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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琤萧翎(小琤萧翎)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小琤萧翎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大结局_笔趣阁

分类: 优美诗歌  时间: 2024-04-07 17:29:25  作者: qing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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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马蹄声急,赶车的人禀道,“公子!数十人追来!”

  小琤哭道,“我跟他们回去!大表哥快走!”

  忽地手中一凉,她看见沈宴初眼尾泛红,“小琤啊,不怕,朝着大梁走!”

  她泪如雨下。

  她知道手里的是什么。

  那金柄匕首雕着与青龙剑一样的纹路,她曾用那把匕首斩杀多人。

  曾被沈宴初没收,如今他又交还到她的手心。

  好似又是诀别。

  小琤紧紧抱住他,眼泪将他的领口打湿,“大表哥不要死!”

  他还是那句话,“护好自己,等我来接!”

  他在燕宫告别时也与她说过一样的话,从前总以为无人坚定要她,而今才知道这八个字有多么难能可贵。

  他是用自己的命来践行这八个字。

  远不必什么甜言蜜语。

  可他身份贵重,他是魏国未来的君王,他若回不去,魏国又该怎么办啊!

  她哭着,“大表哥是魏国公子!要活着回去!”

  马车霍地一停,赶车的人已与追兵交起手来。

  苍啷一声,沈宴初拔剑出鞘。

  “小琤,永不要回兰台!”

  你瞧啊,他连最后一句话都是在叮嘱她。

  永不要回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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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里雾气翻涌,双眸恍惚,他便在这一片波涛汹涌的水汽里持剑跳下了马车。

  车外人马躁动,追兵已然将他们团团围住。

  方才早已远去的哀鸣与剑影,又在风雪之中绽开。

  她闭紧双眸不忍再看,忽地车身一晃,有人打了马,她随着马车疾疾往前逃去。

  车内的木蜜香气已经没有了,门外赶车的人、随行骑马的人也已经不在了。这没有目的马车空空荡荡的只余下了她自己。

  这年冬天,远比魏昭平三年冬还要冷啊。

  车后马蹄声起,继而车身一晃,有人上来了。

  小琤猛地回神,叫道,“大表哥!”

  门外无人应她,小琤心头一跳,拔出匕首来。

  透过缝隙看见一人身形魁梧,正驱马往前奔着。这四下白茫茫一片,早就分不出个东南西北来了。

  但必不是夏侯承,夏侯承若能活着,他定要先去保护沈宴初。

  那又是谁?

  那人的兔毛毡帽将脑袋罩得严实,从背后辨不分明。

  她举着匕首喝问一声,“是谁!”

  车门乍然被撞开,灌进一室的风雪来。

  那人弃了缰绳闯进车厢,帽檐低低压着眼看不清到底是谁,但其人脸上长长的一道疤她是见过的,阴冷冷的笑声她亦是再熟悉不过。

  “怎么,区区一月不见,不认得了?”

  小琤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是裴孝廉。

  难怪大开杀戒。

  她举着匕首,“裴将军,我跟你走,你不要杀大表哥!”

  裴孝廉冷笑,“裴某不认得什么大表哥,也不曾看见魏公子,裴某看见的都是该死的山里流寇罢了。”

  小琤心里荡然一空。

  魏国公子不能杀,山里流寇却可杀。

  握住匕首的手微微发抖,她的声音矮了下来,“裴将军,求你不要杀他!”

  那人嗤笑,“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样子。”

  此人残暴不仁,向来睚眦必报,定还因山洞前的羞辱怀恨在心。

  “将军说,怎么求?”

  他睨着她手里的匕首,“恕裴某见识短浅,不曾见过求人还有举刀的。”

  扔了匕首便是丢了生机,但有匕首大抵也不能怎样,裴孝廉如今要杀她,就如碾死一只蝼蚁一样轻而易举。

  她将匕首扔了过去,继而跪了下来,“我跟将军回去,求将军不要杀大表哥。”

  裴孝廉笑着捡起匕首,“下去跪!”

  既要求人,车里雪里都是一样的。

  小琤下了马车,别过脸朝后望去,十一月初的燕国已是雪窖冰天,大雪盈尺,密密麻麻的雪糁还兀自不停地下着,但白茫茫的一片燕土却不见方才厮杀的人影。

  这北地的西风卷到身上生疼,小琤瑟然打了几个冷战,在雪里跪了下来。

  那人跟着跳下马车,将袖子挽起一截,刀柄轻轻拍着早已结痂的“七”字,俯身问她,“这笔账怎么算?”

  “将军说怎么算,便怎么算。”

  冰凉的刀鞘拍着她清瘦的脸颊,雪糁子砸在脸上叫她睁不开眼,“那就在你脸上划一刀。”

第198章杀裴孝廉

  她在雪里睁眸望他,裴孝廉阴冷的神情不似玩笑。

  也是,他怎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他要杀便是真杀,要打也是真打。

  自除夕那一刀至今,她与裴孝廉之间的旧仇新怨越积越多,已然多得数不清了,也再难分出个谁对谁错来。

  小琤应了,“那将军便划一刀。”

  那人却不应,“一刀不够,得两刀。”

  也是,她在裴孝廉臂上划过两刀,如今也只有在她脸上划两刀,大抵才算扯平了。

  她问,“将军说话可算话?”

  那人挑眉讥笑,“自然。”

  人命要紧,她不怕破相。破了相好呀,兰台的人必也不会再要一个破了相的禁脔。

  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可裴孝廉的讥笑似乎暴露了什么。

  暴露了他心里的得意与张狂。

  他似有什么奸计就要得逞。

  小琤身子不好,但脑子没坏。

  方才心急,不曾细想。这北地的风雪一吹,她的脑子比谁都清明。

  沈宴初一行寡不敌众,毙命不过是弹指一挥的事。而眼前的裴孝廉不急不缓,好整以暇地要与她算账。待他真的下了军令,沈宴初与夏侯承大抵早就死了。

  再说军令是兰台所下,与他裴孝廉并没有什么关系。

  周延年一回去,到底是谁在带她走,兰台怎会不知道。

  兰台若要沈宴初死,裴孝廉做不得主。

  兰台若不要沈宴初死,裴孝廉仍旧做不得主。

  除非他假传军令。

  借公子之名,来报一己私仇。

  她怎能信一个总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小琤仰起脸来,问道,“将军,如今公子又在哪儿呢?”

  那莽夫哂笑一声,比划着手里的匕首,“公子忙于东南军务,脱不开身,别指望公子会来。”

  又道,“落到裴某手里,算你倒霉!”

  小琤又问,“是公子要杀大表哥吗?”

  那人嗤笑,“自然是公子要杀!”

  你瞧,魏燕已是姻亲之国,如今楚国大军压境,兰台又岂会因她一人再与魏国起战事?好叫燕国腹背受敌吗?

  休想她上当!

  膝头小腿下的雪渐渐化开,渗进了她的棉袍,小琤声音打着冷战,“将军,小琤怕疼,让小琤自己动手吧。”

  她如今不过是个待宰的羔羊,裴孝廉也压根不将她放在眼里,手中的匕首一掷,咣当一声扔到了地上。

  小琤冻得发抖,捡起匕首牢牢攥在手中,“将军说划在哪里,给小琤指一个地方。”

  那人眼睛一眯,“有几分胆量。”

  言罢果真俯身靠近,粗大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左右端量片刻,旋即指点着一侧,“便在此......”

  那是与他脸上的刀疤一样的位置。

  因扶风围杀他挨了那一刀,便也要小琤同样挨上一刀。

  他的话尚未说完,蓦地瞠目结舌,发出“呃”的一声来。

  那金柄匕首已然穿破衣袍刺进了他的腰腹,此时正汩汩冒出了血来。

  小琤杀人向来取巧,从来不靠蛮力。

  此时一人跪地,一人俯身,正是她最顺手的姿势。

  裴孝廉险些栽倒,垂头望着尚未拔出的匕首,愕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暴喝了一声,“魏贼!”

  发出来的声音却没了原有的力道。

  匕首在他腹中猛地一绞,裴孝廉口中吐血,扑通一下歪倒在地,口中仍在咒骂着,“魏贼!”

  小琤拔出匕首,声音冷峭,“裴孝廉,最后一次了。”

  她想,昨日追到木屋的不该是周延年。

  若来的是裴孝廉,她才不会求一句情。

  她会说,“大表哥,杀了他!”

  她会说,“大表哥!杀了裴孝廉!”

  她还要将他的尸身扎满窟窿,大卸八块,扔去山里喂虎狼。

  那莽夫捂住伤口,殷红的血从他粗大的指缝之间溢了出来,越捂血越多,好似破了个大窟窿,怎么捂都捂不住了。

  但他仍问,“什......什么......”

  他大概在想,她说的“最后一次”究竟是指什么。

  小琤没有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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