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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他面前。

　　以前无论多晚回家，黎芷兰和女儿都在沙发上等着他回家。

　　客厅亮着一盏灯。

　　可却迎来他的冷待。

　　“对不起，对不起……”

　　季承泽只会说这一句话。

　　黎芷兰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不是因为季承泽，而是想起了过去种种。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走吧。”

　　黎芷兰重新坐下来，一副冷脸。

　　季承泽失魂落魄离开。

　　宴会终究是冷场了。

　　聂绪风安慰黎芷兰：“没事吧？”

　　黎芷兰强压下心中情绪：“没事。”

　　而季嘉虞担忧的看了看外面，又看向黎芷兰，眼神询问。

　　黎芷兰还有什么不明白：“如果担心，就去看看吧。”

　　而屋内，黎芷兰一直心情烦闷的喝着酒：“我对他，早就没了感情，叶疏桐还在外逍遥，我无法忍受。”

　　聂绪风见状，觉得她这个状态不对劲：“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黎芷兰轻描淡写：“什么事？”

　　聂绪风给她递过一杯茶水：“最近在顺着王德奕的死，调查叶疏桐的时候，发现她和季承泽兄弟的死有关系。”

第38章

　　闻言，黎芷兰脑海里震了片刻，侧扭着脑袋看着她：“真的？”

　　聂绪风又说：“不方便和你讨论案情，抱歉，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叶疏桐也逃不掉死刑。”

　　黎芷兰沉思起来，也没再喝酒。

　　叶疏桐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黎芷兰低头，就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茶水，疑惑的看向聂绪风。

　　聂绪风薄唇轻笑：“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更懂喝酒伤身的道理。”

　　叶疏桐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暖意，最终还是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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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嘉虞跟着季承泽出去，看到他踉踉跄跄的走着，险些向前栽去。

　　她连忙上前扶了一把：“爸，没事吧？”

　　季承泽稳住身子，缓缓抬头看向她，心底一暖，勾了勾唇：“你跟我出来，芷兰不会说你吗？”

　　“她会尊重我的选择。”季嘉虞看着他回答。

　　季承泽颓然的目光一亮：“嘉虞，我一定会补偿你的，把曾经没做好的都补偿给你。”

　　“你能不能帮我去和芷兰说说好话？”

　　季嘉虞一口拒绝：“不能。”

　　季承泽哑然问：“为什么？难道你想要聂绪风当你父亲？”

　　季嘉虞懂事地说：“我追出来，是担心您，因为您给我了我生命，聂叔叔对我很好，如果妈妈开心，我赞同聂叔叔当我爸爸。”

　　她看得很清楚。

　　爸爸和妈妈已经是过去式了。

　　季承泽一脸失落。

　　他以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至少会支持自己。

　　季嘉虞眼神暗了暗，抿唇劝说：“爸爸，妈妈和你在一起并不开心，虽然我不知道世界上大多的夫妻关系应该怎样的相敬如宾，可我每次看到妈妈为你伤神的时候，我都会很难过。”

　　“恋人，夫妻，在一起应该是开心的，你和妈妈往后就算勉强为了我和好，记住的，也只有那些不开心的回忆，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季嘉虞苦口婆心劝说。

　　偏偏季承泽一句话都反驳不出口。

　　他思索了片刻，拍了拍她肩膀：“你长大了。”

　　自此之后，季承泽就没再找过黎芷兰。

　　黎芷兰也专心的投入工作。

　　直到这天，唐宥安行刑之日，黎芷兰申请去观看行刑。

　　小小的房子里，黎芷兰看到了叶疏桐。

　　叶疏桐一身黑色风衣，带着墨镜，鲜艳的红唇下，掩盖不住的苍白。

　　她声音沙哑，怨恨的目光死钉着黎芷兰，咬牙切齿：“黎、芷、兰。”

　　反观黎芷兰，神清气爽：“叶疏桐，你给我好好看着，你那个恶毒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教唆之嫌，下一个就轮到你。”

　　这一世，是叶疏桐经历丧子之痛。

　　她知道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也该叫叶疏桐好好尝尝。

　　很快，唐宥安被押了出来。

　　隔着玻璃，他不安的想要挣脱束缚，向着叶疏桐跑来。

　　可很快被压到椅子上，注射药物。

　　恨吧，又能对她如何。

　　在叶疏桐怨恨的目光中，黎芷兰看着唐宥安从挣扎到安静，最后咽气……

　　她逐渐ⓝⓜⓩⓛ红了眼眶，缓缓欣慰闭上眼。

　　行刑结束，黎芷兰拎起包离开。

　　可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一辆车朝着她直直开来。

　　黎芷兰看清了驾驶座的人，赫然是叶疏桐！

第39章

　　黎芷兰站在原地，瞳孔骤缩。

　　和驾驶座上的叶疏桐四目相对。

　　叶疏桐双目猩红，眼神是发了狠的，恨不得能将她撞死。

　　但幸好，叶疏桐还是有理智的。

　　就在车子离黎芷兰只有十厘米的时候，叶疏桐停了下来，下车来到她面前：“怕了？”

　　那一瞬间，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可很快，黎芷兰就回过神来，平静的看着她：“你不会的，如果你今天在这里撞了我，那明天你就可以下去陪你儿子了。”

　　叶疏桐看着来往的人，降低了声音：“没错，我留着这条命还大有用处，你一定是死在我手上。”

　　两人离得近，黎芷兰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眼底的恶毒。

　　她知道叶疏桐说的是真的。

　　“就像你杀为你买命的王德奕，还有你丈夫那样吗？”

　　黎芷兰的话一说出口，叶疏桐骤然就变了脸色。

　　叶疏桐横眼看着黎芷兰：“你血口雌黄，有什么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

　　可她的话在黎芷兰看来，却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看你的反应，我猜对了。”

　　叶疏桐瞪着她：“你……”

　　黎芷兰不再她说话，直接离去。

　　坐上车后，黎芷兰就打了电话给聂绪风：“聂队，是我，我刚才试探了叶疏桐，当年她做的那些事情，肯定有证据留下。”

　　聂绪风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你怎么知道的？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黎芷兰一愣，才回答说：“我没事。”

　　两人接着又说了几句，才挂断。

　　黎芷兰回到医院，穿上白大褂，开始挂诊。

　　一连看了好几个病人，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季承泽。

　　本来以为只是同名，可看到进来的人时，面色就沉了下来。

　　“哪里有什么毛病？”黎芷兰把他当成普通病人询问。

　　季承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黑眸中有柔情，歉意，还有其他许多情绪。

　　黎芷兰又问了一遍：“这位患者，哪里不舒服？”

　　季承泽沉声开口：“心。”

　　“是哪种痛？疼痛的频率？”

　　季承泽听着黎芷兰公事公办的样子，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的暮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想起你，想起我的愚蠢，就要疼上一次，看到你，才好一点。”

　　如果季承泽装傻黎芷兰还能忍下去，可他不打算再装了，她也装不了若无其事。

　　将病历本放下，冷声说：“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外科。”

　　季承泽怎么听不出她在赶人，长睫轻颤：“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除非，你去死。”

　　黎芷兰平静的说着。

　　她也没想到未来的某一天，这句话本是不想他在缠着她，却不想一语成谶。

　　季承泽无话可说，他低垂着头，敛下沉寂的眼眸，黯然离开诊室。

　　黎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