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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柠跑客厅打电话半天没回来。
林樾找了个借口就过去找她。
她不知跟谁打，声音压的很低。
见他过来，像受惊的兔子，匆忙就把电话挂断了。
眼神闪烁的很急，做了亏心事一般。
林樾攥了攥拳，心口很不舒服，假装不在意：“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啊？哦哦，爸爸还要忙一会儿。”
姜柠有些心虚，他刚才应该没听到吧？
厉宗成真是的，大年夜的跟人拜年，还搞深情告白，惹人烦。
今晚的林樾特别会讲话。
不是那种花言巧语，是顺其自然的接话。
每一句听起来都那么舒服。
反正连妈妈这个不爱聊天的都让他带动起来。
这也让姜柠更了解了他一些。
还以为他脾气真的不好呢，原来是她误会了。
欢快的吃完饭，林樾又勤快的收拾好了厨房。
刘松月忽然觉得，做饭的男人也挺好的，至少让家里多了烟火气。
这个年，没那么无聊。
随着主持人倒计时的声音响起，热气腾腾的饺子也被端上了桌。
跨年了。
听说一起跨年的情侣，新的一年会紧密相连，感情稳固。
林樾的目光看向姜柠。
女孩的目光也看过来，带着他无法理解的痴恋。
林樾一震。
直到现在，其实他还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很迷惑。
就因为他不解，所以有些患得患失。
她真的不是把对别人的情感转嫁到他身上吗？
就算他没上过大学，也知道那里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宽敞明亮的教室，阳光下肆意挥洒的青春，谈着琵笆唱着浪漫情歌的男孩。
特别是她的学校。
春季花开的时候，道路两旁高高的垂丝海棠，绚烂迷人眼，连经过都能感受爱情的味道。
牵手的情侣，比比皆是。
大学，真的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他去过的。
在有一天夜里十点忙完后，出来闻到春天的花香，突然心里空落落的，想见她的想法无比强烈。
半夜坐高铁跑到南城，去了她的学校，等到早上开门。
他在学校里逛了一天，像里面的学生一样，去了食堂，篮球场，影院......
最后一个人坐在草坪边的石凳上，听着一个男生在那大声的朗读英文。
抽了整整一包烟后，他站起来，对着那个男生说：“念得像狗屎！”
至今还记得那个男生受到震撼的眼神。
对，他就是这么粗鲁！
进了学校也装不成文雅的学生。
学校里那么多衣着干净，自信明媚的优秀男生，姜柠一个都没看上？
反而看上他这个一无所成，从早忙到晚没出息的穷屌丝？
一开始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也或者是他下意识的逃避，让他故意忽略了这些，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想。
刚才她在和谁打电话，肯定是个男生。
那么心虚做什么？
一直盯着他的姜柠捕捉到他眼里隐藏的黯淡。
他怎么了？
“好了，妈有点累，先睡了。林樾，你想走就走，不想走再和柠柠聊会儿天。”
这么多年，刘松月还是第一次熬到了十二点，吃了几个水饺意思一下，就上楼了。
姜柠眨眨眼。
妈妈不管他们了？
刘松月身影一消失，姜柠就抓住了林樾的手，“跟我来！”
一楼有处延伸出去的平台，被改造成了玻璃房，那里有沙发茶几绿植，关键是能看到外面的星空和烟花。
温热的小手抓住林樾带茧的大手，林樾被一直牵引到了那个阳台。
林樾觉得自己该回去了，要是她爸爸回来，看见一个外人半夜还在自己家，还跟他女儿单独待在一处，一定会很生气。
他妈从小教育他可以缺心眼，但不能缺教养。
有时候人家说的是客套话，不能当真。
阿姨说不定就是考验他有没有分寸。
“林樾，谢谢你为我和妈妈做的年夜饭，今天很开心。”
“开心就好，我得回去了。”
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林樾纠结无比。
“为什么？我妈不是说......”姜柠咬咬唇，“可以再待会儿的。”
“不舍得啊？”林樾又不正经了。
戏谑的眸子深处掩藏着小心的探究。
姜柠听到熟悉的调笑，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小手依旧拉着人不放。
声音轻若蚊吟："这里没监控。"
没监控？
所以，她的意思......
林樾滚动了一下喉结。
是要进行电梯外的事？
女孩羞涩的低着头，嘴里却说着大胆的话。
林樾心脏狂跳。
是他的，这个女孩是他的！
不管他是如何得到她青睐的，但是这么纯真无垢的女孩是不会骗他的！
她眼睛里看到的是他，就是他！
一丛烟花从头顶炸开。
姜柠下意识的扑到林樾怀里。
因为在家里，她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打底衫。
林樾也只穿了一件薄毛衣。
这跟之前穿着厚厚的衣服拥抱是不一样的。
太柔软，太强烈。
甚至连形状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两行红色从鼻子中蜿蜒。
“小区内不让放烟花的，这是谁家呀！”
姜柠心里嘀咕，不过能抱住林樾，她感谢！
林樾的身板好硬，见过他的胳膊，十分有力韧性的那种，胸膛宽阔，趴在上面好有安全感。
肚子上是不是也有腹肌？
她的手不由的伸进去。
下一秒就被人推了出去。
林樾跑出了玻璃房。
姜柠懵了。
*
林樾回来，姜柠已经脱了拖鞋，赤着脚抱着腿缩在软软的布艺沙发上，扭着头看着外面遥远的烟花。
小小的一团。
“刚才......尿急。”
嘿！这什么破理由，林樾差点又打自己的嘴。
不过幸亏姜柠没看到他刚才的糗样，太丢人了。
这几天是上火了吧？
“我以为你走了。”姜柠轻轻的说。
听着她声音不太对，林樾过去蹲下。
姜柠却把脸扭的更大，头发把脸全都盖住了。
“柠柠？生气了？”
林樾去掰她，她却死命的扭身子。
“柠柠，媳妇儿？女王大人？”
林樾顿住，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
她哭了？
心脏像被人打了一铁锤！
“柠柠！”林樾直接将沙发转了个圈，强势的将姜柠的脸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