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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淑霞震惊的看着他们，他们竟是没完。
“你们有什么证据？！”她愤怒的看着他们。
这群不做实事的人，专会污人清白。
警察署的人一脸冷酷，并不理会她的话，甩出一张证明就直接离开。
上面白纸黑字，竟还盖了印章。
这年头，颠倒黑白这一套竟是被他们玩明白了。
杨淑霞知道，这其中定然少不了齐寺国的手笔。
她转身就要去找齐寺国，却被允曳拉住。
允曳问她：“你去哪里？”
“自是找那罪魁祸首之人。”杨淑霞气愤的说道。
允曳并不赞同她的做法：“此事既已盖章戳印，一切已成定居，倒不如想想如何应对。”
他的话，听得杨淑霞一愣，但又忍不住辩驳。
“可这是我从小住的地方，父亲如今不再，难道任凭他们污蔑？”
父亲清清白白一声，被冤枉致死，最后连老宅都保不住。
允曳语重心长道：“淑霞，一切不可意气用事，唯有活着才有万般可能。”
杨淑霞顿悟，齐寺国如今与豺狼为伍，去闹只会加剧事态恶化。
她遣散了家中的下人，将卖身契悉数还与他们，还多给了他们些钱。
顿时，杨府变得空荡。
杨淑霞看着冷清的宅院，过去的记忆浮现。
父亲，母亲离去，如今自己生长了十几年的宅院也要离她而去。
心里泛起一阵一阵的涟漪，让人忍不住落泪。
三日之期到了。
杨淑霞站在门外，看着大门贴上封条，心里万般滋味。
“我们走吧。”允曳看着离去的人说。
他们搬去了北大街，这里多是住着花柳女子。
来时，杨淑霞正好看到旁边住的女人正在送客。
她不由的多看了几眼，是这北大街之前的头牌——烟儿。
“怎么，你也觉得脏？”
“也是，你是深宅大院里的小姐，自是瞧不上我们这些娼妓做派。”
烟儿面带嘲讽地挖苦她，她没说话，只是递给她一支药膏。
“假惺惺。”烟儿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冷哼一声。
杨淑霞看着她：“我没觉得你脏，也没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
“我也缠足……我只是心疼。”
若是从前，她对烟儿这样的人是嫌弃的。
可自从知道这世道活着已是不易，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嫌弃。
杨淑霞露出自己的丑陋的小脚，脚骨已断。
眼下能正常走路已是不易，几乎每隔几天就要长一层可怖的血泡。
烟儿顿了顿，没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做皮肉生意，身上落了伤在所难免。
时不时的杨淑霞会买些药，给烟儿送去，让她分给姐妹们。
偶尔也和她们讲些自己学到的东西，当说书一般给她们解闷。
那天烟儿问她：“你为什么要住这里？”
“大概无处可去。”杨淑霞找了个理由搪塞。
这里迎来送往多少男子，自然是最容易获取情报的地方。
茶馆。
“德昌先生，开办学校之事，我们都已经处理好了。”
“只是这开办人，可否用您的名义？”
杨淑霞拿起茶壶，为了他添了杯茶。
德昌先生啜了一口：“杨小姐有此大志，我范某自然鼎力相助。”
“我可以帮你们解决学校和资质的问题，只是现在没什么老师，这些需要你们自己处理。”
杨淑霞点头：“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我和允曳会先暂时担任老师，后续我们也会尽快寻找其他有志之士。”
“有您的名号，也一定会有很多学生慕名而来。”
“既然如此，你们只管放手去做。”德昌先生笑着说。
杨淑霞和允曳对视，心里隐隐升起一种期待。
……
北大街。
杨淑霞回到家里，烟儿就来了她家。
“你一直打听的许凛音，有消息了。”
“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