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蟾记蒋银蟾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主角名字是:银蟾记蒋银蟾的小说在线免费阅读大结局
原晞见她当着曲岩秀的面,丝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喜爱,又高兴起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帮你是应当的,敢要什么赏赐?”
曲岩秀道:“原公子救了关堂主,别说蟾妹,我也是要谢你的。等到了绛霄峰,我送你几幅好字帖。”
原晞笑道:“曲公子太客气了。这里有我看着,你们放心回去歇息罢。”
蒋银蟾心里黏糊着,不想走,道:“我再待会儿,曲师兄你先回去罢。”
曲岩秀叹了声气,道:“我知道了,我就不该跟你来。”
蒋银蟾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曲岩秀笑着出去了,蒋银蟾见他没有不高兴,愈发坦然了,挨着原晞坐下,让他讲一讲学医的经历。万幸原晞确实有这么一段经历,他在风邪谷学医,见到的病人不是身受重伤就是身中奇毒,个个都有一段惊心动魄的血泪史,不必添油加醋,也讲得绘声绘色,曲折离奇,比说书的那些老掉牙的故事有趣多了。
讲到精彩关键之处,他便打住,端起茶盏慢慢地品茗,急得蒋银蟾扯着他的衣袖催道:“然后怎么样了?你快说啊,别喝了!”
关堂主注视着两人,竟感觉原晞顺眼了许多。待蒋银蟾离开,原晞又来给他诊脉,他手指在床沿上划动,写了五个字。
原晞脸色微变,点了点头,道:“我会查清楚的。”
曲岩秀回到房中,桐月正弯着腰,拿着熨斗帮他熨袍子,见他进来,放下熨斗福了福身,去给他倒茶。曲岩秀坐下吃茶,也不和她讲话。他的话一向很少,他的喜怒哀乐也很少有人知道。
桐月轻声道:“大公子,大小姐她就是闹着玩,您别放在心上。您和她这么多年的情分,一个外人再怎样也越不过去的。”
曲岩秀牵起一侧唇角,目光沉在茶水里,道:“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女人也是好色的,只不过女人大多活在笼子里,没有沾花惹草的机会。她很幸运,我不怪她。”
蒋银蟾的幸运,是众人有目共睹的,然而父母,天赋,家世,这些与生俱来的优势,她自己并不觉得怎样,倒是原晞的出现,让她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运气非凡。
下晌曲岩秀走到她房中,她在床上睡着,他悄悄搴起一片帐子,看她侧着身子,乌发散乱,白馥馥的脸颊被红锦枕挤得鼓鼓的。船在摇晃,她像摇篮里的婴儿,曲岩秀久久地凝望,心头不多的恼恨都融化在这凝望里了。
他七岁拜曲凌波为师,那时蒋危阑还在,蒋银蟾才两岁,被柳玉镜抱在怀里,学着叫他师兄。做了她十三年的师兄,宽容忍让早已成为骨子里的习惯。
蒋银蟾醒来,屋里昏沉沉的,她张口要茶喝,便有一人端了茶来,她定睛一看,笑道:“你昨日又是赶路,又是打架,夜里也没睡好,怎么不去睡会儿?”
曲岩秀道:“三个月没见你了,就想多陪陪你,倒也不觉得累。”他正月里去太原府办事,回到绛霄峰,蒋银蟾已经去江南了。
蒋银蟾道:“师叔的病近来怎么样?”
曲岩秀道:“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的。苗堂主的大女儿跟女婿和离了,上个月回绛霄峰住了。”
蒋银蟾睁大眼,道:“离了?他们不是很恩爱么,去年回来探望苗堂主,还在园子里亲嘴呢。”
曲岩秀伸手按一按她蓬蓬的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夫妻间的事,难说得很。”
两人总是有话说的,然而说来说去,那些人和事都带着熟悉的味道,说到一半打住了,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追问。不像原晞,他这个人是崭新的,他的过去是遥远的,让她有无穷的好奇。
原晞走到门外,房中的喁喁私语声传入耳中,他鼻管里冷哼了一声,转身回自己房间。凑巧杏月走过来,看见他便问:“原公子,你吃了饭没有?”
原晞道:“吃过了。”
蒋银蟾在房里听见,心便跟着目光往外飘。曲岩秀见状,索性替她说出口:“原公子回来了,你去看看罢。”
蒋银蟾道:“早上才看过,又去看他做什么?”挨到戌牌时分,还是去了。
桌上点了一盏灯,原晞合衣躺在床上,侧身面朝里。她探过身子,勾着头看了看他,想是睡着了,便在他身边躺下,这里摸摸,那里闻闻,细细碎碎的小动作不断,闹得人心里像有只猫爪子在挠。
原晞道:“关堂主写了几个字。”
蒋银蟾一愣,支起上半身,把脑袋凑到他脑袋上,道:“什么字?”
原晞道:“奸细或是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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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西北有高楼(五)
“俞大夫?”蒋银蟾怔了片刻,道:“他和关叔叔交情不差,常在一处吃酒。”
“酒后吐真言,关堂主对他又没提防,便将你的行踪泄露给他了罢。”原晞闭着眼,语气中透出一点不耐烦。
蒋银蟾只当他是累了,也没在意,道:“俞大夫是老人了,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好拿他怎样的。要不我先派人盯住他?杜寒在咱们手里,俞大夫若是黄泉山庄的奸细,应该会想法子救他。”
原晞抿了抿唇,道:“这是你们北辰教的内务,你跟曲公子商量去罢。”
蒋银蟾捏起一缕发,用发梢扫着他挺拔的鼻梁,道:“我就喜欢跟你商量。”
原晞想笑,忍住了道:“为什么?不见得我就比曲公子聪明。”
蒋银蟾道:“你明明知道为什么。”
原晞睁开眼,望着她,心想你既然喜欢我,想和我成亲,就不该与别的男子亲近,又想她这个性子是受不得拘束的,况且现在无名无分,说这种话只会惹她生厌,还是日后慢慢规劝罢。
他眼波流动,微微笑了下,道:“俞大夫要通风报信,少不得有人替他跑腿,你可以审一审他身边那个药僮。”
俞大夫回房,拿出火折子点灯,火光映出一个人影,俞大夫吓了一跳,道:“大公子?”
曲岩秀坐在椅上,神情漠然,道:“关钊好像知道是你了,我本想借杜寒的手除掉他,却被原晞救了过来。他或许已经告诉大小姐,你小心点,别留下什么实证。”
俞大夫脸色变了几变,低下头道:“我知道了,多谢大公子提醒,那关钊留不得,我送他上路罢。”
曲岩秀目中流露出一丝讥讽,道:“你怎么送他上路?下药?”
俞大夫是这么想的,被他一说,便想到原晞能解断魂散的毒,医术远在自己之上,下药很难不被他发现,讪讪地笑了笑,道:“大公子有何高招?”
曲岩秀道:“你别管了,关钊我来处理。”
他起身要走,俞大夫叫了声大公子,停顿一下,道:“你来是为了大小姐么?”
曲岩秀挑起眼角斜睨他,道:“是又如何?”
俞大夫叹了口气,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大小姐实非良配,你为她这么做,不值得。我劝你还是听……”话未说完,曲岩秀已走了出去。
昏睡中的关堂主忽觉呼吸困难,虚弱的身体被一股内力穿透,挣扎两下便不动了。隔壁舱房里,曲岩秀收回贴在壁板上的右手。
隔座分香,蒋危阑的成名绝技,蒋银蟾会,他自然也会。
关堂主死了,是原晞和蒋银蟾一起发现的,原晞满眼不可思议,仿佛床上躺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谜题。
蒋银蟾呆坐在床沿上,半晌道:“会不会是俞大夫担心关叔叔发觉他是奸细,昨晚潜进来,杀了关叔叔?”
原晞觉得极有可能,便掀开被子,脱了关堂主的衣服,从顶门到脚底,仔仔细细检查,没有一点新的伤口。窗户是从里面卡上的,门外的守卫说昨晚并无异常。倘若不是他杀,便是关堂主夜里恶化而死了。
蒋银蟾悲痛之中,反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