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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抬眼了她一眼，摊开旁边的本子，写下一串数字，撕下递过来。

“110有时也不是那么及时，打我电话更好。”

陆凌宸惊讶地抬头。

那瞬间，她觉得眼前这人有点眼熟，但是又不确定。

民警却是毫无异样：“我送你回家休息。”

陆凌宸坐上警车，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深夜。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

门一响，林可昕拿着厚厚一沓的卷宗，便往书房走。

陆凌宸猛然站起，眼角微红，目视着对方：“你为什么挂了我的电话？”

林可昕冷淡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暂停。

陆凌宸感受到比刚才更加惶恐的情绪浮上心头，上前几步，拉住林可昕的手。

再次开口，陆凌宸便察觉到自己嗓音已然嘶哑。

“你知道我刚刚……”她忍不住带上哭腔，此刻的态度，卑微到无以复加。

“陆凌宸。”

林可昕却打断她，皱着眉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我不想知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很累，只想睡觉。”

他的眼神依旧平淡，似乎并没有因为陆凌宸此刻的狼狈，而产生任何怜悯。

陆凌宸没再做声，沉默地松开了手。

林可昕毫不犹豫地就要关门。

陆凌宸浑身僵硬，眼底是浓厚的悲伤，但还是在门被关上的那瞬间，突然出声。

“林可昕！”

陆凌宸喊了一声。

林可昕转身看向她。

她紧紧地攥着门框，声音颤抖。

“求婚时，你和我说过的，永远是彼此唯一的爱人……到底还作不作数？”

第10章

林可昕脸上依旧冷漠，伸出手将陆凌宸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太久了，记不清了。”

陆凌宸只得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门在自己面前被关上。

陆凌宸终于忍不住在门前哭出了声。

这扇门却始终没开。

熟悉的律所环境，陆凌宸的面前坐着的是曾经律所的前辈。

而他们中间，是一份刚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

前辈注视着陆凌宸，深深地叹息：“好好的一对律所金牌模范夫妻，怎么最后沦落到这个地步。”

陆凌宸没有回答，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她勉强笑笑，收好文件，立刻选择同城邮寄，将其寄了过去。

尘埃落定的那瞬间，陆凌宸的心里，是无穷无尽的空虚。

随即，陆凌宸低头给林可昕发去了微信。

“离婚协议书马上到，签好寄回。”

而在等待林可昕回信的这段时间里，居然是法院率先给了回信。

“你上诉唐佳莹的网络造谣案，法院已经移交给警方了。”

“还有，经过商讨，最后还是决定把你调到隔壁苏省去，三日后上岗。”

陆凌宸合上手机，脑子里是无数杂乱的念头。

这使得她的心反复上升又沉没。

叮咚。

信息又来了。

陆凌宸迅速点开微信。3

是林可昕的回信。

“好的。”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陆凌宸瞬间松了手机，整个人呆坐在原地，本来肿胀的眼睛，悄然间又红了。

而同一时间，大成律所里，林可昕正在办公。

他眉眼间满是焦躁，不停地输入消息，然后又删除。

直到秘书将快递放到他的桌上。

林可昕犹豫再三，拆开文件。

果不其然，是她寄来的离婚协议。

林可昕逐字逐句地阅读，直至最后一页离婚理由那一栏，白纸黑字地写着。

——【感情破裂】。

林可昕下意识重复出声：“感情破裂。”

他的脸随着这四个字，彻底阴沉下去。

这是一封非常公平的离婚协议，公平到写这个的人似乎没有任何眷恋的意味。

林可昕紧攥着协议书，手背青筋暴起。

他嗤笑一声，像是泄愤一般，迅速拿起笔，签下名字，叫来秘书转寄出去。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丝毫犹豫。

林可昕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抽起烟来。

烟雾缭绕间，他神色不明。

忽地，手机铃声一响。

林可昕眼前一亮，迅速接起。

“喂？”

“请问是陆凌宸的丈夫吗？”

对方是陌生的女声，林可昕神色立刻淡漠下来。

“是的，有事吗？”

对方很快回答道：“我这边是警察局，是这样的。您妻子电话打不通，但造谣案有了最新进展，所以过来通知您。”

“什么造谣案？”林可昕诧异不已，“您请说。”

对方开始滔滔不绝，林可昕的手随着时间，慢慢地紧握。

“唐佳莹造谣您的妻子陆凌宸这件案子由我们警方经过调查，证明一切事情都是她亲手做的。”

“她找了水军，买了热搜，又装小号人身攻击宋女士。”

“还有，在法院前闹事的人和在街上袭击您妻子的人，也都供认不讳，是受她指使。”

“目前所有涉案人员已全部抓捕归案，证据确凿，请问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做笔录？”

林可昕死死攥着手机，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

“我会和我的妻子商量，待会给你答复。”

留下这句话，林可昕匆匆挂了电话，转身便往办公室外走。

秘书坐在工位上，看见林可昕出来，立即起身。

林可昕大步迈过去，神色里是掩不住的慌乱：“我刚刚让你送的文件呢？”

秘书瞪大眼睛，十分无辜。

“啊，那份文件啊，十分钟前就已经送出去了。”

第11章

林可昕一愣，内心浮出迷茫。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半晌都没反应。

秘书小心地说：“程律，你还有事情吗？”

林可昕这才猛地惊醒，自嘲一笑：“没事，你继续工作吧。”

说完，林可昕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林可昕坐在椅子上，脑中回响着方才警察说的话。

突然地，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喂，方律。凌宸是不是找你做的离婚咨询？”

林可昕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我现在过来找你。她走了？没关系，我是来找你的。”

林可昕挂了电话，拿过一边的外套，径直往外走。

而此时的陆凌宸来到法院，准备收拾自己剩余的东西。

从陆凌宸踏进法院的那一刻起，身边人员便一直投来异样的眼光。

这种眼神并没有因为案件的终结而变得收敛，而是与日俱增。

警方那边还没有传来造谣案的最新进展，陆凌宸只好忍气吞声，不做解释。

来到自己办公室前，陆凌宸敲了敲门，无人应声。0

陆凌宸只好推门进入。

里面的陈设还和自己最后一次离开时一模一样。

陆凌宸拿过一边的纸箱子，收了几件自己的物件。

就在这时，门忽地开了。

法助带着陌生的男人进入房间，她看见陆凌宸，突然变得尴尬。

“宋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