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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青身子弱，本王舍不得伤到她。”薄擎笑得残酷：“而你不一样，你也就配这个。”

　　忽的，雨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下，越来越大，将倪寂然无助的哭嚎给掩盖。

　　赶车的侍卫像是雕塑，对车内的动静恍若未闻。

　　云收雨歇，薄擎整了整有些折痕的衣袍，瞥了眼像是死鱼的倪寂然，嗤笑道：“装什么贞洁烈女？”

　　不知为何，欲望发泄出来反而更加烦闷。

第9章 你去死啊

　　倪寂然死气沉沉地看向车窗外，雨已经停了，但她心里这场倾盆大雨，是永远不会停了。

　　薄擎有眼无珠，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脑海中，地震废墟中的那个小小少年越来越模糊了，就快要消失了吧……

　　看到薄擎的马车，倪雨青从门房跑出来，欣喜上前，在看到车里衣衫不整的倪寂然时，明知故问：“寂然，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彭员外……”

　　被那么恶心的肥猪男人上，再也干净不起来了！

　　倪寂然面无表情坐起来，扯了扯苍白的嘴角：“别误会，这是王爷的杰作。”

　　倪雨青笑脸倏地凝固，尖叫着后退，转身跑了进去。

　　“雨青！”薄擎厌恶地瞪了倪寂然一眼，拔腿就追。

　　倪寂然不由嗤了声，懒得搭理倪雨青发疯，大半夜的，也就薄擎配合了，果然是真爱。

　　她拖着疲累的身子慢慢走向诸兰院，就听到倪雨青的尖叫从里面传来：“你去死啊！”nmzl

　　紧接着，“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倪寂然腿一软，跌跌撞撞跑进去，隐约看到龚姨娘痛苦倒在地上。

　　“娘！”

　　二楼，倪雨青像是猛地惊醒，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阿擎，是我、是我龚姨娘推下去的吗？”

　　倪寂然扑向龚姨娘，目眦欲裂：“倪雨青，你还在装！还在装！”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寂然，我知道你做的事跟龚姨娘没关系……”

　　薄擎搂着倪雨青，温柔安抚道：“不怪你，刚才你只是发病了。”

　　“你怎么不去梨园唱戏？！”

　　倪寂然气得浑身发抖，眼里的痛恨连黑夜也掩不住，刺得薄擎心一颤。

　　龚姨娘缓过来，动了动身子，忙息事宁人：“柔儿，没事的，你扶娘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王爷偏心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能让女儿再因为她而得罪。

　　“龚姨娘都不追究了，倪寂然，别不识好歹。”薄擎带着抽泣的倪雨青扬长而去。

　　因为这点热闹而被吵醒的下人们也跟着散开。

　　倪寂然咬牙把眼泪咽下去，下决心一定要去北地。

　　“娘，真的没事？”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摔着骨头。”龚姨娘摸到女儿身上破碎的衣衫，惊呼：“柔儿，你……”

　　“我没事，娘，有位北地来的晏北王……”

　　倪寂然边说，边扶着娘进屋。

　　龚姨娘慈爱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柔儿，你回来就好，娘就放心了。你去哪里，娘就去哪里。”

　　倪寂然安顿娘睡下后，打来水狠狠擦洗着薄擎留下的痕迹，眼眶发红。

　　洗完已经是夜半三更，她刚要躺下，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阵咳嗽，便举着烛台过去查看。

　　雪莹轩。

　　因为倪雨青不停自责，薄擎就留下来，温柔又耐性哄她睡觉。

　　倪雨青怯怯摸上他的胸膛，鼓起勇气开口：“阿擎，要了我吧。”

　　“早点睡吧。”薄擎握住她作乱的手，眉头不自觉拧起。

　　“你是不是嫌我脏？”倪雨青眼眶再次蓄满泪水，柔弱又委屈：“就算我是被寂然害的，也是失去了贞操，我真的配不上你……”

　　“傻瓜，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脏。”

　　“那你为什么不肯碰我？难道你爱上寂然了？”

　　薄擎倏地一僵，笑话！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翻身将倪雨青压在身下，覆上她的唇……

第10章 疯了

　　倪雨青娇笑着闭上眼，半年前她在一个诗会上喝醉了，迷迷糊糊和不知道几个男人交媾，后来发现怀孕。

　　遮遮掩掩要乳母抓了药落胎，结果大出血再也不能生育。

　　这些，以后她全都扣给倪寂然！

　　“砰砰砰——！”

　　房门忽的被大力敲起来，倪寂然惊惶无助的声音传来：“王爷，我娘摔伤了，需要你的名帖派人去找大夫！”

　　江陵王的名帖可以召来两江最好的大夫！

　　薄擎一怔，皱眉道：“大半夜的找什么找！本王已经睡了，明早再说。”

　　“求求你，我娘吐血了……”

　　倪雨青茫然道：“吐血？是我害的吗？”

　　她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朝着门外的倪寂然磕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寂然，对不起，求你原谅我……”

　　薄擎将倪雨青拉起来，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向房门。

　　“滚！”

　　倪寂然狠狠一抹泪，她又没有记住教训，薄擎是不能指望的！

　　“我好后悔，当年救了一个魔鬼！”

　　黎明前的夜，格外寂静，街上，一个瘦弱的年轻女子，背着吐血不止的中年妇人，拼尽全力跑向医馆。

　　“娘，您坚持下，就快到了！”

　　龚姨娘嘴角不停溢出血，眼神逐渐涣散，闻言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开口：“娘还要跟你去北地……”

　　对，一起去北地！

　　倪寂然咧嘴笑了笑，仿佛看到了母女俩去北地后美好自由的生活，筋疲力尽的身子又有了力气。

　　终于看到医馆，她扑过去用力敲门：“救命，救命啊……”

　　片刻后，木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披着衣服出来。

　　倪寂然正要进去，就看到那大夫拦住她，伸出手指按了按龚姨娘颈间。

　　“这位姑娘，节哀顺变吧，人已经走了。”

　　倪寂然喉咙艰难地咽了咽，小心将龚姨娘放下，强笑道：“不可能，娘刚才还跟我说话。大夫，是不是天黑看得不仔细？你再给看看……”

　　“来晚了。”大夫摇头叹息，粗略检查了下，说道：“是内伤导致的，早点发现还有救。”

　　“不会的，不会的……娘，您答应了要跟我去北地的……”

　　倪寂然将双眼紧闭的龚姨娘搂在怀里，贴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天蒙蒙发亮，怀里的人也从温热到冰凉，从柔软到僵硬。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清晨的天空。

　　薄擎来到诸兰院，脸色不太好。

　　一整晚没怎么睡，不是因为倪雨青发病，而是因为倪寂然那句“我好后悔，当年救了一个魔鬼”。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到院中的地板上滴落的一连串血迹，一路蔓延到卧房，薄擎不由惊悸。

　　蓦地，倪雨青的尖叫传来：“阿擎救我……倪寂然疯了！”

　　转过身，就看到倪雨青惊骇地跑来，身后是举着匕首追杀她的倪寂然！

　　不同于畏手畏脚的倪府下人，训练有素的侍卫很快将倪寂然制住。

　　匕首被夺去，再也近不了薄擎和倪雨青的身，她眼里恶狠狠的光渐渐化为空洞死寂。

第11章 错得太离谱

　　薄擎喝道：“倪寂然，你闹够了没？”

　　看到她身上杏色衣衫沾染的血迹，以为倪雨青受伤了，忙紧张地查看。

　　倪寂然目光失去焦距，歇斯底里嘶喊道：“这是我娘的血！我娘死了，我没有娘了！你们满意了吗？”

　　薄擎一愣，身边的倪雨青就哭叫道：“寂然，我这就给龚姨娘偿命！”

　　说罢就朝着墙壁撞去。

　　薄擎忙拉住她，沉声开口：“雨青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因为你害她得了疯病，也不会连累龚姨娘。这就是你作恶多端的报应！”

　　倪寂然点点头，颤声说道：“错了，是我错了……我错得太离谱！”

　　错就错在，千不该万不该救出薄擎这个魔鬼！

　　薄擎皱眉，明明倪寂然认错了，但他却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烦躁。

　　“从今天起到本王大婚，倪寂然不得出这个院子一步。”

　　倪雨青安静下来，乖乖被薄擎牵着离开，转头，在无人注意的角度，她无声对倪寂然说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倪寂然瞳孔剧颤，慢慢攥紧手，手上娘的血渍，烫得钻心。

　　蚍蜉撼不动大树么？未必。

　　她目光转向墙角那一簇不起眼的婪草。

　　倪寂然将所有婪草采集起来，碾成汁水，用来浸泡绣线。

　　姐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