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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辞暮……死了？
关蕴棠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正在被极速掠夺。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张了几次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抓住怀玉问她怎么会说出这样假的谎话！
手却不自觉地发颤，脚也钉在原地不能挪动分毫。
“将军……”
怀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心疼，也将关蕴棠从那种窒息的感觉里救了回来。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回京！
可营帐外的篝火和更声，让她想起了自己肩上的重担和责任。
谁离开，她关蕴棠都不能！
关蕴棠缓了片刻，艰难开口：“怀玉，你是在骗我吧？”
“我离京时辞暮还好好的，他、他虽然身体不好，但不是说能熬过二十五岁吗？如今他才二十三……”
“将军，怀玉不敢骗您，这是褚府传来的信。”怀玉将一封印着褚府漆印的信递了过来。
关蕴棠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几次，才有勇气接过。
就看到上面褚母的字迹：【辞暮病发，没熬过去，今日起你与我褚府再无干系。】
上面的簪花小楷，如一根根长针，狠狠刺进了她的眼里和心里。
褚母最是宠爱褚辞暮，断不可能拿这样的话来诓她！
所以褚辞暮……是真的死了！
关蕴棠眼前一黑，好像陷入了一场困梦。
她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能听见怀玉的啜泣声，能听见来往将领的探视，却始终没有办法清醒过来。
梦里的场景不断变化，有时候是儿时兄长带着她偷溜出府去买糖葫芦。
有时候是自己和褚辞暮一起在军营练武。
很快又变成了在战场上，副将提过的那个蒙面的西凉军主帅。
他拉满了弓对着她射出一箭。
关蕴棠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褚辞暮突然出现挡在她面前。
箭矢穿过身体，他直直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画面一转，又是褚辞暮紧闭着双眼躺在棺材里的景象。
漆黑的棺材盖板缓缓合上，一点一点遮掩住褚辞暮如玉的脸。
关蕴棠死死的扒着仅剩的缝隙，声嘶力竭：“不要！褚辞暮！”
她惊喊着坐起身，就对上怀玉的一双泪眼。
“将军，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了。”
关蕴棠没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
她按了按太阳穴，努力忽略快要炸裂的头痛，环顾了下四周。
这不是军营，倒像是城主府？
关蕴棠意识到什么：“我昏迷的时间里，禹州发生了什么？”
提起军事，怀玉也正了神色：“昨夜军营突然被袭击，李副将让我带着您先撤回城中，他正带兵迎战西凉。”
关蕴棠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自己醒的还算及时。
“去前线。”
“是。”怀玉应声，麻利地将盔甲拿来替她穿上。
不多时，两人到了城楼，就见李副将一脸凝重。
看见关蕴棠，他表情略微松动；“关将军。”
关蕴棠微微颔首：“现在是什么情况？”
“昨夜夜袭，我们粮草被焚毁一半。”
粮草是行军打仗最重要的东西。
关蕴棠眉心微皱，往敌军方向看去。
就见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站在战车的最高处，与她对视。
像梦里那个西凉主帅一样，他将手里的弓拉满。
‘嗖’的一声，箭直直朝关蕴棠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