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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离澈心中生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他忍不住继续听了下去。

师尊叹息：“楚儿，莫要如此说心儿……”

汐楚儿本就气愤，这下更是一点就炸了：“怎么，你也想那个死人了是吧？你这么后悔，那你把她的尸首挖出来，再把这颗心挖回去啊！不是你亲手把她埋进去的吗？！”

闻言，离澈浑身一震。

……汐楚儿在说什么？

师尊亲手把心儿的尸首入土的，那师尊为何要骗他心儿去历练了？

这颗心……又是指什么？

离澈震惊至极，脑子陷进一片混乱。

屋内，汐楚儿和师尊仍在争吵。

“我才是你的亲女儿！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师尊的声音变得严肃：“是，我是欠你的，可心儿是无辜的，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该怪她。”

汐楚儿冷笑：“好，她是大圣人！我的父亲把她从小养到大，我的爱人对她念念不忘！我还要感谢她！真可笑！”

“楚儿！你莫要胡言！我之所以收养她，为的就是将她带回天玄剑宗的这一日！”

“所以你现在装模作样什么？比起我，她最恨的是你吧！”

汐楚儿这话一出，师尊忽然沉默了。

她却不松口，咄咄逼人：“毕竟，是你亲手将她的心给我的，你还真是心狠啊，师尊，就连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杀起来也毫不手软。”

此话一出，更是将离澈狠狠击溃。

离澈再也忍不下去，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离澈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屋内两人争吵的局面。

汐楚儿和师尊纷纷愣住。

师尊最先回过神，轻咳两声，正色道：“澈儿，你突然闯进来，是为何？”

离澈看着眼前一直尊敬的师尊，却觉得他的面容模糊了一瞬。

他忽然不敢确定，师尊真的还是他原来最为敬爱的师尊吗？那个公正又慈蔼的师尊。

离澈从喉间艰难挤出那个问题。

“……师尊，难道……真的是您杀死的心儿？”

第18章

一瞬，屋内陷进一片冷寂。

师尊动作僵硬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离澈的心狠狠一沉。

沉默，就已经是答案。

离澈浑身一震，哑声喃喃：“您……怎么可以……”

师尊眼神沉痛，他心中何尝又没有不舍，可是他无法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无法舍弃对她母亲的承诺。

离澈踉跄着往后退去，此刻，脑中似乎有什么在崩塌。

他忽觉周围的一切都陌生无比，转身只想逃。

不知跑了多远，一只手猛地拉住了他。

“阿澈！”

是汐楚儿追了上来。

离澈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顾一切要与她在一起的女子，心中情绪复杂至极。

汐楚儿攥紧他：“现在你还不相信她已经死了吗？那个人根本不是子水心！”

离澈却听不进去，怔怔看向汐楚儿的心口。

“……所以，心儿的心在你那里？”

汐楚儿一愣，红了眼：“怎么，你要帮她拿回去？”

她抓紧离澈的手，抵上了心口。

“把它挖出来，还给她，你就可以娶她了。”

离澈tຊ的手攥紧成拳，眉头蹙紧，抿唇不语。

他做不到。

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越是这么想，离澈心中对子水心的愧意便越发肆意生长。

……

麒麟山，见春峰。

子水心经历了那一遭，被即墨言强行送去了另一座峰上居住一段时日。

倒也好，否则即墨言恐怕一见到她就恨不得杀了她。

她问系统：“系统，近段时间应该不需要我再去强行推动剧情了吧？”

“是，你休息一段时间罢，我最近几日也会休眠，请你千万不要闹出什么大事。”

“……好。”

子水心松了一口气。

她能闹出什么大事啊，一个人被关在这里。

虽说是吃穿不愁，景色宜人，却没有人能和她说上几句话，只有那前来送饭的婢女，但不过一个时辰就走了。

子水心爬上了后山，开始练剑打发时间。

她的本命剑在她死去的那一刻，便断作两半，成了废剑。

如今子水心的修为大打折扣，只得从头开始锻剑，或是另寻修炼之法。

但子水心又不是什么天命之子，根本得不到什么秘密功法。

她便只能折断一根树枝，挥舞着，回忆过去所习的剑法。

待日后重获自由，再去锻剑，好歹得有防身之术。

这一练便到了夜晚。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开始寻回去的路。

见春峰，如其名，正是树影葱郁，枝繁叶茂之景。

夜色浓沉，唯有月光指路，子水心一着不慎竟迷了路。

走着走着，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嘶……”

子水心的膝盖被擦破，吃痛出声。

同时，耳边传来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子水心低头一看，借着月色，才发现绊倒她的东西是一个足膝高的蛋，似乎是从其他地方滚过来的。

而那破裂之声……似乎是蛋壳破碎了。

子水心一惊，第一反应是她把蛋踢碎了！

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蛋的主人又是谁。

“对不起！”

她猛地缩回脚，小心翼翼满怀担忧地看着，又不敢去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蛋壳全然剥落。

子水心错愕之中，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竖瞳。

第19章

月亮已被云层遮掩，那一抹金色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四目相对，子水心傻眼了。

这玩意儿该不会吃了她吧？

“你是……什么东西？”

“你是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子水心恍然回神，眼前竟站了一个人。

云层已经散去，眼前的男人浑身赤裸，如墨一般的长发垂到脚踝，充当了衣服的作用。

金色竖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透出一丝……纯真？

子水心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紧张道：“……我，我只是刚好路过……”

不知是怎么想的，子水心拿起手边的树枝就递到了男人面前：“这个送给你，我先走了！”

子水心起身想跑，却被对方轻易抓住了。

那人凑近来嗅她的颈间，黑色长发吹落在她肩头，子水心身体绷紧了。

她在脑中呼叫系统，可系统休眠了，根本帮不上她。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人？”

子水心干巴巴道：“……我是。”

“你在害怕？”

“……没有。”

“那你给我找吃的，我饿了。”男人说得认真又理所当然。

子水心揪紧了手：“……你不吃我吧？”

男人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人有什么好吃的。”

子水心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不会吃了她就好。

又听他说：“除非饿过头了，不然我不会吃。”

子水心一僵，默默加快了脚步，带着他东拐西拐终于找到了路。

所幸白日里，婢女送了很多吃食过来，除了饭菜还有很多糕点灵果。

男人马上就开吃了。

吃香属实……粗狂，就像是动物一般。

不，本来他就是妖怪，否则那个人类会从蛋里面爬出来。

子水心默默看着，后知后觉他没有穿衣服！

那长发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