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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蔓在的时候我只想把她往死里打，李曼死了忽然觉得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我死了，我的过错也跟着我一并去了，你就不要跟一个死人计较了。

　　周永。

　　呵，连信都写的如此冷漠！

第 20章 栗子啊

　　温芮透过病房的玻璃看到病床上从头拉到脚的白布，她知道周信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也不在了。

　　她看着周信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上抱着头的样子，她很想上去抱抱他，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打车回到家煮好了饭，这时候她接到了许照阳的电话，她把别墅的地址给许照阳发过去了。

　　门铃响起的时候温芮从猫眼看过去，看见周信和许照阳都在门外站着。

　　温芮开了门：“许老师来啦。男朋友周信，您知道的。”

　　许照阳看了一眼周信然后走了进来。

　　周信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递给许照阳：“许老师这么多年承蒙您的照顾了，我正好回来了，改天我们定个餐厅好好感谢您。”

　　“我们？”许照阳冷冷的镜片闪过一丝不轻易为人察觉的戏谑。

　　“对啊，我和温芮。”

　　“好，我等着。”许照阳接过饮料，仰头喝了一口。瓶口冒出丝丝冷烟，缠绕着许照阳惨白的手指。

　　温芮瞥过周信脸上不为人察觉的难过，她喊着周信：“周信，你过来帮我把青菜摘了，炒个青菜我们就好吃饭啦。”

　　“好。”

　　三人坐在饭桌上，温芮拼命得找着话题：“许老师，这个月的画可能要稍微延误点时间，我下个月再给您可以吗？”

　　“我看了你最近画的，不怎么样，重新画吧。”

　　温芮一口饭还没吞进去，差点噎到自己。

　　周信也抬头看了一眼许照阳不近人情的样子。

　　“许老师对你严格是好事。”周信夹了一块排骨在温芮的碗里。

　　温芮尴尬得笑笑：“好，许老师。我重新画。”

　　“这个月底一并把画交给我，客户等着要，不要因为不必要的人而懈怠。”

　　许照阳站起来用随身携带着的手帕擦了嘴，低头看着温芮，然后推开椅子，直接走了。

　　温芮和周信相互对视一眼。

　　周信舀了碗汤在温芮的碗里：“许老师好像不太喜欢我。”

　　温芮回答说：“也不是，许老师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他对他的同门师兄都是这个样子。”

　　“艺术家的世界我不懂。”周信摇摇头说。

　　“你懂我就好啦。”温芮说。

　　周信吃完擦着嘴：“今天辛苦你洗下碗，我昨天没睡太好，我去补个觉。”

　　温芮看着他说：“好。”

　　周信准备上楼的时候又问温芮：“你确定许老师对毛发过敏？”

　　温芮说：“对啊，没错，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他的毛呢大衣上面有几根猫毛。”

　　温芮想了想说：“可能是他不小心擦到的吧。”

　　周信在睡午觉的时候做了个梦。

　　梦里是李蔓发病的时候，她缩在床脚，手指抓着床单，一副惊慌无措的样子。

　　她嘴里喃喃得说：“猫，有猫叫。”

　　护士耐心得跟她解释：“这里没有猫，我们现在吃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梦的末尾是一只黑色的猫爬上了周信的脸，它绿宝石般的眼睛在夜里发出渗人的光，凄厉的叫声一直盘旋在周信的耳际。

　　周信猛地从床上惊醒。

　　温芮刚好端了热水进来。

　　“你醒啦？我正准备叫醒你，现在睡太久了晚上不容易睡着。”

　　周信稳了稳呼吸从温芮手中接过水：“谢谢。”

　　“我们晚上去上合街看看，怎么样？”

　　周信点头：“好啊。”

　　两人开车首先去了棉花厂小区。

　　周信牵着温芮的手上了五楼。

　　501刚好传出一阵老人的咳嗽声。

　　“宋光平？”

　　周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宋光平的名字。

　　老人开了门。

　　他头发花白，眼神有点呆滞。

　　“你们找谁？”

　　温芮不好意思得摆摆手：“叔叔，不好意思，我们找错人了。”

　　老人咳嗽了两声关了门。

　　两人继续上了六楼。

　　601的门缝里透出丝丝暖黄色的光，里面传出一男一女的笑声，想必是住在这附近的大学生出来租的房子。

　　两人正要走的时候，出现了一阵高跟鞋笃笃的声音。

　　是蔡丽。

　　“蔡丽姐，你还住在这里？”

　　蔡丽还是一头大波浪，口红也是鲜艳的，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皮扯出了几根细纹。

　　她眼睛一弯：“你们回来啦，真是好久不见了。你们该不会是回来看我的吧，这老宋走了，很少见你们回来了。”

　　周信笑着说：“你一直没搬？”

　　蔡丽说：“我又没攒到什么钱，手上有点钱就用了，没有钱搬走。不像你们赚的多。”

　　温芮讪讪得笑笑。

　　几人随便聊了几句便走了。

　　两人顺着小路一路到了上合街。

　　上合街一点没变，灯火如昼，人来客往，到处都是青春的面庞，但是也没过多年，现在在看到的时候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那个时候...”

　　温芮和周信走了一段路，温芮突然像发现什么稀奇的事，跑向了卖栗子的阿婆。

　　“阿婆，你还在这里啊。”

　　阿婆耳朵好像更聋了。

　　温芮又大声说了一遍，阿婆才听清了：“对啊，一直都在。这些年每到卖栗子的季节，就有个老板隔几天就过来买，我走了，他就找不到我啦。”

　　周信被“栗子”二字好像一下击中了心脏。

　　“老板？您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温芮冲着周信一笑，然后对阿婆说：“阿婆说的就是那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个子又高的男人吧。”

　　阿婆一笑：“就是他，就是他，每年都买，我的栗子都是被他给买了。”

　　温芮瞧着周信的表情不太对，她忙问：“怎么了，周信，有什么问题吗？”

　　周信收了表情：“我还以为说的是熊大呢？没事。”

第 21章 发现

　　半夜十二点半，周信看着温芮睡熟了，他掀开被子拿出手机，把手机上的视频导入到书房的电脑里。

　　那是温芮出事的时候，周信从保安那里拷过来的监控视频。

　　他来来回回把视频看了三十六遍，他按了暂停，突然注意到电梯打开那一瞬间地上的光影是暗调的。

　　也就是说对面肯定有人。

　　周信再放大看了那一刻后面两秒许照阳的动作。

　　许照阳在电梯打开的时候有两秒钟的静止。

　　他看到了对面的人。

　　并且他认识林轩。

　　并且是他放走了林轩。

　　也是许照阳在上楼的时候把电梯按到了顶层，给林轩的逃跑争取了时间。

　　周信感觉头又开始有点隐隐作痛。

　　许照阳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头疼又犯了，就像是有根根刺在他的脑子里一直不断得扎着他的脆弱的神经。

　　他忍着声音滚到了地上。

　　声音把温芮吵醒了，她顺着声响找到了亮着灯的书房。

　　“周信？”

　　周信咬着自己的手指，用痛感来转移脑子里的疼痛。

　　温芮看到躺在地上的他。

　　“你头疼犯了是吗？”

　　温芮把他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我去给你拿药。”

　　周信吃了药之后，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但是还是时不时突突得一下，弄得他紧握着手指，像是在等着凌迟。

　　温芮让他睡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用手轻轻得给他按着太阳穴。

　　温芮看着周信脖子上连洗澡都没取下来的紫苑花的项链，她看着周信睡着了，她伸手看了看。

　　紫色的水钻看起来闪耀又神秘。

　　她轻轻捏了捏上面的钻石，小小又精致的水钻壳滑开，里面竟然是一张女人的照片。

　　女人浅浅得笑着，戴着紫苑花的发卡，看起来很温婉。

　　这应该就是周信的母亲--李蔓吧。

　　温芮身上的松节油的味道好像对于他有着某种神奇的功效，他心慢点沉下来，竟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竟然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周信给薛三拨了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的地址，现在，我马上就要要。”

　　周信倒了杯水没有看到温芮的人。

　　他拿出手机看到温芮下午三点多给他发的信息：“今天是任老师的生日，我们一起在任老师家里约了晚饭。你要是饿了桌上有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