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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蕴棠将手里的圣旨递给褚辞暮：“我没忘，但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原谅你，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嫁给一个杀害我父母亲人、毁了我国家的小人。”
“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关蕴棠毕恭毕敬地跪下，褚辞暮却觉得她的动作太过于疏离。
完全不像是他和关蕴棠应该有的样子。
他不适应关蕴棠对他这样的态度，他宁愿关蕴棠恨他。
恨他入骨，恨到在他身上捅上无数的刀子，留下一道道伤痕。
这样，起码是痛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即使她就在他身边，却还是虚无缥缈地好似一阵风。
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留下。
闭塞的空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关蕴棠感觉到褚辞暮将她手上的圣旨拿起，然后听到一阵撕裂声。
关蕴棠应声抬头，正对上褚辞暮凉的瘆人的眼睛。
“这些都不作数了，你已经是我的皇后了，我的皇后关蕴棠已经死在了我面前。”
“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
“可你明明就是她，你不愿当我的皇后，那便做我的将军吧。”
关蕴棠诧异地看向褚辞暮，垂在双侧的手不自觉攥紧，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与西凉军做交易，害得我家破人亡，你怎么敢让我当你的将军？”
“你现在是想要我要领着我的仇人作战？”
褚辞暮丝毫不退，看向关蕴棠的眼神里满是疯狂：“是，这是我最大tຊ的让步！”
关蕴棠的手高高扬起，又重重地落在褚辞暮脸上。
褚辞暮嘴角渗出血，他却毫不在意：“关蕴棠，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而已。”
“我有什么错？”
“那个皇帝就那么好，值得你为他一次次卖命，明明是他，残暴无度害死了所有人！”
关蕴棠没有办法反驳，她比谁都清楚那个皇帝的德行，可是他始终是她的君王。
她不能背叛他。
褚辞暮的心脏一阵抽痛，裂开的伤口处的鲜血甚至渗透了外袍。
褚辞暮看着月白色外袍上炸开的血花，他脸上挨的一掌牵连着心脏一直到五脏六腑四肢都痛起来。
痛就好，还有伤痛就好，痛证明至少她没有离开。
“我已经知道李榷的驻军在哪，你若是做了将军，我可以将他留下。”
“这已经是我的让步了，如果你还拒绝的话，乔念、关言、沈行止、怀玉、李榷、丞相夫妇，都需要因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
褚辞暮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放在膝上的手已经将衣袍拽出一大片褶皱。
他清楚地知道，这句话说完，他和关蕴棠之间几乎绝无可能了。
他以威胁这种病态的方式将她强行留在他身边，就已经断送了他们曾经的一切情谊。
可他并不后悔，至少这样，她永远都会和他纠缠在一起。
如果不能爱的话，那就恨吧。
褚辞暮看着关蕴棠，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
关蕴棠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太了解他了，即使她恨他，他也偏要留住她。
关蕴棠比刚才更加符合礼数地俯下身：“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