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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这句话,忽视掉单翊眼中浓浓的不信任,进了房门。
单翊紧随其后。
太医匆匆赶来,为裴司砚诊疗一番,道:“脑伤后的正常力竭晕厥,休息片刻便可。”
他又为江苡禾包扎了一番,离开后,裴司砚很快便苏醒了。
江苡禾很快迎了上去,急切道:“悠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司砚却又伸出手揉了揉额头,而后直直看着江苡禾。
良久,问出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问题:“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江苡禾愣住,别开了眼。
他一直在全力搜寻裴司砚母亲的下落,本想用她来激裴司砚活下去,结果却让皇帝的人率先找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母亲已经死了,是不是?”
她问得太过平静,江苡禾下意识点了点头。
“尸首呢?”
“很快便能带回来。”很快就能从皇帝手下将其抢回了。
裴司砚默然看向房梁。
良久,她轻声开口:“我想要让害死父母的罪魁祸首下地狱。”
第二十三章
江苡禾刺向心脏的举动无疑打消了几分裴司砚的怀疑。
或者说,如果他敢为了博得自己的信任做到这种程度,那是否也能同意自己的其他要求?
躲在江苡禾背后的皇帝,她是如何也杀不了的,不如在江苡禾身上赌一把。
裴司砚这一连的反应都出乎江苡禾的意料,但看着裴司砚的神情,他也逐渐认真了起来。
反正……他这把刀,迟早也要将刀尖对准主人。
江苡禾看一眼单翊,俯身到她耳边,道:“留在京城,我助悠儿亲手杀了他。”
“我还要叶家风光大葬。”
“届时,我亲自为叶昌平反。”江苡禾一字一句道,“悠儿,留在京城,留在我身边。”
“……好。”裴司砚答道,咽下了后半句话——
届时,我还是会亲手杀了你。
江苡禾直起身,走到单翊身边,低声道:“这几天,保护好裴司砚。”
单翊皱眉看向裴司砚,她回了单翊一个抱歉的笑。
“谢谢你的好意,”裴司砚道,“可我现在必须留在这里。”
单翊抿住唇。
即便私心的确希望裴司砚能嫁给自己,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他想给裴司砚提供一个归宿,一个远离是非的归宿。
但总归得尊重她本人的想法。
单翊沉默半晌,道:“你随时,都可以反悔。”
“谢谢。”
见单翊松了口,江苡禾放下了心,再跟他嘱咐道:“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尽快启程,我会去城外把她接回来。”
江苡禾离开了。
即便想留在裴司砚身边,但他在宫中逗留太久,若是让皇帝发现了,定会对自己更加严防死守。
而且既然要推翻皇帝,那便需要回府好好计划一番。
江苡禾匆匆走过宫道,脚步却又突然顿住。
上官依依在不远处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谁的身影。
或许是听了哪个宫人的话,发现他还逗留在宫中吧。
江苡禾不动声色地换了条路,他现在更不能去和这嚣张跋扈的公主打照面了,即便想要手刃她的想法已经满溢了出来。
……不如等京城变了天,将她抓来送给悠儿,让悠儿决定她的死法?
江苡禾这样想着,加快了回府的步伐,直奔书房暗室。
樊廉一向事无巨细,暗室之中留下的笔记很快便为他指出了一条路。
……
不过两日后,单翊便向皇帝表明,想要立即启程。
皇帝求之不得,当即便为两人安排了人马跟随,美其名曰送行,实则监视。
江苡禾带着用来替换裴司砚的丫鬟,一路尾随着队伍出了城。
直到天色渐暗,队伍在一处客栈住了下来,才找到机会,摸到了裴司砚的那一间。
见单翊也在房中等他,江苡禾立马将裴司砚拉到了自己身边,他已经生生忍了两日,再多让他们二人待在一起一刻,自己都会发疯。
裴司砚默默挣脱了江苡禾的手,向单翊告别:“有机会,我会去西域看看的。”
江苡禾心中紧张一瞬。
单翊点点头,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扬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保重。”
江苡禾再度将裴司砚带回了樊府,这次不似之前那般无畏,他将裴司砚藏了个严实,一回府便严封了所有人的嘴。
回到樊府,裴司砚只觉得心中沉闷压抑,想要逃离的感觉再度侵上心头。
她的所有痛苦,几乎都和这府中脱不开干系。
“悠儿,你好生住着,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江苡禾将裴司砚带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屋子,即便知道裴司砚只是想要让自己替她杀了皇帝,心中也是前所未有的欣喜。
“这里我住不自在,”裴司砚冷眼看了看这几乎比江苡禾的寝房还要豪华的屋子,“不如住最开始的那间。”
裴司砚说着抚了抚脸上的疮疤,看到江苡禾僵住了身体,嗤笑出声。
第二十四章
只笑了一声,裴司砚便又沉下了脸,手狠狠按压了一番额头。
“那间房太潮湿,对悠儿的病情不好。”
江苡禾很快便恢复如常,拉开了裴司砚的蹂躏额上伤口的手,道:“悠儿,可想也为我烫上一道?”
裴司砚一怔。
江苡禾直接命家仆提来了火桶,将火桶之中烧红的烙铁递到了裴司砚手上。
触到那令她心生阴影的火钳,裴司砚下意识地缩了手,却被江苡禾牢牢抓住,动弹不得:“你做什么!?”
“难道悠儿不想将这道疤还给我吗?”江苡禾低声开口,眼中是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疯狂。
疯狂,却又平静。
裴司砚极力地拒绝着江苡禾,却抵不过他的力道,烧红的烙铁一寸一寸逼近江苡禾的脸。
“够了!”裴司砚突然高喊出声,将江苡禾震慑住了一瞬,不自觉松了力道。
“区区一道烙伤就想将你对我家做的事全数抵消?江苡禾,你别做梦了!”
裴司砚猛地将手从江苡禾手中抽离,却没有松开那沉重的火钳,而是握得更紧了。
“这么想要受虐是吧?好,我成全你!”
下一秒,她直直将烙铁印向了江苡禾的心口。
灼烫的温度瞬间烧穿了江苡禾胸前衣襟,烫上了他的皮肤。
江苡禾毫无防备,猛地咬住牙,还是没能忍住痛苦的呻吟。
滋滋声响起,裴司砚骤然松了手,震惊地看向江苡禾。
她无心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可看到江苡禾痛苦的模样,想到这份痛苦是自己亲手带给他的,心中莫名地充满了快意。
火钳掉落在地,叮哐作响,暗卫破门而入,见此情形,连忙上前要将裴司砚控制住。
“谁敢动她!?”江苡禾强忍痛苦怒吼出声,立刻制止了暗卫的行动。
他深深喘着气,从地上将火钳捡起,重新递到了裴司砚手上:“我可以,让你,烫到满意为止。”
兴奋过后,裴司砚总算冷静了下来。
“怎么,想让我将你烫个半身不遂,好借口爽了我的约?”裴司砚冷下脸说道,“江苡禾,你少做梦了。”
江苡禾从未觉得如此苦涩过。
他很想捂住疼痛的心口,抬起手,感受到那灼热的余温,只能作罢,垂在空中,找不到支撑点。
裴司砚看了眼那皮开肉绽的伤口,漠然走过江苡禾。
见裴司砚要离开,江苡禾顾不上其他,连忙将她拉住,却不慎扯动了伤口,又是一阵剧痛。
“你答应我了……不要走……”
裴司砚双眼看着前方,坚定地挣脱了他的手,出了房门。
那一瞬间的空落令江苡禾彻底慌了神,他转身便想去追,却被暗卫强制拦下疗伤。
“给我拦住她……不要让她走……!”江苡禾依旧强制命令着,语调却是前所未有的颤抖,“……也不要对她太粗暴,她受不住……”
被摁着包扎完,江苡禾便推开众人,极其迅速地冲了出去。
裴司砚对单翊说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他耳边,即便一直安慰自己,裴司砚大仇未报,不可能离开京城,心中也止不住地惊慌。
江苡禾抓住一个路过的家仆:“她人呢!?”
看见主人眼中的急切,家仆慌乱地指了个方向,江苡禾连忙朝那跑去。
跑到院中,却只见裴司砚静静地坐在石凳之上,仰头看着些什么。
高悬起的心顿时落了下来,掉入一片绵软之地。
眼见裴司砚沉静的背影,江苡禾不自觉地轻着脚步走了过去,在裴司砚身后跪了下来。
裴司砚发了许久的呆,直到江苡禾从身后抱上了她,才回过神,想要挣脱。
“求求你……让我抱一会儿……”江苡禾将裴司砚紧紧压向了胸口的伤,疼痛越清晰,他才越觉得真实,“求求你……”
直到此刻,江苡禾的那份傲气才被彻底击碎。
第二十五章
江苡禾将脸埋入裴司砚的肩颈,那声哀求带着哭腔,直直侵入了她的耳朵。
分明是江苡禾从未流露出来过的脆弱情绪,裴司砚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直到江苡禾心中惊慌平复下来,裴司砚才道:“抱够了吗。”
江苡禾一怔,尴尬地松开了手:“抱歉……”
“你的确应该感到抱歉。”裴司砚冷笑了一声。
江苡禾默默起身,冷静下来后再看眼前场景,才觉眼熟。
倏然想起,曾经裴司砚每一次来访,都喜欢在这里坐上一阵。
分明上次不过是数月之前,却恍若隔世。
这短短一个多月,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
不对,是自己究竟对裴司砚做了多少事情……
江苡禾深深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