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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往日种种，凤歆心中满是复杂。

虽不知夜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她定然不会让他好过。

“师尊，我们来日方长。”

第四十九章

夜宸被关入夜冰洞中已有三日。

他的手脚被夜冰打造的铁链束缚住了，但还好铁链很长，并不影响他动作。

凤歆一直没有来过。

忽然，他听见了脚步声。

来人眉清目秀，带着些儒雅的气息。

“你是何人？”夜宸问。

“魔族祭司。”说着，祭司便想去探他的脉搏。

见他并无恶意，夜宸微微暼眉，“你可知我是何人？”

“天界战神，谁人不知。”祭司知道他想问什么，也不拐弯抹角，“是凤歆让我来的。”

“你叫她凤歆？”魔族中人，就算是大长老也应当称她为“魔尊”才是。

看来，他与凤歆的关系不一般，夜宸的心中有一丝不悦。

祭司心思缜密，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难道凤歆并不是单相思？

“是。”他面上不动声色：“我替尊上把下脉。”

“不必了。”伴随着铁链的响声，夜宸收回手，祭司虽无恶意，但他对魔族的厌恶已经深入骨髓，断不会让他近身。

夜宸不愿，祭司自然也不能强求，只能悄悄用秘术探了一下，发现他果真伤得不轻。

祭司刚出了夜冰洞，便被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大长老叫住了。

“夜宸伤势如何？”大长老直接开门见山。

“战神并未让我近身。”祭司如实回答，但隐瞒了他已知其伤势。

“是吗？你该知道战神的存在对魔族有多大威胁。”大长老神色隐晦不明，“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属下明白。”一阵噬心绞痛，祭司捂住心口，细汗已布满了额头。

他知道，这是大长老对他的警告。

祭司其实也有过挣扎，身为魔族的祭司，他的族人均死于天界之手，只余下他一人。

他对天界并无好感，但魔族于他而言更多的是责任。

祭司虽生而为魔，却不喜杀戮。

更何况，凤歆真心相待，他并不想辜负她。

……

祭司走后，又是一阵脚步声。

“师尊，这几日过得可还好？”凤歆端着一碗药款款走来，“这夜冰洞中的滋味可还好受？”

这是在报复夜宸曾将她扔进寒潭整整三日吗？

正盘腿打坐的夜宸，睁开了眼睛，看她一身红衣如火，想起九璃塔里的幻境，神情严肃：“你当真愿意成为魔尊？”

“为何不愿？”凤歆手下一顿，将药放在一旁，转身看他，沉下脸色，“几日未见，师尊，这是又要同我说教吗？”

“魔族生性残暴，你若与魔尊融合，必定会为祸三界。”夜宸看向她的眼睛，“这当真是你想要的吗？”

“当然！”凤歆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错开他的视线，语气凶狠，“魔族残暴，那你们天界呢？九重天上，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各个都想置我于死地，难道还要我束手就擒吗？”

“并非全然如此。”夜宸叹了口气。

“那师尊，您呢？”凤歆语气嘲讽，“为何我已死了两次，您都还不肯放过我？”

“我……只是想救你。”夜宸顿了顿，“只要你愿意，我定会护你周全。”

又是这样。

上次，他也是这般说的。

曾经她说过愿意，可等来的却是夜宸不顾她的生死，强行剔骨。

如今，她怎么也不会再信他了。

“我不愿。”凤歆毫不犹豫地拒绝。

第五十章

“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夜宸看出她眼里深深的仇恨，微微叹息，“凤歆，回头吧。无论怎样，三界众生，是无辜的。”

“哈哈哈……”凤歆笑了起来，她右手指尖轻轻挑起夜宸的下颚，“师尊不愧是师尊，你如今被我囚禁于此，失了法术，竟还不忘三界众生？”

手脚被缚，夜宸被她挑得被迫抬起了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他的喉结微微滚动。

夜宸被她这轻佻的动作，弄得微征。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瞥了瞥眉，没有什么威慑力地说了一句：“放肆。”

若是以前，凤歆是绝对不敢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的。

她自重生后便性格大变，其中定有蹊跷。

凤歆也是愣了愣，忙收回手，将药递到他的面前，岔开话题：“师尊还是先把祭司给你配的药喝了，只有先活着，才有精力管旁人啊。”

“你同祭司关系很好吗？”夜宸接过药，并未急着喝下。

“什么？”见他并未喝下，凤歆语气嘲弄，“师尊是怕我下毒不成？”

“没什么。”夜宸将药一饮而尽，意外的是并未尝到苦涩之意。

从前，凤歆都会往他的茶水里加些甘露。

她还记得！

不管她如何的疾言厉色，夜宸总还能从她身上，看出些从前的影子。

“放心，比起你死，我更想好好地折磨师尊。”见他喝下药，凤歆笑笑，带着几分邪气，“这夜冰洞只是个开始，你曾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都会一点一点，还给你！”

凤歆起身向外走去，复而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了，还有天界，本座定然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见她离去，夜宸微微皱眉，他压下了心底的一股莫名的燥热。

刚刚凤歆靠近他时，他竟然有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他浑然不知，他身上游走的魔气又大了一圈。

……

幽冥殿。

祭司已经在殿上等她。

“他刚刚已经喝下了药。”凤歆走进来，微微皱眉，“可我见他神色无恙，当真伤得如此重？”

“战神的意志远非常人所及，伤势倒还好说，只是……”祭司不知是否该告诉她。

“只是如何？”凤歆见他有些犹豫，看向他，“祭司，如今，我能相信的便只有你了。”

罢了，他暗自帮凤歆也不是第一次了，任何一条被大长老知晓，他都难逃一死，也不在乎再多这一件了。

“若我没有看错，他的身体存有纯种的魔气。”祭司面色凝重。壹扌合家獨γ

“怎么会？”纯种魔气，那便只有……凤歆面色一沉，“是魔尊。”

在湖心亭时，凤歆想起魔尊曾说过给夜宸留下过大礼，想来便是那时便种下的了？

“那股魔气很纯，且观其浓度，至少存在他体内，已千年有余。”祭司的话在凤歆身上留下了一记重磅。

怎会如此？

“至少千年……”凤歆喃喃，难道是千年前的神魔大战？

凤歆忽然觉得一阵头疼，一些零碎的画面一闪而过：

栖梧宫，师尊，魔气，还有青夜……

不止是之前，乃至小时候，一些更为久远的记忆，也都零碎闪过。

凤歆强忍着不适，眼神渐渐清明，咬着牙：

“不是魔尊，是我！”

第五十一章

闻言，祭司吃了一惊：“为何这么说？”

“我刚刚看到一些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能知道大概。从我初遇师尊起，他便在为我祛除魔气。”凤歆的痛楚稍减，神色复杂，“他身上的魔气，是我的。”

没有什么能形容祭司此时的震惊。

不止是因为凤歆能忆起从前的片段，更是因为夜宸居然能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