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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多,她就越来劲。
人群看向元舒心的眼睛充满了鄙视,指指点点着。
元舒心看着这一幕,感觉心头一阵窒息,记忆里的憋屈,痛苦,羞辱,绝望,以及百口莫辩的慌张,全都齐袭而来。
在这个年代,最快地毁掉一个女人用什么办法,那就是造谣她,中伤她,让她忍受千夫所指,在屈辱中自杀。
她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是脸色苍白,嘴唇发抖。
这种强烈的情绪让元舒心心惊,这不是她应该有的情绪,即便拥有原主的记忆,她也只是一个旁边者,不可能心绪起伏这么大。
可是,她控制不住这种痛苦的情绪,这种痛让她想要爆炸一样。
此时,元琴琴挤上来,拉住叶香,温柔地劝:“香香,你是不是误会了呀,舒心不可能会这样做的。”
她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更引起了叶香的破口大骂。
元琴琴走到贺云迟身边,柔声说:“贺大哥,这中间有误会,你千万别误会了舒心,她和毛豆之间也就是见过两次面,只是被人看到就乱传。”
她看似安慰的话,只能更加引起大家对去年夏天那场闹得不可开交的桃色新闻的回忆。
“姐。”
元诚跑了过来,看到元舒心脸色苍白的样子,有些惊慌,去年那场风波让她差点丢了命。
元琴琴安慰完贺云迟,又去安慰叶香,“香香,都是误会,我让毛豆把你接回去。”
说着,她看了眼元舒心,眼里全是挑衅的笑意。
元舒心心里啥也没想,只是觉得愤怒要把她给淹没。
篱笆墙边有一个尿罐子,她二话没说就去拎。
叶香和元琴琴看到了她的动作,吓一跳,就要躲,惊慌中,叶香脚下被谁的脚给绊了一下,她往后一仰,哎哟一声倒到地上。
元琴琴被她粗壮的身体一撞,没留神也趴到了地上。
两人急切想爬起来时,一股带着浓浓骚味的液体兜头而来。
随即是一声冰冷的笑声:“叶香呀,这一罐子夜香真适合你俩喝。”
叶香又要破口大骂,一张嘴,嘴里全是尿,她哇哇地吐掉,恼羞着赶紧爬起来。
元舒心继续冷笑:“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反被泼的滋味好受吧,两位?”
去年啊,她受的痛苦可就是拜这么几个女人所赐,没有人听她辩解,就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元琴琴头发上,脖子上,全是尿,她只觉得此生的脸都被丢尽了,她的温柔小白花形象,尽毁。
她爬起来,脸色比元舒心的脸还白,她捂着脸哭着跑走了,衣服上还在滴着尿。
钱秀珍贺云菊见此情景,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心时暗自惊慌,幸亏,元舒心从没有往她们身上泼尿。
这女人,她现在还真是啥都不顾了。
叶香吃得比较胖,爬起来的比较慢,她恼羞成怒,浑身湿淋淋的就要向元舒心身上扑去,“你个贱人,啊,我要打死你。”
一个长棍子拦住了她,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转头,就看到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冷冷的盯着她。
她的心狂跳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这么出色了吗,小时候,她们附近几个村的女孩子都喜欢偷偷地看他。
贺云迟用棍子拦住她,她那一身尿骚味,他实在是不想用手去拦。
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元舒心,他转头问叶香,“你是谁?”
叶香回答:“就是她和我男人鬼混。”
贺云迟冷笑一声:“你男人是哪个歪瓜裂枣?”
叶香:“......”
他男人是不咋好看,可也不是歪瓜裂枣啊。
贺云迟:“你说她和你男人鬼混,可真是冤枉她了。”
叶香梗着头哭诉说:“我没有冤枉她,就是她和我男人鬼混,我男人都不要我了。”
“呵,”贺云迟冷嗤一声,“元舒心她眼不瞎,她眼光高着呢,她怎么会和一个什么豆子鬼混,就算她想鬼混,也得是我这样的,放眼望去,整个镇上,可有比得过我的,你这样冤枉她,不是侮辱她的眼光么。”
叶香:“......”
元舒心本来心口还气得不行,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看热闹的人也都若有所思,对啊,贺云迟长得又高又俊,就这模样就比镇上那些年轻人好,不仅如此,年纪轻轻都是个军官了,以后前途无量,这镇上哪有比得上他的呀。
元舒心得了失心疯才会和人家鬼混让自己丈夫嫌弃呀。
贺云迟继续:“元舒心她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除了我之外,她压根就看不上任何男人,更别说什么黑豆子土豆子了,即便你们再如何乱传,我也知道她是清白的。”
元舒心心道,好像原主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他说的也没错。
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人问:“她当然喜欢你,她不就是故意陷害你才嫁的嘛,好多人都知道。”
第36章 离间元琴琴的计谋
贺云迟脸色沉得厉害。
元舒心心头一紧,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呀,不知道贺云迟会不会再为她说话了。
“哦,这陷害之事是谁传的?我有必要说明一下,我本来就是想和她结婚的,她从没有陷害过我。”
他当时确实是不太情愿这桩婚事,可什么话也没有说过,结婚时也并没有离谱行为,顶多不高兴而已。
只是时过境迁,他亲口答应的婚事,也就认了。
贺云迟冷眼看了一眼问话的人和看热闹的人,声音冰冷:“我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元舒心遇到困难,就是被毛豆同志帮助了一次而已。元舒心清清白白,不是让你们随便腌臜的,她没有那么笨的给自己找麻烦,乱传谣言的人心思实在是恶毒又可恶。”
他眼睛扫了一眼这么多人,尤其在贺云菊脸上停留了一下。
贺云菊心里一颤,小弟的眼光好冷呀。
见众人都不说话,贺云迟开始上政治课:“无论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总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男女同志互相帮助一下,那是友爱,是热心,是团结。如果这样都能起谣言,那以后谁遇到困难,谁还敢热心,谁还敢友爱,我想大家都不想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没人帮忙吧。新社会这么多年,大家思想都进步了,怎么有些人的思想反而越来越倒退步到封建社会去了。”
他这一番话把看热闹的人都说得满心羞愧,谁也不想被说思想倒退,自觉思想退步人都默默地离开了。
贺云菊觉得身上刺挠的很,跟针扎的似的,和钱秀珍说了声,赶紧回家了。
叶香也捂着脸走了,觉得自己今天来一趟就是自取其辱,气也没出,还被淋了一身屎尿,被数落一顿,自已男人还被说成了个歪瓜裂枣,她心里极不舒坦。
元琴琴出的什么破主意,说什么她再来闹一趟,元舒心的男人肯定会当场把元舒心给休了,这样她就可以tຊ再出口恶气。
她刚走出院门,元舒心追了几步上来叫住她,语气似乎带着“善意”,“叶香,自己长点脑子吧,一次一次被人当枪使,你图个啥?去年到今天,你就没仔细想过吗,你两口子本来感情还不错,到底是谁让你家里不安宁的,没影的事是被谁传得有鼻子有眼,是谁在你耳边一直揪着这事不放让你闹的,安的什么心?你男人是啥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真正的好朋友是想让你过得好,不是让你越过越糟糕,她在背后笑。”
叶香身子震了一下,若有所思,似乎想明白了点什么,狂奔而去。
对呀,她男人老实憨厚,怎么可能会和元舒心乱搞,不说元舒心肯定看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