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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声音当即驳斥,他冷笑,“祁烈,你忍心带着她去北境受苦,你忍心让她跟着你过打打杀杀的日子吗?你是要上战场的,她跟着你永远是提心吊胆,你何必这么自私?”
多可笑。
这世间最自私的人,竟然在骂别人自私。
叶书浅心里只剩下一片寂然。
显然,祁烈似乎也已经看透了许君泽,他不再与他多争辩,末了只问:“如果我非要带浅儿走呢?”
“不可能,她是我许家妻,一辈子都是。”许君泽不让分毫。
闻言,祁烈冷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门开了又关,似乎是祁烈走了。
屋内安静无声。
叶书浅能感受到许君泽的脚步逐渐向她床边逼近。
她甚至还能感受到许君泽的注视。
不知过了多久。
叶书浅只觉几个穴位被人以指尖击中。
下一刻,她不能动的身子很快恢复,眼皮也在一瞬睁开。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她刚刚不是睡着了动不了,而是因为被许君泽点了穴。
睁开眼的瞬间,她对上许君泽冰冷的视线。
心中咯噔一下。
随即她听见许君泽语气冷沉问她——
“你刚刚都听见了吧?祁烈要带你走,你要跟他走还是留下来?”
第37章
这人实在是好笑。
他明知道她将他们所有的话都听得仔仔细细。
那自然也听见了他说不可能放她走。
可如今,他却又来问她,愿不愿意跟祁烈走。
有那么一刻。
叶书浅几乎觉得许君泽疯了。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冷淡:“你冷静些,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跟祁烈走?你才是我夫君,我为什么要跟别人走?”
她想,这应该是许君泽想要听的话。
可不知为何。
此刻的许君泽却并没有如她所料,露出满意的神色,而是古怪看了她一眼。
她神色未变,淡然回望。
片刻过后。
许君泽站直了身子,眸色隐晦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夫人若真是这么想的,那便再好不过了。”
叶书浅眉心一跳,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
只是她无从猜起,只能沉默。
过了许久。
许君泽揉了揉眉心,“你继续休息吧,今日若不是祁小侯爷擅自闯进来,我也不会让你听见这些,你不必困扰,专心养身子便是了。”
“嗯。”
叶书浅淡淡点头,没有再多言。
许君泽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很快起身离开。
在他走后。
屋内重归寂静。
叶书浅却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久久无言。
她的心里此刻压了一块巨石,让她不知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从许君泽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并没有逃离的机会。
如果她跟之前一样,擅自逃走,不过是重蹈覆辙。
可,她难道就真的要这样继续在这府上做一辈子他希望的傀儡夫人吗?
这样的生活,她上辈子已经过够了。
如果和离走不通。
那她想要走,似乎还有一条路——让他休了他。
可许君泽如今对她的容忍程度太高,她要做什么事,才会彻底激怒他,让他见了她便生厌,才能给她一封休书呢?
叶书浅的目光猝然落在了梳妆桌上,随意放置的那枚玉簪。
眼眸微眯。
她的手紧紧攥起,半晌又移开了目光。
叶书浅长长叹了口气,侧过身去,只觉心口憋闷得难受。
一夜未得好眠。
次日醒来时。
叶书浅再看向梳妆桌时,那枚玉簪却已经不知所终。
站在一旁等着伺候的婢女正在收拾。
“桌上的玉簪呢?”叶书浅随口问及。
那婢女动作一顿,当即神色犯难,她欲言又止片刻,却是摇摇头:“不知。”
“说实话,不说就当是你偷窃去了。”
叶书浅神色冷凝,威严十足看向面前的婢女。
此话一出。
那婢女当即吓得跪下来,眼里满是惶恐:“夫人,夫人明察!奴婢真的没碰!”
“那是怎么回事?”叶书浅冷声询问。
婢女抽泣着回答:“是、是大人!”
许君泽?
叶书浅的眉头猝然皱起,她等待着婢女的下文。
而后她听见婢女说:“今早大人过来拿起那玉簪发了许久的呆,后、后来就失手掉在了地上,碎了。”
婢女说得含糊,说是失手。
可叶书浅却最了解不过许君泽的性子,他是故意摔碎的。
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脚步声。
许君泽大步踏入进来,见状眸色一沉,似乎已经猜到了缘由,他让那婢女退下。
屋内只剩下两人。
许君泽先一步开口:“我今早失手弄碎了夫人的玉簪,特意去给你重新买了一支。”
他伸手递来了一支新的玉簪。
跟原本的那个全然不同。
叶书浅静静望着那玉簪,却并未接过来。
半晌。
她沉沉开口:“若我只要那一支玉簪呢?”
第38章
话出口的瞬间。
许君泽的脸色便已经沉了下来。
他定定望着叶书浅,语气发寒:“夫人,不过是一支玉簪,这两支是一样的,都是我送你的,何必执着于昨日那支?”
“不一样的。”
叶书浅几乎是没做犹豫否决了。
许君泽眸色轻眯。
两人无声对视。
叶书浅眼里泛起不加掩饰的冷意和厌恶,她冷笑一声:“许君泽,你不是知道的吗?那支玉簪跟我送给祁烈的一模一样,所以它对我来说自然意义不同……”
“闭嘴!”
许君泽脸色难看,厉声打断了她,眼里带着怒意,他冷冷看向面前的人,“叶书浅,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在叶书浅‘失忆’以来,许君泽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他真正的面目来。
一如她认识的那个真正的许君泽。
而他这样的反应,也恰恰印证了叶书浅的猜想。
她从昨夜许君泽那句意味不明的话里,就总觉得不对劲,想了一夜,才总算想出个苗头,如今也算是证实了。
叶书浅神色间不再有这段时间伪装出来的茫然。
她眼神清亮,神色发冷。
“许君泽,昨夜我怎么都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故意在我面前说那番话,又为什么故意问我要不要跟祁烈走。”
“现在我明白了,你已经知道了吧?”
许君泽浑身僵直,神色露出几分异样来,他别过了眼神,“知道什么?”
他显然似乎还想要继续逃避。
而叶书浅已经懒得再跟他在这场戏里多演了。
她直接指出了正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在装失忆的?”
如果是从一开始他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