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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会了,当他看不出来她全部的心思都在和他拉开距离上了?
桌上只有秦灿宁没有放赌注了,谢九安还关心她:“我们玩我们的,妹妹随便添一样就好。”
说着视线落在她右手腕间缠绕的朱砂手串上:“就这个吧。”
谢九安也是好心,他看得出来这手串虽贵但比起她身上的其他首饰倒也算不得什么。
可他却不知道,周身的首饰秦灿宁最不能摘的就是这手串。
其一这是妈妈在庙里求来佑她平安的,其二这手串之下是六年前在慕尼黑留下的狰狞伤疤。
有了片刻的怔愣,秦灿宁一时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办,忽然微凉的指腹贴上了她的耳朵。
等她回头看过去的时候那只手已经抽离,权南将手中的水滴形珍珠耳坠放在了桌上:“就这个了。”
谢九安皱眉吐槽:”三叔你怎么这么抠?”
“她第一次玩,你就不能让让她?”
这珍珠耳坠是年初的时候苏暮白在拍卖会上花大价钱买的,钻石群镶的工艺,被誉为全世界最完美的水滴形珍珠,价值不菲。
“就这个吧。”秦灿宁柔声开口,说着还将另一只耳坠摘了下来放在桌上,凑了整齐一对。
谢九安自信道:“妹妹等着,哥哥给你赢回来!”
很快一圈就结束了,秦灿宁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谢九安,犹豫的抬起手又缓缓放下。
谢九安按着那车钥匙死活不放手,哭喊道:“我还没开几天呢,屁股都还没坐热。”
段琼宇握着他的紫竹痒痒挠,毫不留情的打在谢九安的手上,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车钥匙被痒痒挠勾走。
谢九安趴在桌子上,手还伸着不舍的挽留:“四哥……
段琼宇将车钥匙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笑道:“你叫爸爸都没用。”
谢九安立即改口:“爸爸……
段琼宇即刻低声警告道:“闭嘴!”
看了一眼楼下几位喝茶看戏的老爷子:“你想害死我!”
有些玩笑私下里开是一回事,当着长辈的面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平时自己都叫权南一声权三,可长辈在的时候那一声三叔他还是得叫。
秦灿宁看的好笑,她觉得谢九安这人还挺有趣的。
“这么高兴,不是会了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顿时敛了笑意,客气规矩:“愿赌服输。”
顷刻变脸,权南面色一沉,瞳孔幽深,如沉寂的海,隐藏风暴,嘴角一扯露出冷笑,不自觉握拳,掌心的珍珠硌的手疼。
原本想要还给她的想法消失殆尽,随手揣进兜里拉开距离。
他忽然觉得自己幼稚的可笑,疯了不成!
他出生就在罗马,哪怕入了伍也是顶尖的存在,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落了面子,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晚辈,还不值得他这般上心。
秦灿宁有意和他保持距离,注意力大都在他身上的,他的不悦她也察觉到了,故意不和他有眼神交汇,却总不能忽视他晦暗不明灼人的视线。
谢九安猛的拉住秦灿宁的手,吓的她一个激灵,权南眼睁睁的看着她瘦弱的背脊一下挺直僵硬。
谢九安声泪俱下:“妹妹,哥哥对不起你,没帮你把东西赢回来。”
秦灿宁不动声色的想把手挣脱回来,怎奈力气太小:“没关系的。”
本来她也就没指望他能赢。
权南看着被谢九安握住的那只手,不自主的皱了皱眉,白皙的手背上尽是青红痕,她的皮肤一直都很薄弱。
就在他忍不住要有所动作的时候,苏暮白大步走了过来,一巴掌呼在谢九安的手上:“干什么呢你?”
谢九安痛的赶紧放手,苏暮白拉起秦灿宁的手看了看:“你看你干的好事!”
谢九安也没想到会给她捏红了,立马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秦灿宁笑着摇头:“没关系。”
谢九安摇头晃脑:“我终于知道妹妹你为什么不搞玉雕了。”
“这么娇贵的手,怎么拿得了刻刀。”
苏暮白眼底一滞,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话题。
桌下段琼宇不动声色的踢了谢九安一脚,谢九安却还是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在苏暮白耳中有另一层含义。
第9章 金秋桂子香
妹妹不姓苏姓秦,学的是文物修复不是苏家玉雕,无不在提醒着当年苏家的那桩辛秘丑闻。
手机声音打破平静,权南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秦灿宁握着哥哥的手:“哥,结束了吗?”
苏暮白敛了心思:“我还要送客人,让人先送你回去?”
秦灿宁点头,爷爷对父亲失望至极,如今苏家的生意几乎都由哥哥做主,这些场合他是避不了的。
起身和众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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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白留在楼内招待客人,秦灿宁独自一人走到外面,站在楼前树下等车。
权南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背后是推杯换盏的名利场,他身于其间却又与当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幽深的视线漫无目,却定在一处便再也没有移开。
金秋桂子香,苏暮白这座茶楼里种了几株极其珍贵的桂花,可在看见她之前,权南什么都没有闻到。,看见她的那一刻才得桂香扑面而来。
电话那边的喋喋不休还在继续,却入耳不入心。
暖黄的灯光下,树影婆娑,她穿着一件白色风衣包裹着瘦弱的身躯,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秋风瑟瑟扬起齐腰的长发。
楼前的桂树上挂着风铃,似是等的有些无聊,她一会来回走动,一会又仰头看开满桂花的树枝。
塞在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她用指腹轻轻拨动树枝上的风铃,清脆悦耳。
黑色的车停在了她面前,有人帮她打开了车门,权南的视线追随着远去的车,直到消失不见才淡淡收回。
电话那边的小姑娘问道:“舅舅,你还在不在!”
“小舅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喉咙里淡淡出声,却没有什么信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