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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晋北将她扶起,把手中的能量剂塞给她,然后越过她,走向那个手里拿着一把能量剂,穿着白裙的人身边。
只留她一个人呆呆地看着戚晋北的背影。
突然,一个丧尸冲向戚晋北,梦中的她叫喊了一声,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身影突然变大,成了成年模样,向着戚晋北飞扑而去。
丧尸的爪子探入自己腹中,她没感觉到疼痛,只是看着戚晋北安然无恙的背影,缓缓闭上了眼。
曲南风明白了,这是卿以安的视角。
她成为卿以安之后,一直惴惴不安的想,卿以安去哪了,是否还活着,会不会像她之前一样,成为了魂魄陪伴在周围。
原来,是卿以安在救戚晋北的时候就死了。
她的灵魂漂浮在周围,被吸了进来。
曲南风睁开眼,静谧的空气中只有尘埃漂浮。
一管能量剂,足以用生命来抵债吗?
好傻。
她笑卿以安傻,又想到自己,也是傻子。
卿以安因为一管能量剂,将生命都献给了戚晋北;她因为戚晋北的诺言,将秘密吐露,也死过一回。
他们两个,何其相似。
曲南风抬起手搭在眼睛上,挡住其中的自嘲。
“呵呵,多傻啊。”
戚晋北突然推开门进来,见她醒着,愣了一瞬,笑到:
“南风,你醒了。”
第32章
基地侦查塔。
360度无死角的环绕玻璃,方便侦查基地外的危险。
而此刻,玻璃外一片寂静,没有丧尸,没有预警。
曲南风站在戚晋北身边,神色恹恹。
“来这里做什么。”
“等等就知道了。”
戚晋北负手而立,一脸神秘的望着外面,说道。
曲南风在狭小的屋内走了几步,突然生出些久违的感觉。
侦查塔是她借鉴二十一世纪的长城瞭望塔,在城防建设时提出的建造的。
这座塔的每一砖一瓦都倾注了她的心血。
现在.....
曲南风望向一片开阔的窗外,感慨而唏嘘。
这塔内侧是基地外围,除了出任务和检测感染者,很少有人来;塔外侧是一片荒野,没有丧尸出现。
塔下就是基地大门。
是戚晋北推她出去的门。
当时她决绝的退出门,听着倒计时的声音,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伤痛,只觉得洒脱。
没想到,故地重游,她反而犹犹豫豫,多了些牵绊。
不知道戚晋北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正想着,就看见基地里走来一队人马。
城防所的人,穿着军装,身后还有拦不住的群众,向着中间被押解的人扔石头,似乎在咒骂。
戚晋北声音含着笑意:“来了。”
曲南风定睛看去。
被城防所围在中间的一队人中,有两个熟悉的面孔。
是沈舒和将军。
他们拖着沉重的镣铐,从内城出来,身上衣衫破烂满是伤口,连头上都被石头砸出了血迹。
“这.....”
曲南风怔住了。
虽然她知道将军要逐出基地,但没想到是从基地内走出来,而且,还有沈舒,也跟着被逐出基地。
戚晋北像是邀功一般,笑着揽住她,问:“开不开心,当初推你出去的人,现在终于遭到报应了。”
曲南风被戚晋北抱在怀里,按理说应该温暖,但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出基地大门,身上的伤口随着动作流出血液,留下一行红色的痕迹,就遍体生寒。
她看着曾经害自己的人受到惩罚,按理说该开心的,应该觉得出了口气,怎么反而感觉不舒服呢?
他们渐渐走到基地门口,等待城门打开的时候,沈舒似乎有所察觉,她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怔住了。
戚晋北神色温柔,抱着一个短发女人——是他助理,卿以安。
这....
沈舒想到戚晋北曾经对她的冷漠和狠毒,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恨意。
她还以为,是戚晋北对曲南风余情未了,才要将将军和她一起逐出基地,给曲南风陪葬,却不想,曲南风才去世不过一月,戚晋北便将卿以安抱在怀中。
那她,算什么?
她在城门前呆呆望着楼上那抹相互依偎的身影,迟迟收不回目光。
直到城防所的人推了她一把,她才踉跄着走出城门。
城门外,刚才还寂静一片的荒地上因为他们的血腥味吸引来了两三具丧尸,正蓄势待发,等着饱餐一顿。
将军心灰意冷,坦然赴死。
沈舒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跑起来,不想成为丧尸的腹中餐。
不能死,不能。
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沈舒看着自己心口处突然出现的大洞,血液喷洒而出,吸引了更多的丧尸朝她而来。
她僵硬的转身,看着高塔上卿以安于戚晋北交叠着放在操作台上的手,无声地询问道:
为什么?
可惜她没有机会知道了。
丧尸一拥而上,将她吃了个七零八落。
曲南风看着沈舒的身影消失在丧尸中,猛地挣开戚晋北的怀抱和手。
“我,我没想杀她。”
“她应该死。”
“戚晋北,在你眼里,人命算什么?”
曲南风崩溃地看着自己的手,跪地颤抖。
她来到末世这几年,杀过丧尸,杀过变异的动物,可从没杀过人。
刚才戚晋北抓着她手按在按钮上的时候,她一晃神,便见到沈舒死在了自己手下。
是她害死了沈舒。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无论有什么怨,什么恨,她都已经重活一回了,何必再偏执呢?
为什么还要打着为她报仇的名义,让她亲手杀死沈舒呢?
早在戚晋北在广场上演戏平息群众议论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戚晋北视人命如草芥,他冰冷无情,只为自己顺心,不达目的不罢休。
现在还要拉她下水吗?
“戚晋北,我真的不恨了,可不可以放我离开?”
第33章
“南风,你舍得离开吗?”
戚晋北跪在地上,扯过曲南风的手,将她的戒指摘下。
曲南风看着戒指渐渐抽离自己的手指,戚晋北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戚晋北的心口处芯片检测不到曲南风的心跳和体温,已经开始放电。
他声音颤抖,手捂着心口,连都痛苦的扭曲起来。
“南风....你....你可以走啊.....”
戚晋北扭曲的脸上升起笑容,眼中的温柔与痛苦掺杂,落入曲南风的眼中变成满满的疯狂:“你走啊....”
曲南风看着他这样癫狂的模样,眼泪忍不住滑落脸颊。
她抢回戒指,想重新戴好
戚晋北将戒指扔到角落,忍受着心口的抽痛,说:“我心甘情愿。”
曲南风赶紧爬到角落,捡起戒指重新戴好:“你知道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受伤,也包括你。”
看着戚晋北毫无生气的脸,声音饱含伤痛:“戚晋北,你为什么要逼我呢?”
“我说过,我不恨了,我原谅你了,你还要什么呢?”
戚晋北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心底的疼痛。
这痛肯定不及曲南风当时被他伤的心痛。
南风字字句句不恨了,但那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如果不恨了,就应该留在他身边啊!
戚晋北慢慢站起,将曲南风也扶起,说:“我要你爱我。”
曲南风看着他如潭水般深邃的眼眸,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一点情绪,只觉得自己要陷进去了:“我爱过的。”
曲南风想,她爱过的。
她刚来到这个世纪,说自己失忆了,少虽然满眼戒备,但仍然知无不言的时候;两个人相依为命,在危机四伏的末世中求生的时候;听闻少年的母亲出现在越州,她千里相救的时候;少年长成大人模样,她拿起钩针为他织手套的时候.......
这些都是她爱过的证明啊。
戚晋北不知想起什么,为她拍去身上的灰尘,说:“不要爱过,要继续爱。”
曲南风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