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板着脸：“你的日志，就不怕别人看见？”

光是这么想想，她都觉得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要知道，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