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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像是看穿了我般得意。

　　“我得让游戏加个磅才好。”

　　我一愣，只见他看向珩屿，轻轻打了个响指。

　　“国师，你忘掉的那些事情，也该想起来了。”

第38章

　　随着他话音落下，珩屿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般，抱头蹲在地上。

　　那些记忆爆炸般在眼前闪过，从初遇到分开，重逢又别离。

　　还有那被埋藏了千年的真相。

　　珩屿死死闭上眼，紧咬着牙，近乎承受不住。

　　“孟希栀……希儿，我……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念着，看着时间飞速划过，把从前那样不堪的记忆再次带过。

　　“够了！”

　　我看着玉虺，声嘶力竭地质问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

　　玉虺歪头看着我，懒散说着。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当然是为了给我自己找乐子。”

　　“只有你不高兴了，我才高兴。”

　　“已经够了！”我喝住他，近乎目眦欲裂。

　　“玉虺，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

　　“现在你就杀了我，行了吧！”

　　大不了我就死在你手上，不要再变着花样搓磨下去。

　　我气得浑身颤抖，恨恨瞪着他，恨不能时光倒流。

　　再有一次的机会，我绝不会听信妄言，轻易将妖丹交了出去。

　　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他。

　　玉虺看着我，却没回答我。

　　我再次开口。

　　“玉虺，你不就是想让我不痛快吗？我满足你。”

　　“要杀要剐，剥皮抽筋都随你的便。”

　　“放了珩屿，放了谢家人，我任你处置！”

　　开口的却不是玉虺，而是珩屿。

　　听见珩屿的话，我却不敢回头，更不敢看他。

　　我害怕。

　　万般皆是错，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破镜重圆。

　　哪怕是真相大白，他也恢复了记忆。

　　可现在横在我们之间的，已经不是误会，而成了生死。

　　我不敢再看他了。

　　可珩屿却叫住我，哑着嗓子，声音里带上些哀求。

　　“希儿，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我的心不可自抑地刺了刺，却还是死咬着牙不肯回头。

　　珩屿记起我了，被两边牵挂束缚着，再没了做决定的可能。

　　可玉虺却不会给我们犹豫的时间。

　　一把小刀被扔到珩屿面前。

　　“谢珩屿，出不出事可由不得你，快选吧。”

　　“在生你养你的父母和这个通敌叛国的小徒弟里二选一吧。”

　　他特意将这几个字咬得极重。

　　珩屿冷眼看着他，沉声问道：“如果我选第三个呢？”

　　我一愣，看着他，不知何意。

　　玉虺却是轻蔑一笑。

　　“你没有第三个选择，你们一介凡人，根本违抗不了我。”

　　末了，他却又话音一转。

　　“不过我倒很想听听，你所谓的第三个选择。”

　　珩屿深深看了我一眼，眼中凝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虽然看不懂，却如同骤雨狂风般，搅得我心摇摇欲坠。

　　我忽然有了些预感，心下不安起来。

　　“珩屿，你要干什么？”

　　迎着我的目光，他却无端笑了笑。

　　“希儿，从前一直都是你在背负一切，如今也早该轮到我了。”

　　“我是你的师父，如今也该我护你一回了。”

　　玉虺却忽然打断了他：“够了，谢珩屿，我没工夫在这里看你们悲春伤秋。”

　　“趁我还有些耐心，赶紧做决定吧。”

　　珩屿顿了顿，冷眼看着玉虺，语气里是无比的坚定。

　　“我自己死，你放了他们。”

第39章

　　珩屿从容说着，我却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猜中了他的心思，却更加害怕起来。

　　“珩屿，不要！”

　　我赶忙叫住他。

　　“就按他说的，杀了我，这件事就结束了。”

　　我知道，玉虺是来针对我的。

　　只有我死了，这场荒诞的闹剧才能结束。

　　至于其他的，命里没有的，我再也不会强求了。

　　或许我早该听天命的。

　　在观天阁时，我曾见过珩屿将我们的生辰八字合在一起。

　　其实我从前是没有八字的，但珩屿一遍遍试着，硬是将我详细的八字给算了出来。

　　我不明所以，后来才知道，他竟是要做这个。

　　婚嫁前夕，大梁人总要将两方的八字合二为一。

　　若八字契合，便是缘分天定，若是不契合，便莫要强求。

　　我躲在房梁上偷偷看，看着珩屿将我们的八字合在了一起。

　　结果是半点都不契合。

　　珩屿叹了口气，却拿过一枚龟壳。

　　“天定天定，但事在人为，若龟壳燃尽之像如意，我便强求一番。”

　　珩屿将龟壳摆好，点燃蜡烛，便转身离开了。

　　夜深无人，我悄悄从房梁上爬下，凑近了那龟壳。

　　燃烧过后，表层脱落，壳上便会有焦褐的痕迹，那图像或是如意，或是大凶之兆。

　　我跟着珩屿学了些皮毛，一眼看出了那图像。

　　大凶之兆。

　　这却半点不如我的意。

　　我便直接挥手，使了个小法术，将那龟壳上的图案改成了如意。

　　第二天，珩屿匆匆赶到，看着那龟壳上的图案，笑得高兴。

　　我也跟着笑，他高兴我便高兴。

　　可我改得了图像，却改不了命运。

　　八字不合莫要强求。

　　我紧紧攥着拳，哽咽开口：“珩屿，就到此为止吧。”

　　他却不理我，或者说不愿理我，只定定看着玉虺。

　　“叶长尧，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死了，你放了他们，行吗？”

　　我有心阻止，可手上的绳子却像是又紧了些，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

　　玉虺似思索了片刻，随即点了头。

　　“可以，那你去死吧。”

　　说着，他一抬脚，将那匕首踢得更远。

　　珩屿没去捡，只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替我理了理散乱的发丝。

　　“珩屿……”

　　我想开口，可酸涩堵在喉间，却说不出一个字。

　　珩屿却忽然笑了，看着我，就像当年在山上捡到我时一样。

　　“希儿，其实我从没告诉过你。”

　　“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抱着那样伟大的目的。”

　　“我从来都只关心大梁的国运，至于人情百态世俗冷暖，我从未在意过。”

　　“哪怕是生死离别的事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从未想过要帮忙。”

　　“但是那一天，我远远看见你，便想着一定要救下你。”

　　“是我私心将你带进这纷扰中的，是我不好。”

　　“今后好好活下去，过顺心如意的日子，好吗？”

　　“要是有了什么心上人，就不要告诉我了。”

　　我死命摇着头，眼前却瞬间一片模糊。

　　“珩屿，我不会，是我错了。”

　　若我能不那般意气用事，千年前便能带着珩屿知晓真相，断不会落入如今的地步。

　　或者再退一步，若我不去改那龟壳，珩屿便不会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