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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北话落，华玥凰背对着他没说话。
见他不作声，廖北笑着换了个问法，“你当初资助她的时候就存了这种心思？”
听到廖北这句话，一直背对着他的华玥凰总算有了动静，取下嘴角的烟弹了弹烟灰，沉声道，“没有。”
廖北笑，“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华玥凰转身，走几步到办公桌前，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没开始。”
廖北没听懂他的话，狐疑挑眉，“嗯？”
华玥凰在老板椅前坐下，随手拿过一本文件翻看，“那晚是个意外，她被下了药。”
廖北揶揄，“那第二晚呢？”
华玥凰撩眼皮看他，喉结滚动了下，“你找抽？”
廖北跟华玥凰对视，笑得有些欠儿，“老宋，多余的话我也不问了，你就替我解答一个疑惑，你当初为什么资助冯默宁？”
五年前的华玥凰，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却不顾一切要资助冯默宁。
虽说那点钱对于宋家而言不值一提，但问题是那个时候的宋家动荡一片。
大房和二房，四个孩子被绑架，死的死，疯的疯，病的病。
唯一一个没事的华玥凰，还跟着了魔一样非得资助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
为此宋老爷子没少骂他。
说他是宋家的克星，给宋家添乱。
回想起当年的事，廖北至今还有些唏嘘。
廖北说完，华玥凰没立刻回答，过了约莫半分钟左右，华玥凰抬头说，“你还记得我们几个人当年被绑架到了哪里吗？”
廖北回答，“盐城啊，怎么了？”
说罢，廖北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下大腿，“你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冯默宁。”
华玥凰身子往后靠，“不算认识，一面之缘。”
廖北被华玥凰的态度勾起了兴趣，“继续。”
华玥凰伸手拿过桌上的打火机，拿在手里把玩，“我被解救回来的途中，正好遇到了纪氏破产，一群要债的人，在纪氏门口堵着冯默宁，把她往死里逼。”
廖北愕然。
华玥凰，“那会儿我哥死了，说实话，我也有了死的心思，可就在我看到冯默宁的那刻，我忽然觉得自己血液里有东西动了下，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廖北哑言。
纪氏当年破产的事，廖北也有所耳闻。
听说纪氏总裁卷钱跑路，只留下了一个空壳公司和一对孤儿寡母。
冯默宁当初还在念大学，一个从小被娇养大的大小姐，无法想象，在面对那么多债主的时候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回忆起当初的冯默宁，华玥凰一双冷漠的眸子里有光闪动。
听完华玥凰的话，廖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华玥凰轻笑了下，掀眼皮朝廖北看过去，“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会儿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嚷着要跳楼，冯默宁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眼神特别坚定地跟他说，你死了也没用，你如果信我，你等我几年，我爸欠你们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们……”
廖北，“这话听着幼稚，保证挺虚无。”
华玥凰，“但她说的是实话。”
冯默宁确实说到做到，在未来的几年里，她一直在竭尽所能工作还债。
华玥凰看到冯默宁，就像看到悬崖边上生命力顽强的格桑花。
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本想让她也跌落尘埃，没想到，她却硬生生把他从满是沟壑的泥沼中带了出来。
随着华玥凰话落，办公室里出现了片刻的安静。
半晌，廖北轻咳，“那你现在是准备？”
华玥凰修长的手指划过打火机齿轮，‘啪’的一声，火苗燃起，“我没准备跟她怎么样。”
廖北有些不信，“真的？”
华玥凰抬眼，嘲弄，“你觉得以我的身份，我会去当小三？”
廖北灵魂反问，“你现在难道不是？”
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还上赶着让人睡。
睡了一次不算，还睡了第二次。
华玥凰冷笑，低头叼了根烟，将烟蒂咬扁，“我也就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