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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看了阿爹一眼，笑容温柔，“你爹啊，这是有粗有细。”

　　“将军，陛下请您入宫一趟！”

　　门外忽然响起阿爹副将的声音，我看见阿爹眉头皱起，起身对我和阿娘说：“我去去就回。”

　　阿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一旁的大氅披在阿爹身上，“更深露重，早去早回。”

　　阿爹对阿娘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而我也终于想起了那段原文中一笔带过的未来。

　　【二十七岁，阿爹今年二十七岁，他会带兵出征，死在塞外。】

　　阿娘的绣花针刺破手指，滴出一滴血来。

第24章

　　天已经快亮了。

　　隐隐能听到几声鸡叫。

　　阿娘还披着衣服坐在窗边，她在等阿爹回来。

　　我也绞尽脑汁想了一夜，却始终没有从原书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或许我们都只是无关紧要的配角，却还是要不遗余力地对抗命运，救自己于水火千千万万次。

　　清晨。

　　阿爹走进了院子，阿娘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宫中是有何事？”

　　看出阿娘眼中的担忧，阿爹摸着阿娘憔悴的面颊，轻轻笑了笑，“阿凌，我可能要再去趟塞外，匈奴来犯，你知道……”

　　阿娘红着眼眶握紧了阿爹的手。

　　“你不必再说了，保家卫国是你背负在身上的责任，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你，但你能不能向我保证，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回来？”

　　“我和女儿，还在家里等你。”

　　阿爹把阿娘紧紧抱入怀中，小心摩挲着她的发丝。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丢下你和莫莫了。”

　　“你要是再敢丢下我们娘俩，我就带着莫莫远走高飞，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们！”阿娘啜泣地说着威胁的话，手臂却紧紧环住了阿爹的腰。

　　我也小跑着过去抱住了两人的腿。

　　【阿娘不哭，我一定不会让阿爹有事的，我一定能找到症结所在，让阿爹平安回来！】

　　【在原文里，阿爹之所以会死在战场上，是因为我跟阿娘都死了，他在世上了无牵挂，这次一定不会的，我和阿娘都会等阿爹回家！】

　　阿爹揽着我们的手臂愈发紧了。

　　许久，阿娘整理好心情，松开了我和阿爹。

　　“什么时候走？”

　　闻言，阿爹垂首抿紧了唇，“明天。”

　　阿娘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也没问阿爹为什么走得这么急，只是温柔又坚定地看向阿爹。

　　“我去给你准备些路上要带的东西。”

　　我和阿娘在城门口送别了阿爹。

　　看着阿爹远去的背影，阿娘握着我的手轻声问：“莫莫，你爹他会平安回来吗？”

　　“一定会的！我们说过，再也不分开！”

　　我回握住阿娘，声音坚定。

　　“好。”

　　军队彻底消失在官道上，阿娘带着我回到了丞相府。

　　兴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连几天我梦到的都是边关战事，在每一场梦境里阿爹都会死于奸细的出卖。

　　我觉得这不是巧合，又不知道怎么跟阿爹阿娘说。

　　他们会相信一个小孩的梦吗？真的会为了我去查验身边人的身份吗？

　　我知道这是动摇军心的事，所以也不敢贸然跟阿娘说，只能每天在心里想来想去。

　　【唉……要是我能看清那奸细的样貌就好了。】

　　我摸着红玉发亮的皮毛，唉声叹气。

　　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阿娘。

　　说来也怪，自打阿爹出征，阿娘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好像把对阿爹的担心都转嫁到了我身上。

　　“要是我能到阿爹身边去就好，红玉啊红玉，你能带我去找阿爹吗？”

　　“莫莫想去找你爹爹吗？”

　　阿娘突然出声，我转头看向她。

　　“阿娘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我只是有点想阿爹了。”

　　我抱着阿娘的腰，偷偷抹掉眼泪，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

　　“好孩子，还记得咱们说过什么吗？”阿娘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我扬起脸，看向阿娘的目光中带着不解。

　　“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第25章

　　当晚。

　　城门关闭前，我跟阿娘驾马出了京城。

　　回望紧闭的城门，阿娘问我：“莫莫，怕不怕？”

　　我坚定地摇摇头，“不怕，和阿娘在一起，去哪里我都不怕！”

　　伴着夜风，我与阿娘一起踏上了未知的前路。

　　外祖母母家是商人，全国各地遍布着他们的商号，我和母亲每到一处都会往家里送个消息。

　　越往北走，越是人烟稀少，后来途经的几座小城就鲜少能看到外祖母家的标志了。

　　临近玉门关，黄沙遍地，白骨皑皑。

　　零零散散的饥民聚集在一起，像是在求生，又像是在等死。

　　阿娘看在心里，于心不忍，但还是捂住包袱拉紧了我的手。

　　进城之前，我们就换掉了原本的装束，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一对脏兮兮的逃难母女，并不引人注意。

　　走到一处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阿娘才看着我问：“莫莫会不会怪阿娘不救他们？”

　　我摇摇头，“怎么会？现在救，无论我们有多少饼都救不完，反而还可能会危及我们自身的安全，他们要是一哄而上，我们如何抵抗？”

　　“况且，我们现在不救，也恰恰是救。”

　　【等去到阿爹身边，抓出内鬼打胜仗，让别国不敢来犯，百姓才能真正安居乐业。】

　　我跟阿娘一刻也不敢耽搁，只想立即赶到玉门关。

　　谁知路上竟遇到了马匪。

　　他们似乎在围攻一个半大孩子。

　　阿娘立即护着我躲在了石壁后面，可马匪围攻这一幕我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是……原文男主顾西辞？】

　　【这本书的原文男主是和亲公主和朔北王的孩子，可两国起了战事，公主自缢，他也因不满自己父王的所作所为逃了出来。】

　　【可惜朔北容不下他，公主的母国也一样容不下他，他吃了很多苦，最终才成为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遇到马匪袭击，正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