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路口不爱了是什么小说-(曲桉祁煊全文阅读)最新章节列表
曲桉话音落下,祁言瞬间红了眼,眼眶升起了一团雾气,却狠狠忍着,不肯落泪。
心头忽地有了恶劣的想法,曲桉觉得,多说些伤人的话,让祁言自己离开,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祁言,想好了吗?要是下不去手,我可以自己动手。”
她的话,像死神夺命的镰刀,祁言额角一片青筋,他起身推起曲桉,径直往外走。
傅瑾衍也两步走来,拦住:“祁言,桉桉不想跟你走,你就不能放她离开吗?”
“不能。”
祁言偏执得像个孩子,曲桉就是他手上的一把糖果,不愿意分享给任何人的糖果。
曲桉嗤笑一声,不再说话。
曲桉被祁言推着快步离开,傅瑾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帮桉桉离婚。”
“除非法院的传票递到我手上。”祁言也不甘示弱地回道。
一路风尘仆仆,曲桉被祁言带到车上,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她只觉好笑:“祁言,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心安,从没考虑过我愿不愿意接受。”
男人没有回话,只字不语,眼中还有残余的受伤。
放在膝上的手突然被祁言拉起,曲桉挣扎着想松开,呼吸也不由得加重。
“放手!”
“不放。”
祁言俯下头,轻轻在她手上一吻,一滴热泪恍然落在曲桉手背,曲桉奋力地挣回手。
“祁言,你别装出这副深情的样子!”曲桉的泪意也顷刻涌上来,夹带的更有无限的委屈和心酸:
“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句误会就想把你做的事、说的话遮掩掉?把我当成狗一样的羞辱,现在,又把我捧在手上!我永远不接受!”
祁言一怔,眼底的泪意汹涌漫出,他不顾曲桉的挣扎,紧紧抱住她:“桉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你让我再补偿一些,否则……”
后面的话,全变成了哽咽。
曲桉红了眼,也发了狠,一口咬在他肩上,血腥味蔓延了整个口腔也不曾停下。
她好恨,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她也好恨,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
可凭什么?凭什么他想伤她就伤她,想补偿就补偿?
凭什么,她的父母和妹妹,只能这样冷冰冰的长眠在地下?
“桉桉,要是你咬我能泄气,你咬多少口我都愿意。”
第27章
曲桉还是被祁言强行带回了家,她坐在轮椅上,想要发泄,眼底升腾的怨恨几乎将她整个灼烧殆尽。
可望着陈姨,她却不忍心这样歇斯底里,陈姨会担心,也会心疼。
索性闭上了眼,任由毁天灭地的情绪传遍四肢百骸。
“桉……”
“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祁言的呼唤还没出口,就被曲桉悉数堵了回去。
沉默了许久,祁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通往客厅的大门合上,曲桉才缓缓睁开眼睛。
那眸子里,除了深切的悲痛,没有半分生的欲望。
她不想活,一点也不想。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值得她留恋的人。
时间寂静万分,无声流淌,小心翼翼。似是害怕惊动到轮椅上的人。
阳光将影子拉长,窗边的她,显得这样寂寥。曲桉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仿佛与世界永远隔开。
夜深了,陈姨来叫过几次,让她回房间睡觉。
窗外已经下了一阵雨,这时候又下了起来,昏黄的路灯在雨影中朦朦胧胧,她出神地看着,看了很久。
大门被重重打开,曲桉没有回头,也知道是祁言回来了。
男人的脚步声一顿一顿,终于走到她跟前,曲桉准备离开,被他一手揽住。
祁言湿漉漉的衣裳紧贴在曲桉胸前,偶尔一两滴冷珠滑落进她的脖颈,他身上的酒气,连暴雨都冲不走。
曲桉不在意,却觉得难受。
生理反应似的脸色发白,她一把扯开他,没回头看一眼,径直离开。
“桉桉,我明天带你去看你爸妈,好不好?”
曲桉轮椅停滞,心底的悲怆油然而生,她没有回话,走进电梯兀自上了楼。
西郊的墓园是海市风水最好的墓地,祁言把曲桉家人安葬在这儿,选了最好的墓碑,刻了最好的墓志铭,有着最开阔的地段。
墓碑上的字灰白矫劲,曲妍他们都埋在这儿,只是爸妈的骨灰……进了海里。
这里葬的只是衣冠冢。
“人都死了,墓碑再好又有什么用?”细白的手覆上冰冷的石碑,曲桉讽刺一笑,祁言的面色瞬间不太好了。
男人默不作声,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目光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上流连着,爸爸、妈妈、妹妹都笑得开怀,可他们死的时候却是何等的绝望。
指肚缓缓摩挲着碑上的名字,曲桉没有看祁言,只说:“我想单独和他们待会儿。”
“好。”
这一回,他倒是很听劝地离开了。
曲桉看着祁言离开的背影,头一次觉得,这背影也不像之前那般冷漠无情。
“爸、妈、妍妍,我来看你们了。”
嘴角扬起静谧的笑容,曲桉的眼中多了一分柔情,眼底更深藏着无限的思念和难过。
余下的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
说自己过得好?这种谎言早在他们死前就被戳穿了。
要不是因为谎言,他们又怎么会命丧黄泉?说到底,是她的错,当初不骗他们不就好了?
若能回到过去,真想对那时的曲桉说:别傻了。
第28章
气曲已经慢慢降下来,风吹过来,竟还有些凉。
曲桉从没想过,祁言会替她安葬家人。
不过,这本就是应该的。
目光瞥向不远处的男人,他没有离开多远,似是担心她出现意外,安眠药那回吓到他了吧。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在担心他,曲桉又怪自己没用,为什么要担心一个害死了自己全家的人。
胸口仿佛撕裂一般,扯得生疼。
一阵阴风吹来,黑云铺天盖地的卷来,只是两秒的时间,大雨倾盆。
“桉桉!”
祁言拔腿跑来,飞速脱下外套,顶在曲桉头顶,推着她离开。
冰冷的雨迎面扑来,苏醒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淋雨。
墓地的位置虽然好,可在半山腰上,车上不来,来返又需要时间,祁言脚步再快,曲桉还是被浇了个全湿。
回到车内时,曲桉已经昏昏沉沉了。
“桉桉,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祁言踩了好几下油门,车辆纹丝不动,他狠狠拍了下方向盘,语气焦急:“怎么这时候坏了!”
透过最后的视线,曲桉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好热,好困,好累。
意识模糊不清,头也昏昏沉沉,全身升腾着滚滚的热浪。
曲桉清楚地知道,她发烧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从小练舞,身体很好,不容易生病的。
怎么就淋了会儿雨,就发烧了呢?
意识彻底混沌,曲桉晕死过去。
“桉桉?桉桉?”
祁言回头看向脸颊通红的曲桉,眼底竟酸了。
医生特意嘱咐过,曲桉身体弱,亏损严重,稍微受凉受热都会生病,弄不好生命攸关。
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焦急的情绪袭上,他慌忙联系人来救援,输错了好几次号码,才终于拨通了号码。
可救援人却说大雨封路,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祁言从没有这么惊恐过。
曲桉好不容易醒了,如果出了意外,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山上应该有诊所才对。
祁言最后看了眼曲桉,冒着雨匆匆跑向看守墓地的管理所,询问诊所的位置,又出钱买了一把伞。
祁言回到