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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叶海棠顿了一下，“我以前比较孤僻。”
　　小燕暮好半晌没说话，掂飞镖的动作也顿住。
　　好一会儿他才出声：“那我们去逛街吧，昨天回来带的东西不多，还有很多生活用品需要添置。今早去医院，我看爸爸那里连个解闷的电子产品都没有，我们去给他买手机和电脑，这样爸爸醒来就有东西可以打发时间了。”
　　“暮暮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叶海棠赞赏道。
　　有这样一个孝顺又懂事的儿子，叶海棠很满足。
　　“不过我觉得买了电子产品你爸怕是也用不了，今早在病房里我特地看过，我带进去的手机在病房里没有信号。”
　　“我也发现了。”小燕暮说。
　　他自己戴的是电话手表，却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电话手表，是那位给他改装过的电话手表，功能比现在的智能手机只多不少。
　　“没关系，我能搞定。”
　　“这你都能搞定？”
　　燕暮年纪小，能学的东西有限，除了一手飞镖使得漂亮，他就只学了计算机和一些简单的防身术。
　　叶海棠知道他在计算机上有很高的天赋，这个天赋具体有多高，她并不是很清楚。因为她看不懂。
　　再一次感慨燕三爷的基因之强大，要是燕暮遗传她，绝对不可能这么优秀。她小时候太普通了，学习成绩都只在中游，从来没有感受过名列前茅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唯一突出的就只有她这张脸。
　　也算有点长处了。
　　她的长相遗传了她妈妈，据说她和妈妈有七八分相像。
　　只是据说。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才两岁，脑中关于妈妈的记忆早就模糊了，而叶家连一张妈妈的照片都没有，听说是继母进门后把属于妈妈的东西全烧干净了。
　　“能。”
　　“那我们现在就去逛街买东西吧。把需要的东西都买了，休整休整，过两天妈妈带你去叶家拜访拜访。”
　　她原本没点打算这么快就去找叶家，突然想到叶家连一张妈妈的照片都没有留下，她就很想立刻去会会他们。
　　二十岁的叶海棠没能力去做的事，二十五岁的叶海棠有能力去做了。有些账总要算清楚，不管是妈妈的账还是她自己的账。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妈妈长大的地方。”小燕暮眼里充满了跃跃欲试，很是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样子。
　　“三婶，你们刚回来又要出门？”
　　又一次在大门口遇到燕玉照。
　　要不是见他刚从外面回来，叶海棠都要以为他是一直守在这里了。
　　“嗯，去买点东西。久不回来，需要添置一些生活用品。”
　　“那你们坐我的车吧，我今天正好没事，可以陪你们去，还可以充当劳力帮你们拿东西。”
　　不等叶海棠拒绝，他又说：“三婶先别拒绝，这个点你们应该没吃午饭，我也没吃，给我个机会请您和我这位四弟吃个饭，让我和四弟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
　　叶海棠：“……”
　　正常来说，一个二十五岁一个四岁，似乎没什么能聊到一起的。
　　不过看燕玉照如此热忱，她还是点了头同意，“那就麻烦你了。”
　　“三婶客气。”
　　母子坐上燕玉照的车，然后燕玉照的车刚到大门口都没有停稳，又启动离开了。
　　午饭时间，他们先去餐厅吃饭。
　　餐厅是燕玉照选的，对此叶海棠和燕暮毫无异议。别看叶海棠是在江城长大，她以前内向孤僻还胆小，很少出门，对江城这些吃喝玩乐的地方一点儿都不了解。
　　这方面燕玉照是行家。
　　来到一家私房菜馆，一看燕玉照就是这里的常客，有独立的包厢。
　　燕玉照点的菜。点菜之前问了他们有没有忌口的，母子两人都说没有。事实上他们并不是没有忌口的东西，只是习惯了保持警惕不在人前显露出来，菜上来有忌口的东西，尽量不去碰就是了。
　　“三婶，您带四弟去见过三叔了吧，三叔的情况还好吗？我都有三天没去看过他了。”
　　“有劳挂心，你三叔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我们还说了会儿话。”
　　也就是说，他们见着了醒过来的三叔。
　　这也是巧了，自从半个月前三叔醒来，他去看过三叔不少次，却只见过一次三叔清醒，就是在三叔苏醒过来的第二天，燕家一大家子都在场。
　　此后他再去，见到的都是睁开眼几秒就又昏睡过去的三叔。都没有找到机会单独和三叔说话。
　　“这样么，那就好，说上话了就好。”
　　叶海棠见他似是想说什么，又犹豫着不开口，问：“你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啊，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想问问三婶，你这次见到三叔，有没有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
　　“你是想说他和五年前不像了吧。”叶海棠直白道。
　　燕玉照干笑。
　　五年前，或者说更早一些退到六年前他还没有出国留学前，他和三叔的感情其实很好。他只比三叔小两岁，本就年岁相当，有很多共同话题，经常能聊到一起玩到一起。但这次三叔时隔五年醒来，却让他感觉很陌生。
　　这种陌生更多是体现在三叔对他的态度上。
　　三叔目光扫过他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和看其他人没有任何差别，这本身就很不正常。三叔和他的感情明明比和家里其他人都要深厚。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换作任何一个人昏迷当了五年植物人，醒来都会变得有些不一样。你三叔或许过段时间就恢复了，你也不要太担心。”
　　“是这样吗？”
　　诚然，正常人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五年，再醒来是会有些变化，可他就是觉得三叔的状态很奇怪。
　　变化太大了。
　　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完全没有一点从前温和如风的气息，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能变得这么彻底吧。要不是三叔还是那张脸也有关于他们的记忆，他都要怀疑三叔换了个人。
　　“不是这样还能是什么呢。”叶海棠笑笑，“你就是想太多了，应该过不了多久你三叔就会变回你熟悉的样子，再耐心等等吧。”
　　嘴上这么说，叶海棠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很清楚燕云归的变化有多大，这的确不是昏睡五年能有的变化，至少燕云归的警觉和那如狼一般狠厉的眼神不是昏睡五年就能有的。这种警觉和眼神通常只有经历过无数厮杀和生死的人才会有。
　　这是她从那位给她分享的某些记忆中了解到的，那位给她分享的部分记忆里有不少绝处逢生的厮杀场面。
　　奇怪就奇怪在燕云归明明五年都躺在病床上，他又是去哪里经历的生死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