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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看见了,她到嘴边的那句:“妈,如果我说南柔昨晚并没告知我今天祭祖,她是故意让我迟到,您信吗?”
南七月没说了。
按照母亲对她的偏护和疼爱,母亲肯定会信的。她与南柔之间的摩擦矛盾,可以由她自己解决。
这边。
听到七月那半截话,南母温柔注视着她,“怎么不继续说啦?”
南七月淡笑,换了词:“我是说,来的路上确实堵车了。您在上坡处的风口等了我很久,四月初的山腰风挺凉,冷不冷?”
南母笑容愈发慈爱。
她看着女儿,以哄小孩的口吻说:“不冷,妈妈最抗冻了。当年怀你那会儿,大雪天的嘴馋吃冰棍儿,一口气吃了好大一根,半点都不冷。”
“注意脚下的台阶哦,南山寺建成的时间很久了,这台阶上很多青苔。昨晚山上又下了小雨,不留神就容易摔跤。”
“我怀你怀到四个月的时候,胎像还是不稳固,医生说很大可能会流产。我和你爸第二日就来南山拜佛,他当时就在台阶上摔了一跤,脸都摔破相了。”
“可能是佛祖被他感动了,回去之后胎像就稳了,也平安顺利地把你生了下来。怪医院疏忽,把你抱错了,让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苦。”
“七月,妈妈会用余生来疼爱你,一定竭尽所能呵护你,不再让你受伤。”
妇人嗓音温柔。
眉眼慈爱。
南七月抬起眸子望向她的脸,恰好这时候天边有一道金色的晚霞洒落下来,落在母亲脸边,给她镀上了一层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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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寺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古寺。
客流量大。
正殿周围满是礼佛的香客,人群熙攘。
南家作为捐赠香油钱的大户,住持亲自接待,领着他们去了安静宽敞的后殿。依照惯例,祭祖前需要焚香沐浴,抄写经文以示对祖宗的尊敬。
抄经文这事向来都是南柔来做。
她的毛笔字最漂亮。
曾多次被住持夸赞,南家有南柔这位大方得体、优秀温婉的大小姐是祖上的庇荫,是南家人的福分。
同往年一样,主持走到南柔面前,将需要抄写的经文递给她。
南柔接了。
却没有立马往抄写的书桌旁走。
而是转过头,带着主持的视线一块儿看向不远处刚与南母一道进门的南七月。南柔故作和善道:“主持师傅,这是我的妹妹七月。承蒙祖上保佑,今年有幸将流落在外的她找了回来,一家人团圆。”
“七月是第一次来祭祖,为了聊表她对南家列祖列宗的敬意,可以让她与我一起抄写经文吗?您之前也说了,手抄的经文供奉在祖先神龛上,就能得到祖宗们的庇佑。”
“七月在外受了太多苦,我这个做姐姐的一想到这些事就心疼。所以我想让她手抄的经书也一起供奉在神龛上,请南家的祖宗多庇佑她一些。”
后殿众人都被南柔的话感动了。
纷纷感慨南小姐善良。
主持点了点头,道:“南二小姐抄经文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二小姐的字写得怎么样?佛门神圣地,拙劣的字迹递呈到祖宗面前,恐怕祖宗会生气。”
听到这。
南清宴都笑了:“她能写出什么好字?初中就辍了学,高中都没念过,估计连毛笔怎么提起来都不会。”
南丞附和:“是呀,别让南七月丢咱们南家的脸了。我还想让祖宗保佑我期末考试及格呢,要是她抄了一本烂字经文供给祖先,祖先生气怪罪怎么办?”
这些道理南柔也懂。
非常懂。
她就是想让南七月出丑,让别人知道,南七月比不上她。两份经书摆在一起,她的字娟秀,南七月的字丑陋,这高下不就立马显现了?
且又是当着父母的面。
尤其是母亲。
只要南七月不堪的那一面露出得越多,母亲就会减少偏爱。那样的话,母亲就会像以前那般只疼爱她南柔一个了。
第19章 七月将计就计
南柔装着大度,道:“二哥,丞丞,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七月呢?把经文分给七月一半让她抄写,一是让她表达对祖先的敬意,二是请祖宗庇佑她。字写得好坏并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诚心。”
南柔转过头,隔空与南七月对视,补充道:“对不对呀七月?虽然你迟到了,耽误了祭祖的吉时。但是我知道,你的心还是向着南家,也会真心实意为南家的先祖抄写经文祈福的对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南七月若是不抄经文那就是不尊重祖宗,心也不向着南家。
南柔这点小心思,旁人看不出,七月倒是看得明明白白。
不就是想对比?
用她南七月的失败,来衬托南柔的高贵?
南父这时说:“小柔说的有道理,字写不好可以回家报班再练,但心必须诚恳。今年祭祖的经文,就由小柔和南七月一人一半进行抄写。”
南母要站出来说话。
七月先一步伸手阻止了,她偏头往后看向母亲,轻声淡笑示意:“妈,您先随着主持去偏殿焚香沐浴,我和南柔留在这抄写经文。不用担心,我是您生的,身体里有您的基因,您字写得好,我不会差到哪去。”
南母还是担心。
忧愁的神色爬满了整张脸。
小柔是她从小培养的,她深知对方的毛笔功底。两姐妹一起为祖先抄写经文是好事,她就是怕到时候两本经书摆在台面上,七月与小柔差距太大,她怕打击七月的自信心,毕竟女儿才回来不久,她不愿意她再受到伤害。
几番说劝,南母还是同意了。
妇人前往偏殿焚香沐浴前,还拍了拍南七月的手,叮嘱道:“就是单纯抄一份经文,心诚就好,不要想太多。七月在妈妈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众人陆续离开后殿。
南七月能感受到南清宴和南丞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不屑与轻蔑,仿佛在说:“等着看笑话,南七月也配跟小柔比?一个天上月,一个脚下泥 ,完全没有可比性。”
随着他们的离开,后殿安静下来。
偌大的殿堂,只有南七月和南柔两个人。两张桌子摆在东西两个方位,中间隔了很远,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两人先后走去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南柔很是自信。
她翻开经文的书本,没有了在人前的温柔,一边翻页一边轻笑:“我打小上的培训班,比你吃的饭还多。毛笔字里,行书与楷书两种字体,我都获得过全国冠军。”
“南七月,你若是此刻跪下来求我,磕几个响头道歉,我可以适当地让一让,让你等会儿出的丑小一点,不至于被我比得没脸见人。”
迟迟没听见对方回话。
南柔抬头。
瞥了眼对面的南七月,只见她端正坐在桌前,右手提着毛笔,左手按压着白纸,照着经书抄写着。
呵,还挺努力?
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