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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女士，所以是王远先去找的孙方。”审判长扶着额头，仿佛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妈妈并没有回复。

　　“陈警官，关于王远，您这边了解多少？”

　　审判长见妈妈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便直接问陈警官。

　　“现在很难说，目前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孙小方出事前曾经有人看到王远带她去了一家酒店，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废旧的烂尾楼，且孙方也出现在案发现场，这点我们还不得而知。”

　　“不过，我们查了很多历史卷宗，王远背后可能牵扯到一起特殊的案件；我暂时还不能透露。”

　　陈警官低头看了看手机，一份最新的文件传来。

　　我还没来得及看文件内容，陈警官便被视频中的对话吸引，关闭了手机。

　　“把你的手拿开，你再这样我就报警！”

　　“从法律层面上讲我并未成年，你这样是会被抓紧去坐牢的！”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而我此刻飘在审判室的灵魂也在颤抖。

　　“如果我坐牢了，你妈妈就又成了寡妇，你跟你妹妹便又无家可归，你是要保全你自己，还是要保全你的妹妹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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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判室里没有声音。

　　我沉默了。

　　我想保护妹妹，不让她无家可归；我也想成全妈妈，不然妈妈再被别人说成是“克星”。王远似乎是抓住了我的软肋，这么些年来一直用这句话威胁我，屡试不爽。

　　后来我长大了，以为能逃离掌控，可他又拿出了新的东西威胁我，我好像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都无法逃离他的阴影。

　　【不要啊，孙方不要啊！】

　　【这该是多绝望……】

　　【如果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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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但不是现在。”

　　“而且，从现在开始你得给我钱！”

　　黑乎乎的画面里再度传来我的声音。

　　“呵呵，你还能知道我想要什么？”

　　男人语气里都是戏谑。

　　“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未成年，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你是做大事的，自然不会为了一时贪欢而放弃我这么好的棋子……”

　　“有点意思，比你那蠢货妈妈强多了，但是你怎么确认我不会既要又要呢？”

　　“因为你是聪明人！”

　　审判室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几乎同时，弹幕上便都是问号。

　　【为什么每个字我都认识，合一起反而听不懂了呢？】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吗】

　　【孙方好像突然就不一样了，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沉着冷静！】

　　【楼上说的没错，如果是我早吓的哇哇大叫了，哪里还会迂回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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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似乎越发复杂了！”审判长看向陈警官。

　　“是的，孙方好像知道了王远的一些事情，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很危险。”陈警官脸上满是凝重。

　　观众席上的人们也是一脸疑惑。

第19章

　　其实那时候的我也是懵懂的。

　　那些看似沉着冷静有勇有谋的话，大半也是唬人的。

　　但打第一眼见到王远时我便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二流子，当年我还小，很多事情记不清，唯一印象深刻的事便是妈妈第一次带他回外婆家的时候。

　　外婆只有妈妈一个女儿，爸爸也意外过世，外婆一个人在山村里生活。当时村口有一片地正在被村霸承包，说是承包其实就是霸占。

　　外婆和其他村民一样都不愿意出让土地，结果被村霸找人上门威胁，那些人凶神恶煞进屋就砸，我吓得躲在外婆怀里哇哇大哭。

　　他们没走多久，外婆就气得晕倒了。

　　第二天那群人又来闹事，刚好妈妈带着王远进门，我看到那些流氓们见到王远便点头哈腰，双手递烟，便知道这个人并不是普通人。

　　可那时候我还是对他很感激，因为他的出现让外婆的地保住了，当天下午那群流氓还提了好些水果点心来给外婆赔礼道歉，并放下了一沓钱让外婆重新买家具；只不过钱被外婆丢出去了。

　　外婆自然比我更懂人情世故，所以她从来都没赞成妈妈跟王远在一起，这也成了王远心里的一根刺。

　　想必外婆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隐隐痛了一下。

　　后来来到妈妈家，因为我和妹妹是小孩，他很多电话都没有避着我们。

　　许是亲情淡薄的孩子从小便会察言观色，从他零零碎碎的电话以及家里时不时多出的一沓沓红钞票中，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妈妈口中所说的企业职员。

　　可是具体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时间流逝。

　　画面中沉默的男人点了一根烟，火星子在屏幕上闪着亮光。

　　接着男人起身，“我不动你，也可以给钱你，但是后面我让你干的事情你必须得给我干好了！”

　　“不然……后果你知道！”

　　“你也不准动我妹妹！”

　　我的声音有些急切。

　　画面再次静止。

　　“好——”

　　说罢王远带上了房门。

　　而我也深深呼了一口气。

　　画面再次陷入黑暗。

　　【所以其实孙方保全了自己和妹妹】

　　【那如果不是王远，妹妹是被谁虐待】

　　【越想越搞不明白了！】

　　【我真的，孙方真的是默默地守护妹妹，还守护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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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方用自己的智慧救了自己，那她口中所说的‘做大事’究竟是何事呢？”

　　审判长喃喃道。

　　陈警官也叹了一口气。

　　“也许只有孙方自己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孙方刚刚沉着冷静的样子让我有些担忧，我很担心她是否为了救治妹妹而被王远逼着走上不归路。”

　　陈警官的脸上又多了几丝担忧。

　　“陈警官，我们官方邮箱收到了一份匿名文件，我觉得有必要给您看看！”

　　审判长看着秘书突然递过来的平板，欲言又止。

　　看到审判长的表情，陈警官大步走了过去。

　　我也跟着飘了过去。

　　是一个视频文件，好像是家政服务的推广广告，并没有什么特别。

　　唯一奇怪的是，一般的家政工作都是四五十岁左右的阿姨，而这个广告里的都是年轻的女孩子。

　　“这有什么问题吗？”陈警官小声说道。

　　“你往后看……”

　　随着广告的播放，突然一熟悉的张脸一闪而过，只一瞬间我被一股透彻心扉的凉意包裹，久久不能动弹。

第20章

　　“后退！”

　　“再后退！”

　　“暂停！”

　　陈警官激动地指挥。

　　画面定格，是妹妹。

　　即使穿着家政公司的制服，梳着成熟的发髻，依旧双眼清澈，在广告里面的众多女孩子之中，辨识度很高。

　　“或许，孙小方被虐待的事情有眉目了。”陈警官说完拿起电话往外面走。

　　我一刻都不敢耽误，连忙跟上前去。

　　“给了你一个IP地址，立刻马上查，锁定人员位置，一旦确定即刻抓捕。”

　　“另外安排人员查一下这个家政公司的背后的人是谁，我要这个家政公司的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