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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宁僵站在原地，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惨白。
“娘，你别胡说。”萧鹤野剑眉紧蹙，呵斥一声。
接着，他又向俞宁解释道：“这不是婚服，是加冠服和及笄服。”
俞宁轻抿着唇，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心口的苦涩肆意散开。
司徒月溪敛住嘴角的笑，突然起身摸了摸身侧的秋装。
“嫂子。”她垂下眼帘，满脸无辜，“这刺绣是我闹着让母后绣的，若你不高兴，那我和鹤野哥哥就不穿了，可是不穿又是拒赏，恐怕父皇会怪罪……”
她面上假意，肮脏的心声却在俞宁脑中炸开。
“贫贱之女还想跟我斗？若不是我去边疆让你钻了空子，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幸好，鹤野哥哥心里还有我。”
俞宁握筷的手发麻，仿佛整颗心都落入冰窖，浑身起了冷汗。
“皇上的赏赐丞相府怎么能拒收呢？”
萧夫人慌忙打着圆场，狠狠瞪了眼俞宁，“若是有人介意，那便让她离开，我丞相府容不下气量小的人！”
司徒月溪拉住萧母，故作叹息：“舅母，这件事怨我，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萧夫人抚摸着司徒月溪的手：“月溪，这事情做得好，也让某些人知道，我萧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的。”
萧母的话，像一个个巴掌落在俞宁脸上。
她心口的痛愈发剧烈，堵在喉间的气焰无地释放。
可就在俞宁起身想走时，却被萧鹤野拉住手：“月儿，回头我陪你再去量身做几套秋装好不好？”
俞宁望着萧鹤野那双真挚清澈的眸子，不忍让他难堪。
她点了点头，捏起筷子夹了块鱼肉与方才无数讽刺的话一并咽下。
萧夫人再次瞥了眼俞宁，转手替司徒月溪也夹了几块鱼肉。
一顿饭下来，俞宁只觉窒息。
饭后，萧夫人命丫鬟将司徒月溪的卧房重新打扫。
“月溪，你的房间还是原来那间，什么东西都没动过。”
司徒月溪挽着萧夫人撒娇道：“舅母你对我可真好，就像以前一样，鹤野哥哥还和我住一个院子。”
萧夫人宠溺笑道：“以前啊你顽皮的很，总是把鹤野气得告你状。”
“原来鹤野哥哥从小就是个告人精。”司徒月溪调皮地朝鹤野做鬼脸。
萧鹤野望着司徒月溪瞪着眼揭短：“月儿，你小时候总让我替你抄‘女德’，我不该告你？”
司徒月溪撅嘴回道：“鹤野哥哥你写的字那么好看，父皇喜欢我也喜欢。”
萧夫人指尖点了点司徒月溪的鼻头：“那会他想教你书法，还跑遍了京城替你寻了上等的流沙纸……”
“娘！以前的事情休再提了。”萧鹤野耳尖一红，沉声终于结束了这个话题。
俞宁站在一旁，望着和睦的三人。
她和萧鹤野相恋五年，想尽办法融入萧鹤野的世界，可无论是他的家人还是朋友，都从未真正接纳过她。
反倒是司徒月溪却从始至终都这般轻而易举。
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俞宁捏紧拳抑制心口蔓延的苦涩，掀起眸：“鹤野，你下午不是还要去林府商量事务，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好，走吧。”萧鹤野这才点头，牵起俞宁的手。
司徒月溪炯炯凝着萧鹤野的眼，四目相对间，俞宁好像看见了肆意的火光。
“鹤野哥哥，你别忘了后日进宫陪我秋猎。”
萧鹤野语气冷淡：“好。”
二人正往外走，司徒月溪却大步走到俞宁身前，轻蔑一笑：“嫂子不方便不去也行。”
说着，她挤入二人中间，一把挽住萧鹤野的胳膊：“反正嫂子也不懂狩猎，哥哥你说过的，对不对？”
司徒月溪表情无辜至极。
这一瞬，俞宁心跌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