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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三年才能下这个决心，你为了自己的脸面硬着头皮亲一个爱你的人，你是好了，亲完硬气了，牛逼了，想过我吗？”
“我这里”，姜馥宁苦涩的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心脏，“我这里有一道伤口，你给的，我好不容易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自己缝缝补补让它看起来正常了，结果你又一把给撕开，撕开之后呢？跟你无关了，那我呢？我又需要花多少时间来治愈？”
“你可以不爱，咱们干脆分开，不要一再的以一个无辜者的姿态去招惹喜欢你的人。”
“你不爱我，所以你懂不了我面对你时候的感觉，那种渴望，又绝望。”
有些不满就跟洪水猛兽一样，一旦撕开了口子，它就能将你完全淹没。
你就会跟一个疯子一样的难堪，狼狈，你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歇斯底里，你的委屈会被放大，你会看到这个世界的丑恶，会痛恨上天给予你的一切遗憾和痛苦。
姜馥宁就是这样，已经用尽全力控制，不想在秦舟鹤面前崩塌，可她还是塌了，塌下来的时候毫无尊严可言，眼泪，骂喊，拉扯。
她迷迷糊糊的仅有意识里，还能记得，自己像一个泼妇。
“姜馥宁……”她能听到秦舟鹤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姜馥宁全身没有力气，她的思绪平复不是释怀，而是突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姜馥宁整个身子往下划的时候，秦舟鹤抱住了她。
“姜馥宁，带你去医院好不好？”隐隐约约能听到秦舟鹤的声音。
姜馥宁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能摇头，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摇成功。
不要，她不要去医院。
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姜馥宁是躺在自己床上，已经天亮了，床旁有简易吊水杆，上面的药水已经空了。
秦舟鹤没有违背她的意愿，没带她去医院，带应该有叫了医生来看过她。
姜馥宁深深呼吸，她抬手，此刻力气倒是回来了，她将手举起，看着手上被小纱布帖着的针眼处。
“醒了？”房门被推开，秦舟鹤走了进来。
目光对上的瞬间，姜馥宁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裂了。
记得不多，但记得。
昨天晚上，似乎很不愉快，很难堪，很丢人。
“没有太大问题，但是你真不能再喝酒了，医生说了，至少一个月之后才行。”
秦舟鹤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坐到床边的时候开口说了这话，然后将水递过，“喝不喝？”
“嗯”，姜馥宁点头，撑着身体坐起来，但是没再看秦舟鹤，只是默默接过水。
姜馥宁低头，喝了水。
“我们不离婚是因为这样我能更理所当然有立场帮你，但是你放心，你如果有了更喜欢的人，我不会缠着你的，你告诉我就行。”
“哦”，姜馥宁点头，已经喝完了水，但是还是不敢抬头看他。
“当然”，秦舟鹤又开了口，“你如果非要现在就离婚，我也没有意见。”
“嗯”，姜馥宁将水杯放下，点了点头。
“嗯是什么意思？”秦舟鹤看她。
姜馥宁抬眸，目光看进秦舟鹤的眼睛里，然后再次点头，“现在离婚。”
四目相对，气氛突然之间有些怪异了起来。
姜馥宁看着他。
秦舟鹤微眯着眼睛耸了耸肩，“昨天晚上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不……不记得”，姜馥宁摇了摇头，别开了目光，顿了两秒，又看着被子开口，“但是愿意离婚是真心的。”
“忙完这段再说吧”，秦舟鹤起了身，顺带着将杯子一块拿了出去。
秦舟鹤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了。
姜馥宁伸了个懒腰，还是掀开被子起了身。
她出了房门，看到秦舟鹤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犹豫几秒，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这几天会忙。”
“好，我尽量。”
秦舟鹤打电话的声音颇有些无奈，他抬眸能看到姜馥宁已经站在推拉门边看他了。
“好，找时间带她回去”，秦舟鹤朝电话开口，但是手却朝姜馥宁的方向招了招。
姜馥宁有些不解，还是顺着他手的方向踏出了一步。
秦舟鹤看到姜馥宁出来了，也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姜馥宁有些茫然，垂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这一次不是握的手腕，是手。
“好，放心，先这样”，秦舟鹤将电话挂上了，然后将姜馥宁往自己身边更拉近几分，他将手机举起，直接拍了张合照，然后很干脆的发送了。
“你干什么？”姜馥宁后知后觉，将自己的手抽出，然后离他远了一步。
“我爸妈叫我回去，我不想回去”，秦舟鹤将手机收起，语气轻描淡写，他再次看向姜馥宁，然后再次伸出手，将姜馥宁给拉到了自己面前，“我还能在这里住的吧？”
姜馥宁看着他，没说话。
她现在看秦舟鹤，莫名还是有些心虚，她还是要尊严，没敢没皮没脸的回想并且继续昨天晚上的强悍叫骂。
她知道她和秦舟鹤没结果，但也不想将他们之间撕得粉碎。
不爱可以体面的离开，她不想再让自己成为那个人人笑话的傻子恶毒女人了。
四目相对好几秒，姜馥宁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然后轻轻动了动，想将手收回。
“姜馥宁”，秦舟鹤没放手，反而握得更牢了几分，“我……为昨天的事情跟你道歉。”
“什……什么事？”姜馥宁心脏有些不安分。
昨天晚上够糟糕了，不提及的话或者还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舟鹤没说话，但是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姜馥宁的心瞬间被揪紧了。
秦舟鹤看着她，突然一下低头凑到了她面前，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姜馥宁甚至能感觉到秦舟鹤的呼吸，就呼在她的侧脸上。
秦舟鹤的呼吸越近，姜馥宁越是心脏跳得快，她下意识脚步往后挪动了一丝，是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
秦舟鹤看着姜馥宁，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他轻叹了口气，那气息更清晰的打在姜馥宁脸上。
秦舟鹤贴近姜馥宁的耳边，然后低声开了口。
只不过，声音里略微有些失落。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