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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叶桑桑。
四岁的叶桑桑抱着小熊站在楼梯上，肤白胜雪，一双清澈的乌眸可爱至极。
让江渊一眼就记住了她的一颦一笑。
叶母当时还把叶桑桑叫到了身前，给她介绍：“桑桑，来叫哥哥。”
当时的叶桑桑脸红的缩在叶母的身后，硬是不肯喊。
最后在他和父母快离开叶家时，叶桑桑突然跑过来，把手里的小熊塞了过来。
奶声奶气的小声说了句“见面礼物。”
从那以后，江渊的身后就多了个小跟屁虫。
因为叶子晏已经上小学了，所以更多时候都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花园里玩。
“小哥哥，你以后会不会上学去了就不陪我玩了？”叶桑桑可笑的小脸皱成一团。
江渊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她肉肉的小脸，笑着摇头：“不会的，我这辈子都不会不理你的。”
叶桑桑这才开心的扬起笑颜，明亮的眼眸像个小太阳，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江渊的小拇指。
目光坚定的发誓：“我也会一直陪着小哥哥的，要陪很久很久。”
记忆里的画面渐渐和现实重叠，让江渊恍惚的觉得或许他的小妹妹还没有忘记他。
如果崔豪辉没有派人放那把火，那他现在会不会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可以陪着喜欢的女孩长大，可以常伴在爱自己父母的身边。
但发生的事情已经再也无法改变，他变不了身上私生子的标签，变不了叶桑桑忘记他。
也变不了害死江家几口人的事实。
就在他们都沉默不语时，身旁的草丛突然走出来一个头发崔乱的中年女人。
女人穿着破旧的衣服，看起来神志不清，口中还断断续续念叨着：“我的孩子呢？你们把我的孩子扔到哪里去了？”
叶桑桑下意识的就去看江渊的表情，谁知他刚好也看向了她，目光交错的刹那间她别开了视线。
她莫名有一种自己是偷窥狂的错觉。
江渊轻笑一声，眸光黯了几分：“你没猜错，这就是我亲生母亲，她十八岁就当了崔豪辉的情妇，然后就生了我。”
叶桑桑心一惊，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个，毕竟还是这么不堪的过去。
虽然这和崔母跟她说的大相径庭，但听到江渊说出来时，她还是觉得胸口发闷。
江渊没有看她，自顾自的往下说了下去：“我知道你也听到了一些，但我并不觉得对不起他们，我只觉得江家是我最愧对的。”
如果没有江家收留，他早就死在了杂草堆里。
从小他就对科研试验很感兴趣，所以九岁时，江父就派助理陪他到巴黎求学。
而BK实验室的科研团队是江父培养的，当他到了巴黎半年后，江家就出事了。
他想回国，但却被江父的助理拦下。
助理告诉他，只有够强的时候才有回国的资本。
“叶桑桑，我很抱歉，我一开始救你只是出于利用。”江渊说的坦然，但心却紧紧揪着。
这件事就算他现在不说，以后也一定会被发现的。
叶桑桑咽了咽喉咙间的苦涩，扯出一抹苦笑来：“所以呢？所以你为了毁掉崔氏机关算尽，把所有人都用来利用？”
“所以，我到底算什么呢？江先生？”
毁掉崔氏也是她所希望的，但听到江渊对自己的好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布局，她就莫名觉得难过。
江渊垂下眼睑，而后又重新抬起头凝视着叶桑桑，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你是我机关算尽的意外。”
“意外？在江先生眼里我只能是意外的捣乱吧。”叶桑桑此时正在气头上，回话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江渊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简直和小时候如出一辙，心里的冰川一瞬都化成了春水。
“我指的意外是，我不能错过你叶桑桑。”
男人说话的声音低沉磁性，让人心动不已。
叶桑桑一怔，心莫名一空，刚刚自己听到了什么？
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自己还能听到江渊说这种文字情话？
江渊见她不说话，眉心就皱了起来。
自己难道是吓到她了吗？所以果然是自己太心急了吗？
在心里一遍遍怀疑自己后，江渊有些不淡定了。
正想着再说些什么挽回一下时，叶桑桑开了口：“我看着江先生不太像怕错过我的样子。”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江渊僵在原地，什么叫不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