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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门出去，贡贡第一个发现他。

　　不过它已吃饱喝足，只是朝他看了一眼，就优哉游哉去厨房守嘴了。

　　封呈跟着走过去。

　　窗外是雨后的晨曦，厨房里灯火通明，他爱着的姑娘，挽着衣袖，正专心在做早餐。

　　有些情感，即使不说出口，它也是有声音的。

　　在这样的一个清晨，封呈觉得他听到了。

　　南知发现了他。

　　她抬头，微微拧过上半身，“你醒啦。”

　　封呈“嗯”了声，却觉得这一幕更像是梦，像那十年间，他反反复复可望不可及的梦。

　　南知正在切牛肉，她手上动作不停，催促他：“去换衣服吧，这里切完就可以吃了。”

　　封呈定定看着她。

　　“怎么起这么早？”

　　南知低头道：“就是忽然醒了。”

　　将切好的牛肉放手抓饼里，又问：“你什么时候出发？”

　　“六点四十。”

　　南知加快了动作，“那得快点了。”

　　等封呈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早餐也摆在了餐桌上。

　　手抓饼里卷着牛肉鸡蛋，旁边是两杯牛奶。

　　南知把沙拉酱拿过来，对封呈说：“你快吃吧，有行李要收拾吗？”

　　“带套衣服就行，”封呈把她拉到身边坐下，“特意起来给我做早餐？”

　　南知：“想让你多休息会儿。”

　　封呈摸摸她脸：“我没事，怕你累。”

　　南知脸红了下，“……还好，不早了，快吃饭吧。”

　　封呈看看时间，不再废话，低头吃起来。

　　时间确实紧，两人没怎么说话，吃完南知去洗碗，封呈上楼去拿自己的行李箱。

　　收拾完餐桌，南知看看时间，六点半了。

　　客厅一片安静，她忽然就有些不习惯。

　　本以为拿完东西封呈会直接下楼，却不想六点三十二的时候，他又来了八楼。

　　开门后南知盯着他问：“你还没走？”

　　封呈没回答，行李箱放在脚边，人走进玄关，把她堵到了墙前。

　　“还没抱你。”

　　男朋友连门都没关，直接了当表明目的。

　　南知笑了下，勾住他的脖子，满足了男朋友的小要求。

　　封呈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按住她后脑勺，手指穿过她浓密的发丝，轻轻抚摸着。

　　“要想我。”

　　“嗯。”

　　“晚上跟我打电话。”

　　南知埋在他肩头闷笑：“马上六点四十了，你真不着急啊。”

　　封呈托起她脸，歪头看看她水润的眼睛，如此近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把她的脸颊都熏红了。

　　他低声笑笑：“急，所以女朋友，赶紧亲我一下。”

　　南知比封呈矮不少。

　　她踮脚凑上去，在找男朋友的唇，闭眼的时候感觉到男人体贴地倾下身，主动亲过来。

　　清晨的吻，不带有一丝欲念，可那份明晃晃的喜欢却毫无保留地传递出来。

　　-

　　封呈走了，南知晚二十分钟，也出门上门。

　　似乎很久没有自己开车了，等她上了自己的小车车，还重新调了遍座椅。

　　开到医院，本想给封呈发个信息，又怕他开车分心，遂作罢。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南知在手术室收到了封呈的微信，向她报平安，又发了张酒店的照片。

　　南知敲字回：【住得挺豪华啊。】

　　F：【你喜欢，下次来蓉城，带你来住。】

　　南知看着手机笑，又问他：【会议什么时候开始？】

　　F：【下午一点。】

　　NAN：【你昨天还在感冒，今天有没有好点？】

　　F：【出汗治百病，早没事了。】

　　他一语双关得让南知无语。

　　NAN：【先不说了，我要去送病人了。】

　　一整天的工作排得都很满，下午的时候，南知琢磨着下班再去一趟昨晚去过的商场。

　　正好这时手机上收到了谢喃喃的消息：【我在附院，你今天在上班吗？】

　　南知愣了下：【在，你怎么了？】

　　谢喃喃：【没事，公司体检福利，你还多久下班，晚上一起吃个饭？】

　　南知今天确实不想这么早回家，于是答应了下来。

　　等到下班和谢喃喃在停车场汇合，谢喃喃就问：“封呈今天没黏着你？”

　　南知：“他去蓉城开会了。”

　　“难怪，你答应得这么痛快，”谢喃喃上了南知的车，边系安全带边说，“我团了个日料双人套餐，就在附院旁边商场，去吃？”

　　南知打下点车窗，“行，正好我要去那边买个东西。”

第117章 “嗯，回家”

　　南知开车去了商圈。

　　两人先吃饭，吃完就去逛商场。

　　谢喃喃元旦过完又要出差，去的还是人烟稀少的某国，所以一进商场，就开始大买特买。

　　中途路过卖男装的区域，南知进去选了半天，给封呈挑了条领带。

　　谢喃喃在旁边打趣：“还以为你特意过来买什么，原来是给封呈买，这是生日礼物？”

　　南知解释：“圣诞礼物。”

　　谢喃喃问：“他给你买么？”

　　南知笑：“不知道。”

　　谢喃喃：“肯定会买，以前读书他就仪式感拉满。”

　　说着，谢喃喃挽住南知：“马上新年了，你也给自己买两件。”

　　两人都给对象买了礼物，跟着sales去柜台结完账，又继续进下一家女装店。

　　隔着试衣间，两个女人继续聊着，谢喃喃问：“你们跨年，打算怎么过？”

　　南知刚把衣服换上，抬手将因为静电而乱飞的头发捋顺，“还没说，不过也没法出去旅游，大概就吃吃喝喝的过吧。”

　　“那到时候如果有时间，咱们叫上安安，出来聚聚。”谢喃喃顿了顿，又问，“对了，你们复合后，有见过对方长辈吗？”

　　南知低头找纽扣：“说是周六带我去他爷爷奶奶家吃顿饭。”

　　谢喃喃并不知道当年封母去找过南知，听她这么说自然也理解为封呈的父母也会去。

　　她推开试衣间门，见南知已经换好衣服在外面了，上下打量一番，连连夸赞：“好看，你本来就白，这套很衬你气色。”

　　店员也在旁边吹：“南小姐，这件衣服其实很挑人的，很多人来试都试不出您这种效果，这款还有个粉色，不过我觉得就这颜色最适合您，您可以把腰带系上再看看效果，腰带是点睛之笔。”

　　南知确实很喜欢这件衣服，加上谢喃喃的鼓励，很快就决定买下来。

　　愉快的闺蜜约会结束后，南知开车回了印江澜。

　　她先给贡贡开了罐头，之后进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九点刚过，手机里有个封呈的未接来电，她坐在沙发上回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男朋友开门见山：“在干嘛？”

　　南知：“刚洗完澡。”

　　听见电话那端有汽车的鸣笛音，她问：“你没在酒店吗？”

　　“出来买点东西，”男人声线低懒，“要不要给你带点礼物？”

　　“什么礼物？”

　　封呈似乎坐进了车里，声音清晰了几分：“你想要的礼物。”

　　“什么礼物不能在江城买，”南知心里微微泛甜，玩笑般说，“那你给我带熊猫包吧。”

　　封呈在那边轻笑。

　　贡贡跳上沙发，大概是冬天激发了猫咪黏人的习性，它很自觉走到南知腿上躺了下去。

　　南知慢慢摸着贡贡柔软的毛发，转头时对上玻璃窗上自己孤零零的倒影，明明已经这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今晚，却忽然感到特别不习惯。

　　南知静静出神片刻，刚要张口，听封呈忽地叫她：“知知。”

　　“嗯。”

　　男人声音低低的：“我想你。”

　　南知缓慢眨眨眼，一颗心像被泡进温水，又暖又潮湿。

　　“我也是。”她轻轻笑起来。

　　-

　　习惯实在是件可怕的事，这一晚孤枕难眠，第二天去上班，南知的眼底就有些隐约的青灰。

　　她在更衣室碰见姚蔓跟薛灿，后者在给姚蔓展示她特意为圣诞买的新装，是件火红的带着鹿角帽的棉服，因为拉链卡住拉不上，她整个人弯着腰在那儿使劲。

　　尹倩刷完卡进来，乍然见到一个一米五四穿得很卡通的人，张口问：“你们谁带进来的小朋友？”

　　等薛灿哀怨地转回身，南知和姚蔓忍俊不禁。

　　进手术室前，南知给封呈发了条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

　　他那边应该是在开会，过了很久都没有回音。

　　南知没有纠结，洗完手就进了手术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的手术排得多，第三台结束，她和尹倩送病人去ICU。

　　ICU门口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对走廊，隔老远就认出来是蒋哲，他正跟一位男医生说话，见这边推病人过来，上前搭了把手。

　　自从联谊会后，南知和蒋哲几乎就不怎么交流了，除了送病人的时候会说两句话，其余时间碰到，也不过是相互点点头。

　　拒绝得干干净净，各自也都有了新的感情，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尴尬情绪，两个人都是大大方方的。

　　只是出来的时候，南知与来找蒋哲的女护士打了个照面。

　　这女生见过好几次，尹倩也眼熟，是之前联谊会上频频向蒋哲示好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