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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下巴处被人捏住，向玫吃痛，被迫抬起头直视林文的眼睛。

　　一向平淡如水的眸子终于泛起了涟漪，愤怒与冷意交织，几乎要冲破平静的湖面。

　　“向玫，你想下去陪着陆深是吗？”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也不用这么麻烦，这里是十九楼，窗户一推一跳一切都结束了，还争什么斗什么呢。”

　　林文一向是少言寡语的，难得说这么多刻薄至极的言辞。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到手上。

　　林文动作一僵，抬头看着向玫泛红的眼睛，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垂下来，打在林文的手上，带着一丝灼热的滚烫。

　　他下意识的收回手。

　　这是第一次，除了在床上，见向玫落泪。

　　林文拧了一下眉头，语气缓和下来，却仍旧是带着刺的，“现在知道怕了？一时冲动做决定的时候想什么了？”

　　林文越这么说，向玫哭的越可怜。

　　她是真的委屈，她也不想遭罪，可她有什么办法，她不敢联系林文，又怕林文出事，林文是她现在的救命稻草，如果被陆丞铲除了，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陆丞在她这里发了一顿疯，她不敢有什么反应，结果林文来了，还要训她。

　　看着面前的人还在抽咽的哭着，林文薄唇微抿，低头盛了一碗汤出来，递到向玫面前。

　　生硬的开口，“别哭了，喝汤！”

　　向玫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没接汤碗，而是又在手机上打了一句话。

　　【工厂的事，是你做的吗？】

　　林文低头瞥了一眼，把手机拿过来，把上面的字删的干干净净，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把手机扔回去，又强硬的把碗塞到向玫手里。

　　等护工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奇怪的一面，床上的陆太太捧着碗喝汤，眼尾有点红，神色恹恹。

　　旁边的林先生倚着墙壁，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意。

　　见护工回来了，林文也没多留，接过了那一沓报告就转身走了。

　　护工凑过去，小声问，“陆太太，是出什么事了吗？”ⓝⓜⓩⓛ

　　向玫抿了抿唇，指了一下喉咙。

　　护工很上道的说，“您喉咙疼？”

　　向玫点了一下头，把碗递给护工，不再有什么反应，重新缩回被子里，翻了个身睡下了。

10

　　过敏这种事，严重的时候很要命，但一旦开始好转，也很快就消下去了。

　　不过两天，向玫就出院了。

　　知道陆丞这两天气不顺，向玫不想触他霉头，一直都很乖巧。

　　这天傍晚的时候，陆丞回来，对她说。

　　“收拾一下，我们去泡温泉。”

　　向玫看了一眼时间，讶然，“现在？”

　　“嗯。”

　　向玫察觉出陆丞身上的低气压，没多说话，点点头，“好啊。”

　　度假村虽然是陆氏的，不过这个时间也不需要包场，偌大的池子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向玫的泳衣是修身的白色，不会太暴露，却也没有过分保守，露出纤细的腰肢和笔直的小腿，在白色的衬托下，更像是一块温润的羊脂玉。

　　“扑通”

　　玉落入了水中。

　　向玫很乖巧的依偎在陆丞身边，想了想，低声开口，“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我下次真的会注意的。”

　　陆丞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

　　停顿几秒，他又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如……我哥哥？”

　　陆深经手的每一个工程都做的完美，利益翻倍，做的每一个决策都堪称精明准确。

　　而他呢，一塌糊涂。

　　向玫心下一紧，可面上仍是一副茫然诧异的样子，她直起身，仰着头看着陆丞，月色下，她的面容美的惊心动魄。

　　“怎么这么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陆丞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向玫的长发，乌黑的发丝沾了水，在手上像缎子一样柔软。

　　“从小到大，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陆丞的声音低沉沙哑。9

　　向玫抿了抿唇，哄着他说，“没有啊，我们阿丞也很棒。”

　　陆丞垂眸，漆黑的眸子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似乎笑了一下，“是么？”

　　“向玫，你还记得你十八岁生日那天吗？”

　　向玫不明所以，愣了一下。

　　陆丞勾着唇角，声音变得慢悠悠的，“那天你喝了酒，被我哥捉回来，他在书房教训你，后来——”

　　他拉长语调，看着面前的人面色一点点的苍白下去。

　　陆丞笑了两声，他低下头，凑在向玫的耳边，低语，“你们在书房做爱，那个时候，我在门口。”

　　向玫生日，陆丞费尽心思给她准备了礼物，等了她一天，听说她被陆深带去了书房，他急不可耐的过去。

　　甚至没有规矩的直接按动门把手。

　　门只开了一个缝隙，可那么一瞬间，陆丞僵住了，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褪去，与此同时，他捏紧拳头，妒火一瞬间将他点燃。

　　少女娇媚的声音低不可闻的飘出来。

　　陆丞应该是立刻转身就走了。

　　可莫名的，他的腿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动也动不了。

　　他就像是一个卑鄙的偷窥者缩在门口。

　　向玫在哭，可声音又那么黏腻，像是在糖水里泡着。

　　这是应该的，毕竟向玫一向爱吃甜食，但陆深总不许她多吃，陆丞有时会偷两块塞给她。

　　他听见向玫在求饶，在哭着说她再也不敢喝酒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陆深的声音。

　　不如以往般冷淡，而是沾染了情欲，“宝宝，腿张大一点。”

　　陆丞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不然他怎么会不仅是偷听，甚至凑过去，接着那道缝隙往里面窥探。

　　他的眼睛都是红血丝。

　　他看见了，看见了少女纤细的小腿在胡乱的蹬着，又很快被占有欲强的陆深握住，放在唇边啄吻。

　　陆丞的心跳扑通扑通的。

　　他想，如果是他就好了。

　　那么他会——

　　“陆丞！不要！”

　　向玫的声音带着哭腔，挣扎着，“别在这里，陆丞！”

　　这是露天温泉，虽然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并没有见到第二个影子，可向玫还是有一种野合的羞耻感。

　　陆丞眼睛有点发红，语气恶狠狠的，“怎么？可以和陆深做，不可以和我？”

　　他发狠的岔开向玫的腿，没有任何前戏的横冲直撞的顶进去。

　　陆丞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陆深死了。

　　他才是胜利者。

　　他赢过陆深了！

　　等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向玫已经没什么反应了，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温泉水上飘过一丝红意。

　　陆丞慌了。

　　他赶紧抱住向玫，几步就上了岸，随便披了衣服就急匆匆的往外跑。

　　怀里的人很轻，似乎连一点重量都没有。

　　陆丞喃喃，“对不起，向玫，对不起……”

11

　　来S市不过半个月，向玫已经进了两次医院。

　　陆丞这次似乎真的有所愧疚，几天没敢出现在她面前。

　　向玫待的没意思，换了练功服在练舞室跳舞。

　　身后门声响起，向玫没回头，对着面前的镜子就看到了走进来的林文。

　　这两天，陆丞一直让林文给她送饭。

　　向玫没什么胃口，对着镜子下了一个腰，男人的面容在她眼中颠倒了过来。

　　林文没有上前的打算，把饭菜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就准备离开。

　　向玫赶紧开口，“站住。”

　　林文顿住脚步。

　　向玫直起身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几步走过去，站在林文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躲我？”

　　林文皱了一下眉头，“没有。”

　　向玫抿了抿唇，“高明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林文语气淡淡，“陆深那趟飞机，高明安排的，应该是他动的手脚。”

　　向玫脑袋嗡的一下。

　　虽然是早就猜测过结果，可真的听到的时候，向玫还是觉得心疼的都在抽搐。

　　陆深，真的是死在自己亲弟弟的手里。

　　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手捏紧了，连呼吸都显得那样艰难。

　　向玫迟疑了两秒，颇为艰难的开口，“还会有证据吗？”

　　林文没说话，只是看了向玫一眼。

　　向玫明白了。

　　已经过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