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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茜茜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话时，他手机挂坠上的小天鹅正轻轻的晃，那是李茜茜送他的见面礼。

　　是了，五年前的那场事故......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腿，肌肉仍在不自觉颤抖。

　　“我可是你姐姐。”江清如声音发涩。

　　楚舟阴沉着脸再次开口，“只要是茜茜想要，别说你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即使是我亲姐姐想抢，也不可以！”

　　“我会去和团长说，你身体不适，放弃选拔。”说着，男人转身准备下楼。

　　江清如下意识想追出几步，却因腿部痉挛再次重重摔倒在地，发出不小的闷响，楚舟的身影也因此停住。

　　“阿舟，如果这次选上，”江清如声音闷闷的，“还会有不少的补贴，到时候你就可以......”

　　楚舟和她，一个学医，一个练舞，都是烧钱的专业。

　　这次《天鹅湖》的选角，主角团都有一笔不小的补贴，至少可以支持楚舟两年的学费。

　　“我可以？又是‘我可以’！”楚舟终于转过身来，他压抑不住的怒气随着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拿着‘为我好’的名义道德绑架我！”

　　“如果你想跳，你就说你想跳，不要说是为我好......”

　　他侧过脸，轻声道，“你要是为我好，就让出名额给茜茜，或许我会由衷地感谢你。”

　　江清如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茜茜茜茜，难道只有李茜茜在当年的事故中受了伤吗？

　　这次机会，于李茜茜而言是至关重要，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日思夜盼等来的。

　　甚至......有可能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她盯着楚舟因愤怒而微微发红的脸，“如果在你眼里只有李茜茜值得这次机会，”她对上他有些闪烁的目光，“那便各凭本事。”

　　楚舟的眼神从探究最终转变成了冷漠，“你自始至终，只想着你自己。”

　　他的身影渐渐在转角消失，声音却不轻不重地落入江清如耳中，

　　“姐姐，你永远也比不上茜茜的。”

第二章双向的利刃

　　次日，江清如赶到剧团。

　　确定了自己上台的时间，她迅速拿出服装舞鞋，开始热身。

　　“我都说了让你不要来！”

　　就在江清如套上舞裙的瞬间，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道修长的身影推门而入。

　　是楚舟。

　　“就一定非要上台不可吗！你......”男人的声音在看见她光洁的背部时戛然而止。

　　江清如垂着头，她没想到原本应该在上课的楚舟会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这里。

　　他真的那么在乎李茜茜吗？

　　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并没有因为沉默而消失，而是愈发热烈。

　　她的头垂得更深，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惹得他更加生气。

　　忽然一阵冰凉的触感从背后传来，是楚舟看不过她笨拙地反手拉拉链，上前帮忙。

　　双手在背后相碰的那一刻，江清如的眼泪又盈盈地漫了出来。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十五六岁时的模样。

　　“可以......帮我转交给楚舟吗？”江清如刚从教室出来，就被一个娃娃脸的女生拦住，

　　女生将一封粉色信笺塞进她手中，却不想下一秒就被人抽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楚舟抬手搂住江清如的肩，冷声讽刺，“不可以！你怎么敢塞情书到我女朋友手里？”

　　看着女生哭着跑远，江清如嗔怪道，

　　“下次别拿我做挡箭牌了。”

　　“怎么？”楚舟的声音肆意而张扬，“你姓江，我姓楚，做我女朋友怎么不可以？”

　　江清如作势要揍他，谁知楚舟趁机揉乱了她的头发，得意地跑开。

　　“江清如，我下次还敢！”

　　那时的她们，都在彼此的青春中发光发热，丝毫没有注意这光亮已然灼伤了他人。

　　不知从何时起，学校里关于她和楚舟超越姐弟之情的言论日嚣尘上。

　　原本他们也并不在意，直到有天，楚母找到了江清如。

　　她握着江清如的手，“清如，本来这些话本来不应当是我和你说。”

　　楚母眼神心疼，“但女孩子向来比男生早熟。”

　　“如果以后你遇到......”她的声音犹豫，“或者哪天楚舟遇上他真正动心的人。”

　　“你和他的感情只会变成伤害彼此的利刃。”

　　当时的她已经懂得她的言外之意，当即保证道，，“我会做好阿舟的姐姐，照顾他一辈子。”

　　这个承诺，也成为她和他之间的障碍。

　　两人指尖相碰的瞬间，滚烫和冰冷交融，将江清如思绪拉回。

　　她听见他在身后沙哑的开口，“其实......”

　　“够了！”想到楚舟估计又是要劝她放弃选拔资格，江清如下意识错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自己来吧，”不等楚舟回应，她费力地将拉链拉好，

　　等到她再次回身望去，

　　楚舟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身后了。

　　台上，音乐由急转缓。

　　江清如极具爆发力的大跳结束，评委们由衷地献上热烈的掌声。

　　然而几小时后的角色名单上，却找不到江清如的名字。

　　其中她一直想争取黑天鹅的角色，最后确定的演员，竟然是楚舟的白月光，李茜茜。

　　一个连大跳都没法正常完成的新人演员，抢了她准备了三年的角色。

　　江清如心中酸涩，猜测这其中多少有楚舟插手的原因，

　　“清如姐，对不起，我没有想抢你的角色。”

　　在去剧团办公室的路上，李茜茜拦住了她，

　　“我原本想面白天鹅的，可是楚舟哥说姐姐身体不舒服，非让我试一试。”

　　江清如怎么听不出她的意有所指，强压下心中的不甘，

　　“没关系......各凭本事。”

　　说完她就想离开，却又被李茜茜拉住，

　　“清如姐，你喜欢楚舟哥吧？”

第三章 错误的角色

　　她的眼神带着恶意的试探，

　　“刚才我看见楚舟哥给你拉拉链了。”

　　江清如这才想起，楚舟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好像并没有关紧。

　　“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你这样故、意、勾、引。”

　　李茜茜故意拖长音调，似是要强调什么，“清如姐，我劝你收了心思，说句不好听的，姐弟乱伦......”

　　“啪！”清脆的响声令不远处的剧团成员们纷纷侧目。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李茜茜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江清如！你怎么敢？”

　　“别忘了，我跟他并不是亲姐弟，如果我真的想跟他在一起，还轮得到你？”

　　“五年前到底是谁救了阿舟，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江清如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谁知听了这话的李茜茜不仅不怕，反而嘲讽地笑了笑，

　　“清如姐，你以为这些楚舟哥不知道吗？”

　　“你觉得，就算你和他说，他就会信你吗？”

　　她的眼光肆意而傲慢，江清如却是意外的冷静下来，

　　这一点李茜茜说错了，如果是她说，楚舟一定会信。

　　她不说，是因为她在楚母面前承诺过，如果她无法成为一直陪在楚舟身边的那个人，那么有些事情还是不说为好。

　　而李茜茜这些年确实是真心对楚舟好，不然自己也不会忍受她屡次蹬鼻子上脸。

　　最重要的是，楚舟爱的是李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