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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同了？”
　　云慕笙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杨怡的二爷爷，是安嫔杨家的一个远房旁支。”
　　“有多远？”身为现代人的顾清歌，完全搞不清楚。恐怕诛连九族都未必能诛连上呢。
　　“这也没什么，在世家大族本是常事。
　　只是昨日莫风无意中发现杨怡的舅舅，竟然直接跟杨家的大老爷有联系。”
　　顾清歌有了点兴趣，“就是你跟踪他，结果莫名其妙昏迷的那个杨家大老爷？”
　　云慕笙点头，“他们在茶楼的包厢待了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杨家大老爷先走，又过了半盏茶，杨怡的舅舅才出来。”
　　如此谨慎小心，肯定是害怕被人发现啊！
　　“你怀疑杨怡接近你别有所图？”顾清歌摸着下巴思索。
　　云慕笙投去赞赏的眼光，跟聪明人说话不累。
　　“她之前就一直在试图接近我，哪怕我背着‘霉神’的称号，是个让大多数女子都避之不及的存在，可是她竟然完全无视。
　　不论我是言辞拒绝，还是背后使点手段，她就是百折不挠。”
　　“噗”，听到云慕笙把杨怡对她的不懈追求，形容成百折不挠，一个没忍住，顾清歌将茶水喷的满桌子都是。
　　云慕笙嫌弃地看着桌子上的水渍，身上这件衣服也要换了。
　　这个女人，能不能做一个好的倾听者？
　　顾清歌不好意思地赶紧道歉，顺手拿出自己的帕子，拉过云慕笙的衣袖，在被溅上水渍的地方，用力地擦。
　　云慕笙不满地拉回自己的袖子。
　　顾清歌讪讪收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将杨怡直接放在身边，想看看她究竟要图谋什么。”
　　看到云慕笙点头，顾清歌又八卦地问：“你的‘霉神’称号是自己搞出来的？”
　　听到他说背后使手段让杨怡退却，她瞬间想到了这个可能。
　　要知道当初京城中至少一半的小娘子，心目中的理想夫君都是云慕笙。
　　不堪其扰，剑走偏锋也说得过去。
　　云慕笙摇头又点头。
　　顾清歌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功劳，后来发现有人推波助澜。”
　　“谁？”
　　“不知道。我一出门，总有各种偶遇，烦不胜烦。恰巧出了一件事，我消沉了好久。”
　　顾清歌很想问究竟是什么事，但是想来他也不会说，干脆也不追问，只静静听他讲。
　　“在此期间，有一次我偶然出门，又碰到一个小娘子，非常大胆地给我扔了个罗帕。心情恶劣之下，就想捉弄一下。
　　于是我让莫风偷偷找机会，趁她逛街的时候，偷了她的荷包，并且还设计让她崴了脚。
　　后来听说她再也不敢碰到我了！”
　　“哈哈哈！”顾清歌无视云慕笙黑着的脸，畅快地笑起来。
　　等她笑够了，才很没有诚意地望着云慕笙，“对不起，你继续。”
　　云慕笙乌黑的眼眸盯着她看了许久，这才又开口。
　　“听到这话，我灵机一动，趁机放出风声，只要是爱慕我的小娘子，都会碰到倒霉事。”
　　原来如此！
　　顾清歌终于明白了“霉神”怎么来的。
　　见他仍旧盯着自己，不由问道：“怎么了？”
　　“只是我从来没有给丞相府制造过事端。”
　　顾清歌清楚地知道，顾清芙对自己替她嫁给云慕笙冲喜的复杂心情。
　　云慕笙是个身份、地位、才干都高出同龄人一大截的优质男，多少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这样的男人，便宜了她——挂名的相府千金，乡下村姑。
　　顾清芙是真的替云慕笙可惜，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男人。
　　但是让她嫁，她又不乐意。因为她实实在在地吃过亏。
　　具体吃了什么亏，恐怕只有顾清芙知道了。
　　如今看来，暗中还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
　　只是目的是什么？不让云慕笙成亲吗？
　　“那杨怡你也使过同样的手段。只是没有吓退她。”
　　顾清歌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像她这样的姑娘，还有吗？”
　　云慕笙沉痛点头，“有个姑娘因为见过我，溺水死了。”
　　顾清歌一惊，“肯定不是你干的！”
　　云慕笙因为这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心底熨帖不已。
　　这个才接触两天的女人，竟然就这么相信他！
　　顾清歌不知他心里所想，如果知道，肯定会不好意思。
　　她这么说是因为她仔细给云慕笙看过相，至今他可没有背负人命官司。
　　但是云慕笙不知道啊！
　　这会儿他看着顾清歌格外顺眼。
　　“至今我也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所为，但是我知道肯定是针对我的。”
　　顾清歌站起身，走到云慕笙身前，安慰地拍了拍云慕笙的肩膀。
　　像姐姐关心弟弟一样，“放心，有我在，肯定帮你揪出幕后之人。”
　　云慕笙绷着身子，落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似乎有着非凡的魔力。
　　隔着并不算薄的衣服，如同一把火，沿着肩头，烧到他的四肢百骸，直烧到他的心里。
　　他看着顾清歌清水出芙蓉般的脸颊，忽然生出一股冲动，他想摸一摸。
　　没等这个念头壮大，顾清歌又回到了她之前的椅子上。
　　“从那之后，是不是就没有姑娘不惧传言了？”
　　之前的都是小打小闹，当有人为之付出生命时，任何人都要重新审视了。
　　“杨怡是唯一一个。”
　　顾清歌葱白的手指轻扣桌面，“有两种可能。其一，她家里实在糟糕到不行，你是唯一能够让她摆脱困境的，所以她不惜一切。
　　其二，她知道事实真相，知道无论如何，不会危及到她的性命。”
　　云慕笙表示赞同tຊ。
　　“如果是第一种，这个应该很好查，我觉得你可以很快查出来。如果是第二种，那么她就是那些幕后之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执意嫁给你，应该还有所图。”
　　云慕笙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是很聪慧，似乎她做世子妃也可以？
　　他不再犹豫，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递给顾清歌。
　　顾清歌好奇接过，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地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