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追欢李承玠(孟追欢李承玠)全文在线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孟追欢李承玠)孟追欢李承玠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孟追欢李承玠)
李承玠在桌案下安抚似得拍了拍孟追欢的手,“阿爷,派人去和扎那谈了吗,他的条件是什么?”
元岗拜手道,“扎那想请秦王出兵,助他夺得可汗之位,只要事成,他便率部向我朝称臣,他只想要,一些过冬的粮食和……一位和亲的公主。”
“阿爷,你现在生一个来得及吗?”李承珩深深望了李忧民一眼,“实在不行让老二生吧,老二反正每天使不完的牛劲儿。”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李忧民抄起砚台作势就要打他,“找个宗室女封了公主送出去就是,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不同意,”李承玠抱着手臂看向眼前两三句话便要主宰女子命运的二人,“我朝不是无将可用,没有到需要靠嫁女人维护和平的地步。打胡其泰也是打,打扎那也是打,不如趁此机会一并将他们都收拾了。”
孟追欢扯了扯李承玠的袖口,她摇了摇头。
李承玠转过头剜了孟追欢一眼,“孟追欢,你根本不了解突厥人的贪婪,嫁了一个数年后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一次嫁得是宗室女,下一次便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孙女。”
李承玠眸中带火,炙热的目光欲烧过这些怯懦者,“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就别想嫁一个女人到大漠中。”
“我的意思是——没钱,”孟追欢叹了一口气,“朝廷财政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持这么大规模的征伐。”
李忧民嗯了一声,他眯了眯眼睛,突然对着李承玠道,“阿玠,你有没有考虑过……去外面当赘婿给明光军换点军费呢?”
李承珩扑哧一笑,“老二他能要多少军费,你给他几匹马,他一路抢劫也抢到突厥王帐去了。”
“这是战术,突袭是我的战术,”李承玠对他白了一眼,“就跟抢来的羊你没吃,抢来的银子你没花一样。”
李忧民看着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捏了捏太阳穴,“你们两个天天将抢银子挂在嘴边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李承珩还不忘跟他弟弟嘀咕,“咱们家不就是干土匪的?”
李忧民瞪了他一眼,逼得他将嘴巴给闭上。
孟追欢上前道,“臣以为,我们大梁应该是大漠草原的调停者、斡旋者,而不是去做北上劫掠的土匪,这件事还是以谈判为佳。”
李承珩、李承玠听得此言均皱起了眉头。
“好了,”李忧民叹了一口气后道,“朕今日不过是和你们几个通个气,有什么话留着去早朝上和那些文臣吵。这几日都留在大明宫中,随时要传你们议事。”
元昭仪为他们三人均安排了宫殿,孟追欢和李承玠便在他俩从前所居的蓬莱殿侧殿住下了。
如今朝中,主战派和主和派各据一方,吵嚷喧天。主战派说要将几代人的仗全部打完,主和派便说休养生息、与民更始;主战派说要让胡人再不敢南下牧马,主和派便要让圣人收敛征伐之心。
主战派哭天抢地,主和派便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紫宸殿的龙柱上。
李承玠这几日不是在朝堂中与人争辩争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就是在明光军中与诸校尉在沙盘上演练,孟追欢虽对突厥的局势并不清楚,但这几日跟着他来回奔袭,也摸了个大概。
直到tຊ这日,李忧民将她一人招至浴堂殿中,递给了她一页纸。
李忧民此时眼下青黑,坚毅的脸庞也染上了几丝疲容,在孟追欢读信时,他撑在胡交椅的把手上,闭目养着神。
孟追欢扫眼看过,不由心里一惊,“胡其泰也向我们求和?”
李忧民叹一口气,“扎那见我们迟迟未回信,便转而投奔了契丹贵族,借着契丹人在大漠中对胡其泰围追堵截。”
孟追欢却奇道,“这封信是胡其泰亲笔所写?他竟会说汉话?”
“想必是杨微兰教得,南周已然灭了这么多年,她仍能在突厥王帐里混得风声水起,不会是什么善茬,这焉知不是她的阴谋诡计。”
“她总不能是想靠胡其泰复国,”孟追欢将这封信又读了几遍,“这信倒是写得诚恳,胡其泰想来也是被扎那打到了七寸上。”
“扎那既然敢投奔契丹,自然是要打的,胡其泰——朕在草原上也需要一个话事人。”
孟追欢被此话一惊,信纸从手中滑落。
李忧民闭上了双目,“杨微兰如今是胡其泰的大阏氏,留着她始终是个祸害,此番随军出征,朕会任命你为粮草官,届时你做计除掉她。”
孟追欢垂下头,“臣不通武艺。”
“杀人这种事,只有武夫能做吗?”李忧民抬眼望向孟追欢,“这种阴沟里的肮脏事,朕想了想,满朝文武还是小孟舍人做起来最趁手、最合朕心意。”
孟追欢深吸一口气,只能跪下身拜手道,“臣领旨。”
“欢娘,朕应你,”李忧民抬抬手让孟追欢起来,“待战事平息,你等班师回朝,阿训就是大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孙。”
孟追欢叩头后便从浴堂殿离去,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蓬莱殿,正殿中挂着一张水月观音之像,山峦楼台矗立在茫茫云海之间,澄澈的碧水上闪烁着一片白光,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手握净瓶、脚踩莲花、冠带长垂、法相沉静。
这观音是高祖的御用画师周放所做,周放受高祖所托,将画中人描摹得有三分像她姨母薛观音。
宇文飞燕似是不知这其中的缘故,只是将这画像当作送子图摆在了正堂中,只希望菩萨保佑她再添一个大胖孙女,她走后也未将这观音像取下。
孟追欢轻轻抚摸过那张肖似她姨母的观音像,她轻声嘀咕道,“姨母,我很快便能替你报仇了,你听到了吗?”
孟追欢未来得及擦干脸上的泪痕,便听到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承玠边脱着身上的甲胄,边往这小佛堂中来,他从那绘了佛祖拈花的小屏风外探出一个头来,“欢娘,怎么今日竟拜起了菩萨?”
孟追欢从蒲团上起身,“求子不行吗?”
李承玠上前去将孟追欢搂在怀中,他从明光军中回来,汗味夹杂着泥土气,孟追欢吸了吸鼻子,皱着眉想将他推开。
李承玠却将孟追欢搂得更紧了,“我知道欢娘是在为我求菩萨。”
孟追欢刚欲开口笑话他多大的脸面,却听到他在耳畔轻笑道,“欢娘放心,我有分寸,哪怕是临阵脱逃、降了突厥、做贻笑大方的将军,我也不会把小命丢掉。”
他稍微一蹲,便将孟追欢拦腰抱起,由着孟追欢的脚在空中猛蹬,“这次欢娘肯定不用替我烧纸了!”
孟追欢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还等着再做一次寡妇呢。”
李承玠将孟追欢抱起,放倒在贵妃榻上,他覆身上来,“欢娘,我们明光军向来军纪严明,不能在军中行云雨之事。”
李承玠一脸“你现在就从了我”的表情轻啄着孟追欢的鼻头,她却转过头去不理他,“王爷治军甚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