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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年明雪同族里的堂兄们凑分子组的航海商队去了趟欧洲，带回来了不少洋玩意儿，其中就有不少手表，一部分拿出来送礼了，一部分放洋货店里卖。

　　明雪因着喜欢收了两块起来，就是可惜表盘太大，比之明雪的手腕差不了多少，带着不大好看，明雪带了几天后就没再带了，如今拿出来给康熙也不错。

第17章 除夕国宴

　　腊月二十六康熙封笔、封玺。

　　随着除夕国宴的临近，紫禁城里宫侍们的身影愈发匆忙起来。

　　今年康熙成婚娶妻，能亲政了，于是出于种种考虑，寻常的除夕家宴换成了规格更高的国宴。

　　明雪一般都是逢十逢五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昨儿个腊月二十五，到慈宁宫后没多久皇后也到了，说是要请教太皇太后除夕国宴的问题。

　　明雪趁机瞅了一眼，而后感慨非常，上次去坤宁宫请安皇后还是个板着脸的娇俏小姑娘，如今的皇后却是身形消瘦，头发蜡黄，脸上脂粉厚重，想来操持国宴很不轻松吧。

　　啧，可怜的孩子，不过十三四岁而已，真真是辛苦她了。

　　感慨归感慨，明雪却也不心疼皇后，在慈宁宫里皇后讨教太皇太后问题时瞥向明雪的眼神里透露出了骄傲自得的满足感，想来皇后应该是很乐意的。

　　不过明雪从太皇太后和皇后的交谈中得知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那就是国宴不是明雪所以为的吃皇帝的大户，而是需要有资格参加宴会的官员勋爵们参分子，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物，例如牛羊酒等，这些都需要在宴会前几日交到膳房。

　　此外原来国宴是可以打包带走的，不论级别高低，只要是自个儿桌前有的菜品，官员们都可以打包带走。

　　明雪得知这一消息心中不禁惊叹连连，真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以往明雪从未参加过宫里的宴会，顺治帝在的时候明雪年纪小，等稍大些康熙登基了，明雪是预定的后妃，想到没几年可以陪着额娘弟弟一块儿吃除夕团圆饭了，明雪便就不乐意随巴雅拉氏进宫，是以直到今日明雪这才搞清楚了国宴家宴的宴会规矩。

　　自打康熙封笔前两日以来，明雪已经连着快十天没见着康熙的人影了，倒不是为着别的，实是康熙年关上实在是太忙了，除了皇后那已经许久不踏足后宫了。

　　再次见到康熙是在国宴上，前头太和宫是官员勋爵的宴会场所，后头乾清宫由皇后主持招待命妇们。

　　酉时初，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齐齐出现在乾清宫后没多久，康熙从前头到乾清宫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见礼，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康熙离开后明雪扫了眼下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庶妃们一眼，总觉得刚才康熙在的时候她们可热情了，笑容别说有多好看了，如今康熙一走，像是赫舍里庶妃、刘庶妃等不怎么受宠的神色间就有些许萎靡了。

　　明雪又侧头看向上座正同命妇们聊得欢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皇后，浅笑着加入了进去。

　　这种大场合明雪可不能让皇后专美于前，tຊ独领风骚，她坐在这儿，除了是康熙的贵妃，还是钮祜禄氏族出身的女人，她要是没当众展现一下好教养，应对得当，那家里的堂姐妹们的亲事名声就要受污了。

　　至于前世宫斗剧里的那些借宴会各种栽赃嫁祸下毒流产落水私会等破事儿，整场宴会下来压根就没出现过，就连宫斗剧里常出现的后妃们互相斗嘴，阴阳怪气的说话等等，那也是没有出现，这么大的场合，外命妇们都在场呢，怎么着也得和和气气的，不能叫皇家丢人。

　　但凡有那看不清形势的蠢货想要搅事儿，守在附近指挥调度宫侍的嬷嬷就会站出来制止，且事后太皇太后和皇后都绝技计不会轻饶。

　　尤其今日这场宴会还是皇后操持的第一场国宴，稍有差池皇后便会落得一个能力不足的评价，昨天浭更是将后妃们都叫到坤宁宫，三令五申的命令大家要听话守规矩，不要搞事儿，且明雪坐在皇后右侧，可以感受到今儿一整场宴会下来皇后的精神都十分紧绷。

　　国宴次日便就是正月初一元旦，前头康熙在大殿上开笔，给身边的八旗子弟和得用的宫女太监赐装有金如意或银如意、玉如意、银钱的如意荷包，后面皇后带着众后妃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

　　这日，明雪正在侧间边同碧云下五子棋，边剥着刚炒好的糖栗子，黎莘宁便急慌慌的进来了。

　　明雪回身看向跪在地上，一脸凝重的黎莘宁，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禀娘娘，前头鳌拜大人和苏克莎哈大人闹起来了。”黎莘宁急道。

　　身为明雪的心腹，黎莘宁自是知晓鳌拜是明雪的义父，如今他和另一个辅政大臣苏克莎哈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如何能不叫他心焦。

　　“怎么回事儿？快说清楚。”明雪一愣，怎么这俩死对头又对上了，这次是出了什么糟心事儿，也不知道会不会把阿玛扯进里头。

　　黎莘宁见明雪有些慌了，忙宽慰道：“娘娘莫急，这事儿国公爷没怎么被波及到。”

　　明雪闻言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来了耐心细细听黎莘宁说清楚事情经过。

　　原来去年苏克萨哈所代表的正白旗和鳌拜所代表的镶黄旗之间在圈换土地的问题上产生了矛盾，鳌拜有意夺回被正白旗侵占的土地，坚持两旗土地对换，而苏克萨哈不同意，说正白旗土地不足，要另拨民地补充，于是双方就闹了起来。

　　今儿个直隶总督朱昌祚和巡抚王登联、属正白旗的大学士兼户部尚书苏纳海提出了反对意见，如今朝堂上闹得激烈呢。

　　“那我阿玛如何了？他是什么态度？”进宫前她可是千叮嘱万交代，让遏必隆跟着康熙的态度走，康熙不表态那他也不表态，实在不行就应和索尼的表态，总之别同鳌拜对上，但也别凡事附和。

　　后世但凡看过点清宫剧的都知道，鳌拜最后因为专权是要被康熙搞死的，是以为着家里人着想，明雪是绝不愿遏必隆和鳌拜站统一战线，最后一期被康熙清算的。

　　毕竟一头是待她如珠似宝的阿玛，另一头只是也就只有几面之缘的义父。

　　不过这次的事儿到有些麻烦，遏必隆和鳌拜是同一旗的，客观上来说利益一致，现在鳌拜和苏克莎哈争夺的又是镶黄旗的利益，遏必隆不出头应和鳌拜是有些说不过去，对旗上的部下不好交代。

　　想到这儿，明雪的一颗心就又被高高提了起来。

　　“回娘娘，国公爷在朝上附和了鳌拜大人。”

　　果然。

　　明雪暗叹一声，思来想去，这事儿无解，也就只能这样了。

第18章 板栗酥

　　明雪盘腿坐在炕座上，盯着棋盘上的棋子看了好一会儿，许久灵光一现。

　　去年年底时还念叨着太皇太后为着康熙大婚要将家宴改成国宴，暗示朝臣们康熙年纪大了，成婚成人了，可以亲政了。

　　如今，康熙好像还没有正式亲政来着，权柄还把握在四大辅臣手里。

　　“黎莘宁，传话出去，告诉阿玛若有人奏请皇上亲政，让阿玛他一定要附和，再不济向着康熙的态度一定要表现出来。”

　　至于让遏必隆代替皇后她祖父索尼去领头请康熙亲政就不必了，索尼没几年好活了，鳌拜不能他那怎么样，但遏必隆可还年轻体健着呢，康熙短时间内也收拾不了势大的鳌拜，万一遏必隆和鳌拜对上了，那得造成己方多少损失啊。

　　何必呢？让别人出头，坐等渔翁之利不好吗？

　　且还有两处需要顾忌，一来是以前两人交好，还先斩后奏的让鳌拜成了明雪的义父，为争夺皇后是给明雪的身份加码；二来是两人同属镶黄旗，互相对上了几乎就属于自相残杀了，两方的属下是决不乐意同其的两个头领搞内讧的。

　　“喳，奴才记下了，这就下去办。”

　　明雪点点头，又道：“小心些，莫让他人给摸到了消息。”

　　虽说明雪让黎莘宁交代的内容都是向着太皇太后和康熙的，但不管怎么说，后妃朝宫外递消息都是有违宫规，若叫太皇太后和皇后抓到了尾巴，那明雪可就要遭殃了，同时那些好不容易安插的人手也都要报废了。

　　说罢，明雪又有些不放心，担心这话过几张嘴最后变了味儿，便摆手道：“算了，这话你不必递出去了，只让额娘请旨进宫便是。”有些话还是自己亲口说为好，转几道弯儿可能会变了味儿。

　　正好明雪进宫快两月了，只除在国宴上匆匆见了一面，话都没说上两句外，再没见着家里人，也不知道若额娘她们进宫，会不会把还没满周岁的雪团子带进来。

　　就是可惜了三弟法喀今年都八岁了，如非康熙特批，是不能进入后宫的，不然明雪也能见见那个整天上蹿下跳，不拿鞭子死逼着就不能安静读书的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