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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一酸靠近他，捏了捏他耳朵，低声说：“你快醒来吧，快好起来，我不纠结了，也不迟疑了。”

他身上哪里都有伤，就耳朵还能摸一摸，她也不敢碰其他地方。

程父在病房外跟沈砚父母说话，程父说：“要是顾曼醒不过来，我们两家亲事，得重新考虑。”

辛父和辛母对视一眼，辛母有些心虚，没说话。

辛父说：“顾曼会醒的，要相信他。”

程父想笑，笑不出来，感谢他们夫妇俩没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砚每天都在医院照顾他。

就连公司都不去了。

她提前跟公司人事说了辞职，人事那边说要问一下宋总，因为她是宋臣介绍进来的。

等回复的时候，沈如心打来了电话，她接了后，听到沈如心说：“为什么出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沈砚抿了下唇。

“辛辛，你现在在医院吗？哪家医院？我过去找你。”

沈砚说了地址，然后在病房外沉默坐着。

这段时间以来，她没有崩溃过，一直忍着，当沈如心来医院，见面就抱着她，拍她肩膀，柔声说：“宋臣说你请了长假，我联系不上你，跑去问小姨，才知道顾曼出了这事。你也是，怎么不跟我说？”

沈砚眨了眨眼睛，还装没事人一样笑了笑。

沈如心端详她的脸，摸了摸头：“很难受吧？”

“没事，也没有。”

“还嘴硬，我还不知道你。”沈如心气急败坏捏她脸颊，“现在顾曼情况怎么样？”

“还没醒，过几天还要做手术，因为脑子有血块，有压迫症状，医生说要做手术取出来。”

沈如心心疼摸了摸她脸颊，“医生这样说了，你也别担心了，他肯定会好起来的。”

沈砚笑了笑：“表姐，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的。”

“辛辛，不难过，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

“我没事，主要是他要是快点醒过来，就好了。”

……

顾曼的手术安排在月底，很快到了月底进行手术。

程家人都来了，他们心情跟沈砚一样，惶惶不安，焦急等着。

沈砚虽然平静，但也抵不住内心翻江倒海的不安，她坐都坐不安稳。

程家人也没多好，一时间，谁也顾不上谁，也不敢说话，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

沈如心带着可可也来了，她想转移一下沈砚的注意力，让她别太担心。

这会可可就派上作用了，一直趴在沈砚腿上，也没说话，小手捧着沈砚的脸，小心翼翼吹着气。

沈砚低声问她：“你在做什么？”

“吹吹，可可给姨姨吹吹就不难过了。”

沈砚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说：“可可真乖，但是姨姨没有很难过，可可不用给我吹。”

可可说：“姨姨撒谎了，姨姨很难过，妈妈说姨姨越是难过，越是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难过，可可心疼，姨姨不难过不难过。”

沈砚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愣了下，捏可可的脸，说：“不难过，有可可小甜心在，怎么会难过。”

可可用力点头：“这还差不多。”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手术才做完，医生推开门出来，说：“手术很顺利，剩下的就是等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顺利就好。

这会也不早了，程父叫来司机送程夫人和程回回家休息，程回不想走，硬是留下来，程父拗不过，就让她留下来。

辛父和辛母又待了半个小时，才被沈砚送回家。

沈砚还在医院陪顾曼，不想回去，沈如心也不好劝，就由着她，可可熬不了夜，已经睡着了，沈如心抱着可可先走了。

程回也没什么精神，提心吊胆，等大人走开的片刻功夫，问沈砚：“辛姐姐，我哥什么时候会醒？医生有说吗？”

“医生也不确定，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沈砚叹了口气，很无力。

程回眼眶红红，嗓子还是很哑：“我以后都不跟他吵架，以后都乖乖的。”

沈砚安慰似的拍了拍她肩膀。

程父有请了专业的护工二十四小时照顾顾曼，过了一段时间，医生交代让护工没事的时候给程回做肌肉按摩，避免长时间不动，肌肉萎缩。

沈砚也学着，给他按摩，手法当然没有专业护工好，做了一段时间下来，进步不少。

……

一段时间后，到了九月中旬，程回开学了，开学第二天就开始军训，也没时间来医院了，而贺川来了，他最近也有事情，没顾上顾曼，所以知道的消息比较晚。

贺川来医院这会，沈砚还在病房，贺川提了鲜花果篮，问了问顾曼的近况。

沈砚大致说了后，他说：“他命大，会醒过来的，不用太担心。”

是的，所有人都相信他会醒过来，不会有事的。

沈砚点了点头：“恩。”

“抱歉，我还是来太晚了。”

“没事。”沈砚没再说话。

贺川待了会，说：“沈砚，问你件事。”

“什么？”

“可能这会问你比较唐突，不好意思，我还是想问你一下，你和贺承是怎么回事？”贺川目光坦荡荡，望着她的侧脸。

沈砚平静地说：“我妈妈认识贺阿姨，贺阿姨安排贺承出国留学，得知我也在伦墩，就拜托我多照顾一下他，他初来乍到，不熟悉环境，我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

贺川没打断，继续听她说。

“我就是这样跟贺承认识的。”

“那他喜欢你，你知道吗？”

“知道的。”沈砚咬牙，微微拧眉，“他第一次跟我表白，是他十八岁过生日那个晚上，他喝了酒，我说他醉了，说胡话，没当真。后来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我和他闹僵了。”

至于具体是为什么闹僵，沈砚没说，她也不好开口。

都过去那么久了。

贺川看了一眼窗外，还是问了。

“你们闹僵，是因为他偷拍你吧。”

沈砚点了点头，微微讶异。

贺川勾了勾嘴角，表情严肃，说：“我找人调查了好久，查了他国外的社交账号，找了黑客破解他账号，看到相册里有你的照片。”

沈砚沉默。

“怪我，也怪我们家，没管好他，给你带来不少伤害，抱歉。”

沈砚又沉默，过了一会儿，说：“顾曼知道吗？”

“知道一点，不多。”

沈砚看了看顾曼：“是他问了你吗？”

“恩，问了我一点。”贺川又笑，“等他醒来肯定要找我算账，我把他卖了。”

沈砚笑了笑，没说话。

她想，等顾曼醒了，她会主动告诉他。

贺川并没有多轻松，脸色还很严肃，拧眉想了半晌，“沈砚，还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什么事？”

“算了，突然想不起来了，下次想起来再问。”

……

贺川来了几次，程回都没碰上，更也不知道他来过医院，趁着晚上不用训练，程回好几次跑来医院，跟沈砚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顾曼身上的外伤恢复的不错，开始结痂了，也不用绑纱布，不过即便是痊愈，也会留疤。

大大小小的，多少都会留下疤痕。

沈砚也不知道他醒了之后看到会觉得丑，尤其后背上的伤疤，胸口也有，伤口还增生了，凹凸不平。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留点疤痕也没什么事，不要紧。

她不觉得多难看，反而，更心疼。

……

贺川晚上参加了一个酒会，主办方请来了一些明星助助兴，唱唱歌，表演节目，说来也巧，贺川就在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酒会上看到了刚出道的贺承。

贺承不是被请来表演节目的明星，他是主办方合作的代言人，看得出来，有金主愿意捧他。

不然他刚入行多久，就有什么代言的活动了。

贺川脸上全是嘲讽，他还没找贺承，贺承已经找上来了。

“好久不见。”贺承举高杯子，向他示意。

贺川没动作，说：“看不出来，挺有明星样。”

“本来公司是让我做模特，拍了一组封面的杂志，效果不错，又安排我去做什么演员，虽然没接触过，还好，公司愿意砸钱让我学习。”

他们俩这会说话，其实已经吸引了不少视线，尤其是一同陪贺承来的M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