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救命,将军又有麻烦了郑曲尺(夫人救命,将军又有麻烦了郑曲尺)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夫人救命,将军又有麻烦了郑曲尺)夫人救命,将军又有麻烦了郑曲尺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夫人救命,将军又有麻烦了郑曲尺)
于是,她拿出一柄刻刀来雕木头。
她心不在焉,但手上的木头却在她手上由外向内,一步步被剔除废料,再循序渐进地展现其初部轮廓形状。
东阳木雕在现代已经算是一件国家级的非遗,尤其她还采取的是透空双面雕,十分讲究手法刀法。
随着它一点一点成型,她也像一点一点将心底的杂质剔除,心境平复柔和。
这是她以往消灭坏心情的方式之一,她也被朋友们调侃过,她就跟个艺术家似的,心情不好还能借此为灵感来创作作品。
“你在雕刻?”
营房内大多数人劳累一天都扯着呼噜睡了,这时隔壁通铺的少年又凑了过来。蒷
他是个奇怪人,平日里对谁都爱搭不理,但偏偏对她特别关注。
“你在刻什么?”
他歪过头,好奇地问她。
十六、七岁的少年,五官还余一丝稚嫩感,嗓音很干净,因为脸上表情很少,有时候还挺呆萌的。
这里面征来的工匠也不全是木匠,还有石匠、铁匠、伐木工跟搬运的劳役。
而少年是服军役,由于暂时没仗打,他就被县里调来干苦役。
“鹰。”蒷
少年闻言,眼睛一亮:“鹰?我喜欢,可以给我吗?”
郑曲尺觉得他多少有些厚颜无耻了。
“这是送人的。”
她随口敷衍。
少年纠结片刻,不情不愿地说道:“如果你将它送给我,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
郑曲尺听了想笑。
“你能满足我什么要求?”蒷
这时,少年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然后语出惊人:“你不是让单扁联络我,说想见我吗?”
郑曲尺猛然看向他。
压低声音:“是你?”
她立即反应过来营房不是谈话的地方,拉着他走了出去。
“上面命令,非必要不能与你碰面,但看在这个鹰雕的面上,你可以说说你要见我做什么?”少年的眼睛像水,清澈见底,但又变化无常。
她警惕地看向周围。
像看出她在想什么,少年说:“周围没有人,我能感知得到。”蒷
她听说古代人会武功,难道眼前这个少年也像武侠小说写的那样,能够飞檐走壁?
出于好奇,她问了一个险些被谋杀掉的问题。
“你打得过宇文晟吗?”
少年的脸从面无表情,到惊讶,到最后他的脸像阴了的天,一片漆黑。
他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如果我能打得过他,还用得着跑来邺国每天搬石头吗?”
也是哈。
见把小朋友都快欺负哭了,郑曲尺嘴角一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推测错了。蒷
“是我问错了,我找你是为正事,你之前……是不是对我动手了?”
“嗯。”他答得意外利索。
可郑曲尺却怔愣了片刻。
“为什么?”
少年平静地看着她:“因为你私下接触了巨鹿国的人,还想杀了单扁放弃任务,上面说过,如果你有背叛的行为,立刻诛杀。”
“……”
事情,好像比她以为的,还要更加错综复杂啊。蒷
郑曲尺抓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又冒出个巨鹿国的人啊!
青哥儿这个二五仔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说到这,少年一向平板无波的瞳仁一闪,疑惑道:“你不是被我杀了吗?为什么又活了过来?我检查过你的身体,你现在没有易容,也没有中毒。”
郑曲尺的心怦怦直跳。
她看得出来这少年一根筋,于是先拿出木雕贿赂,转移视线后,再道:“哦,可能是我之前服过解毒药吧,你现在知道,我并没有背叛墨家了吧,我正积极地接近宇文晟,从他身上窃取陈师的机关匣。”
少年显然真的很喜欢木雕老鹰,他爱不释手。
“嗯,但我还是会看紧你,如果你有任何背叛的迹象,我下一次动手就不会再给你复活的机会了。”蒷
他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郑曲尺能听出他是认真的。
虽然他看起来很单纯稚嫩,但他却也是一柄合格的刀,绝对服从命令。
——
在见过监视者之后,郑曲尺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告别失tຊ眠了。
虽然现在她脑袋上依旧悬着一把刀,但至少它在明面上,暂时还在她可控可察的范围之内。
隔日,精神饱满的郑曲尺走出营房,却发现周围比之以往要安静些,石工匠仍在垒砌石头,碎石工在敲打岩石,这一看却发现唯有防御工事停止了。
她问路过的石匠:“为什么木匠都不开工?”蒷
“听说望楼又垮一次了,他们都不敢开工了。”
郑曲尺了然,她越过校场,只见一个简易的矮棚下面,这次县里评上工级的木匠,全都汇聚在一起犯愁。
只剩下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她本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可现在显然是再躺平,就等着宇文晟这个活阎罗拿他们一块祭天吧。
“把图纸拿来我看看吧。”
第12章瞧不起谁
接连失败之后,雷工也不再指望单扁了,他召集了全体木匠,打算集众智,聚群力成良策。鴑
工程严峻,事态更严峻。
然而,福县处于邺国边陲之地,被急征到这里的都是一些乡村木匠,最高级别就只有两个“工”,谁又能比谁更出类拔萃。
一个个傻头愣目的样子,雷工手上的图纸都快被揉破了,也没见谁能吭哧出一声有用的意见来。
“把图纸拿来我看看吧。”
这时,棚外传来一道压沉了仍清越的声音。
他们刷地一下转过头。
就瞧见了郑曲尺,大体轮廓一掠。鴑
她依旧还是又黑又矮,灰白布衣穿在她身上,总要长出那么一截,因此袖子跟裤腿都挽了几圈,露出细瘦的手腕跟脚踝。
她的发型也跟工匠不一样,那乱糟糟的自然卷被她梳成一个丸子扎在头顶,蓬松饱满,底下一张偏圆的小脸,一双眼睛也圆溜溜,清亮有神。
或许是多了几分印象加成,她乍一看好像没当初来营寨时那么邋遢了。
青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郑曲尺叹气:“如果一直坍塌,若不是地基的问题,那就是在设计上出了问题,我得仔细看看样式雷图。”
现代叫设计图纸,但邺国喊样式雷图。
地基?设计?鴑
一大半木匠没听懂这个词,只是看她言之凿凿,侃侃而谈,说得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雷工严厉地盯着她:“你看得懂这样式雷图?”
郑曲尺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桑氏也算工匠户籍世袭,祖上三代都是木匠,我自然看得懂一些。”
听她这么一说,雷工跟青工对视一眼,将信将疑地将图纸给了她。
在场的人都传阅过这份图纸,因此给她看一看也不代表着什么。
郑曲尺也猜到他们肯定不信任她,现在只不过是走投无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
她接过,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花里胡哨,摆弄技艺。鴑
一个望楼设计得这么华丽,但实用不足的地方却很多,从结构上来看上重下轻,她蹲在地上,随手捡了块石头开始计算。
“预埋体积与深度……竣工用料,水平投影总面积……”
她在嘀咕什么,听起来好像就挺厉害的样子。
郑曲尺在聚精会神计算公式时,却不知道越来越多人受到吸引,围拢过来。
他们好奇、惊奇又安静地等待着,或许是这浓厚的学术氛围让他们心生敬畏,全都不自觉肃立。
一番计算下来,郑曲尺眉头紧锁。
不对啊,这数字不对啊。鴑
她又再算了一遍,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图纸有问题,按照上面规划的尺寸跟用料来修,铁定得垮。”
她笃定地下了判断,刚一抬头,只觉大片阴影倾下笼罩,她愕然对上一群彪形大汉的炯炯懵懂求知的眼神。
但话一出,立刻引来县里某些眼高于顶的工匠不满,他愤然反驳:“不可能!这望楼雷图出自太原匠师之手,专门为了宇文大将军的营寨所绘制,你说错就错了?”
对啊,太原匠师是何种级别?整个邺国,最高级的工匠据闻才到“师”级,那也是他们这一辈子估计都触摸不到的门槛,这样厉害的大师傅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