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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贺凌野回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江珂妍心脏都跳漏了一拍。

这个表情很熟悉，乔语笙还在的时候，贺凌野也是这样看她的。

江珂妍脸色白了白，难道说，贺凌野还在乎乔语笙？

她的神情稍微有些急躁了起来。

“她一直在你身边，你是不是都忘记她早就死了？”

江珂妍神情中带着几分恳切，她现在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

“你现在的女朋友难道不是我吗？她明明已经死了五年了！”

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贺凌野那根绷紧的神经，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阴沉无比。

“就算是鬼魂，她在我身边的那段日子难道是假的吗？”

江珂妍的神情带着些许慌乱，她倒是低估了乔语笙在贺凌野心中的分量。

她咬咬牙，脸上的神情转变为哀切。

“你是不是还对乔语笙有感情？”

太多浓烈的不甘盘踞在心头，那些独属于乔语笙和贺凌野两个人的过往，早已经变成了扎在江珂妍心中的一根刺。4

凭什么呢？

江珂妍脸上的表情顿时变的泫然欲泣。

可是看着如今的她，贺凌野心里只觉得莫名烦躁。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江珂妍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面，声线颤抖。

“可是语笙如今已经彻底消失了啊，贺凌野，向前看不好吗？”

向前看？

贺凌野抿唇，只是默默盯着他，良久，他才露出一个笑意。

只是这一抹笑容落在江珂妍的眼底却显得格外冰冷。

“是吗？”

“那你怎么就不能向前看呢？我记得她消失那天，你特别高兴啊。”

江珂妍的脸瞬间僵住了。

两人之间逐渐陷入了更加凛冽的沉默。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等江珂妍在读开口变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另一幅表情。

那是一个很奇特的表情，委屈中夹杂着不甘和狰狞。

“我也是为了她好啊！她那个样子，我只恨当初……”

她像是想起什么，眼睛蓦然瞪大，随即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贺凌野拧紧了眉毛：“当初？当初什么？”

江珂妍僵硬的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只是心虚的不敢直视贺凌野的眼睛。

“没什么。”

好险，差点就说漏嘴了。

要是被贺凌野知道五年前乔语笙的死和自己有关，那事情就严重了。

贺凌野眸色变动深远，不再过问。

他也不想再和江珂妍争执一些已经过去，也无可挽回的东西，挥挥手。

“我现在要去公司，你先回去吧。”

江珂妍低下头，掩住面上情绪。

“好……。”

贺凌野转过身，脸上的虚与委蛇逐渐褪去，只剩下了满脸冰冷。

他可以肯定，江珂妍刚刚差一点就自爆了。

那就说明，调查结果，是真的。

五年前，乔语笙的车祸，真的不是意外。

是江珂妍，害死了她！

第16章

贺氏集团。

今天谁都不敢去触顶头老板的霉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今天的心情非常差。

这是今日公司里员工们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贺凌野绷着一张脸，趁着上午工作还不是很多，他把秘书喊了进来。

“你跟了我多久？”

贺凌野面无表情，就像在谈论等会中饭要吃什么一样。

秘书有些不明所以：“贺总，我跟了您七年了。”

贺凌野转过头，看着秘书，神色晦暗不明：“去查查江珂妍最近的行踪。”

“最近的行踪……”秘书默默念了一遍。

随即他大惊失色。

“贺总，这……”

江珂妍小姐不是马上都要和贺总结婚了吗？

难道说其中有蹊跷？

贺凌野像是没看见他的反应，只扔出一句话。

“江氏的生意从今天开始，全部垄断。”

不敢问原因，秘书点点头。

“是。”

就转身迅速离开了贺凌野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如今只剩下了贺凌野一个人。

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却还是觉得心中燥急。

江珂妍嘴里的“当初”……

当初他和乔语笙结婚的时候，江珂妍是全场哭的最伤心的人。

尽管江珂妍给出的解释是为好友送嫁，喜极而泣。

就连乔语笙死后，也是江珂妍第一个主动亲近他的人。

所以他们后来的发展，一切都顺理成章。

现在想来，那些根本就都是假的！

都是江珂妍装出来，迷惑自己的！

……

而此时，陵园里，矗立着一个身形单薄的背影。

殷最双手掐决，双眼紧闭，站在一处墓碑前。

随即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一缕透明的气流，缓缓飘进了殷最所带的玉佩中。

“果然，找遍所有地方，也只留下了这么点。”

殷最缓缓睁开眼，眼神透出微弱的欣慰，以及无奈。

“如果这次能成功，这代价我也认了。”

他对着墓碑上那个爱笑的女孩浅浅的笑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开了陵园。

20分钟之后，殷最回到了自己的道观。

他刚走进大殿，眼神就从平淡变成了严肃。

蒲团上躺着一个双眼紧闭的女人。

仔细一看，她和乔语笙长的起码都有七分相似。

殷最深吸一口气，随即关上了屋门。

他缓缓踱步，他走的很慢，却在蒲团前停下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至少我要试一试。”

他盘腿而坐，轻轻摘下脖子上的玉佩。

他把玉佩放在了女人的额心，眼神也变得逐渐严肃了起来。

“去。”

只见殷最话音刚落，玉佩里的那一缕气流霎时钻进了女人的额心。

殷最拿回玉佩，轻轻勾了勾唇角。

“如果成功了，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蒲团上的女人，依旧没有睁眼。

但是殷最极有耐心，他将女人打横抱起，随即将她带回了自己居住的庭院。

殷最的房间里，桌上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古籍，有些甚至已经残破。

他随手拿起那本看起来被翻阅的最多的古籍，仔细查阅了起来。

“收魂引渡之后还需要……七天的磨合期。”

他合上书，表情变得期待起来。

“七天之后见了，乔语笙。”

第17章

这周，贺氏集团里最忙的应该非陈秘书莫属了。

他想方设法查阅着当年的资料，要不是五年前的监控早就被覆盖了，不然他都能一帧一帧的查看。

但……有些东西确实有蹊跷。

他看着报道中那堪称惨烈的车祸现场，甚至因为车祸后面还似乎出现了追尾事件。

车子是撞上桥上的护栏而强行刹车的，挡风玻璃已经碎成蜘蛛网，乔语笙的血迹还残留在驾驶座的座位上。

一切都显得触目惊心。

看着车祸现场的报道，秘书盯着一处地方，沉默不语。

视频里报导中显示，那场惨烈的车祸，让老板娘当场去世。

但是，五年前的报道尽管有些地方比较模糊了，但是在微微闪过的镜头面前，秘书按下了暂停键。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帧，但是陈秘书还是清楚地看见，刹车……是坏的。

这应该也能作为证据，递给警方，让案件重新调查吧。

秘书想着，匆匆把这一帧截图，再整合起之前的资料，匆匆去往总裁办公室。

他深呼一口气，敲开了办公室的门：“贺总，是我。”

他抱着资料，心惊胆战的进了办公室：“您上次托我查的事，我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说着，将手中的资料尽数都递到了贺凌野面前。

贺凌野拿过资料之后，却没翻开。

只是对秘书点点头。

“辛苦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