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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转四周的动作，虽然难度大，可他俩之前完成过啊，那次训练也不知道怎么了，虞晞师姐落地不稳直接摔了，伤了脊椎。”另一人有些惋惜地附和了一句。

　　蒋若晗若有所思，“所以西哥是因为愧疚和同情才娶她的？我就知道，西哥那么好的条件，怎么会看上她一个残废？”

　　一门之隔，听着这些话，虞晞心中好似压着千钧巨石。

　　出事后，陆西归不眠不休地照顾她，几乎荒废了训练。

　　在对方的鼓励下，她才没被巨大的打击压垮。

　　至今还记得陆西归向她求婚时的承诺，“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细细想来，他好像真没提过“爱”这个字。

　　虞晞魂不守舍，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不知不觉走到楼梯处，竟忽略了台阶。

　　就在轮子即将失控滑下去的瞬间，陆西归拉住了轮椅。

　　“你脸色很难看！”

　　紧紧拉住陆西归的手，虞晞带着哭腔，“西归，我后悔了，当初就该办婚礼的。”

　　谈恋爱时，两人曾经约定过，要在婚礼上跳一曲华尔兹惊艳众人。

　　领证后，陆西归正要张罗婚礼，但她因为受伤没了心思，陆西归理解她，承诺说欠她一个婚礼，日后随时补上。

　　以为虞晞仍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陆西归心中一软，“等我忙过这阵子，咱们再筹备婚礼好不好？”

　　虞晞仰着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挤出一丝笑，“好。”

　　但她心里明白，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很难弥补了。

　　“罗教喊我开会，我先让人送你回去。”

　　“没事的，我去休息室等你。”

　　目送陆西归离去，虞晞并没去休息室，而是退到角落处。

　　她前段时间看了许多国内外专家，都说恢复机会渺茫。

　　她这辈子已经毁了，何必搭上陆西归？

　　可一想到放弃，心里刀割似的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尽头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会议结束了。

　　远远看到队员们陆续走出来，却没见到陆西归和蒋若晗的身影。

　　虞晞忍不住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还没散会吗？”

　　消息如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回音。

　　黑暗中，手机屏幕发出的幽绿光芒也散发着一股冷意。

　　犹豫再三，虞晞操作着轮椅来到会议室外。

　　凑得近了，依稀听到里面传来的旋律，是《华尔兹圆舞曲》。

　　隔着长条玻璃窗，看清里面的情形，虞晞浑身的血液几乎成冰。

　　陆西归跟蒋若晗正拥在一起，随着旋律陶醉的舞动着。

　　她没机会再跳的华尔兹，陆西归跟别的女人跳了。

第4章

　　一曲终了，陆西归跟蒋若晗停下舞步，却仍保持着相拥的动作，深情对视。

　　虞晞已经很久没看到陆西归这样的眼神了，藏着无尽星光，令人心如鹿撞。

　　只可惜，这星光此刻正照耀着别人。

　　蒋若晗把嘴凑近，闭上了眼睛。

　　陆西归会吻上去吗？

　　虞晞不敢赌，像是用尽气力，她推开了门。

　　听到动静，陆西归飞快地抽回搂在蒋若晗腰间的手，脸色很不自然。

　　随着距离拉近，虞晞发现蒋若晗手腕上戴着一条钻石手链，灯光下闪得耀眼。

　　同样的款式，陆西归也有一条，最近整天都戴着，她见过。

　　而两人的婚戒，由于隐婚的缘故，除了登记结婚当天，陆西归没再戴过。

　　虞晞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在他身上，找不到跟她有关的任何痕迹。

　　除了放在抽屉里的两个红本。

　　她落寞地垂下眼帘，掩藏住心事，细微的情绪恰好被蒋若晗捕捉到。

　　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她故意抬起手，笑得肆意，“师姐，你看我的手链好看吗？”

　　虞晞脸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无助地望向陆西归。

　　在她的注视下，陆西归缓缓解下腕上的手链放进口袋，“罗教让我们排练新动作，先用华尔兹找找感觉，你等着急了吧？”

　　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虞晞用力拽着陆西归的手，“我想回家。”

　　“西哥，咱们还没排练完呢。”蒋若晗不满地插话。

　　陆西归微微蹙眉，见虞晞态度坚决，没再拒绝。

　　夜已深，虞晞将头靠在车窗上，昏黄的路灯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贪婪地看着车窗上陆西归的侧脸，她眼窝发烫。

　　一路沉默，气氛更沉闷了。

　　虞晞口干舌燥，打开储物盒想找水，发现里面有一只用过的口罩。

　　温柔光鲜的马卡龙色口罩，而陆西归只用黑色。

　　陆西归瞥了一眼，伸手扣上储物盒，“找水吗？都放后备箱了，我去取。”

　　“不用了。”虞晞冷冷拒绝。

　　蒋若晗的气息无处不在，即便她装聋作哑，也避无可避。

　　沉默了一会，陆西归再度开口，“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回来晚了，去年你的生日又撞上我在外面比赛，找个时间一块给你补上吧，想要什么礼物？”

　　虞晞喃喃吐出两个字，“西归。”

　　“嗯？”男人用鼻音表示疑问。

　　等了许久，不见对方回话。

　　陆西归这才反应过来，虞晞不是喊他，她想要的礼物。

　　是他。

　　“傻瓜，我本来就是你的。”

　　陆西归放柔语气，“我们去泡温泉吧，比赛结束，队友们可以放松两天。”

　　队友们……

　　是为了队友，还是为了蒋若晗？

　　其实她不喜欢热闹，她的世界很小，只能容下陆西归。

　　虞晞侧头凝望着方向盘上的那双手，修长有力。

　　以前无论在冰场上，还是生活中，这只手都紧紧拉着她。

　　可现在，这只手牵上了别人。

　　两天后，一行人出发去露天温泉。

　　年轻人好动，笑闹暂时驱散了虞晞心中的阴翳。

　　队里的小姑娘招呼虞晞也下池子泡温泉，被虞晞婉拒，陆西归不在，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见陆西归的外套搭在不远处的椅背上，她转动轮椅过去，想着替他收好。

　　口袋鼓鼓囊囊的，虞晞有些疑惑，伸手，却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包装十分用心。

　　肯定是纪念日的礼物，原本沉闷的心情，因为久违的笑容，烟消云散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盒子里是一个钻戒，下面还有小小的证书，该钻戒是凭身份证购买，一生只能买给一个人。

　　两人结婚时只买了样式简单的白金对戒，前些天她提出要补办婚礼，陆西归表面上没反应，没想到暗中准备了钻戒。

　　虞晞颤着手把戒指套上无名指，有点大，需要回店里微调一下。

　　她摘下戒指，爱不释手，突然，虞晞愣住了。

　　在戒指内侧不起眼处刻着两个字母，L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